泰米尔语是小语种,只有东南亚一些国家的人会应用,再经过手机传出来,便很不容易辨认。
俞志明和金叔已经开始茫然的相互看了,如听鸟语。
但是夏至曾经在一个小世界当过国际交流学生,和一位斯里兰卡女孩当过一年室友,互相学习语言。
所以这会儿她仔细的辨别,能听懂八成。
她惊讶的发现,这人竟然是来找她的。
他正在和人说要找到那株兰花的培育者非常难,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山里,好像人还不在。
但是他不会放弃的,他会在山里住下来,慢慢的找找看有没有相同类型的植物,以便完成他的工作。
夏至若无其事的坐着,不出声。
却发现池骋的目光,频频的看向她。
夏至:“怎么了?”
池骋眯了眯眼:“没什么。估计是外国驴友,走到大山里看什么都稀奇。你们吃吧,我先看着,他要是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我报警。”
他挥挥手让众人吃饭,说着就把音量关小了,滑动轮椅到了阳台上,自己一个人听了一会儿,开始使用监控app和人对话。
他竟然也会泰米尔语!
夏至有点惊讶,抬眼看向他。
他背脊挺直的坐在轮椅上,认真的和人叽里咕噜的理论着。
音量小了好多,夏至听不到对方说什么,只能听见池骋的泰米尔语非常纯正:“……如果你说不出原因,我有理由怀疑你的动机,我会报警的。”
“所以艾米莉亚并没有告诉你地址,你是从姚先生那里知道这个地方的?……很好。但是我善意的告诉你,这个地方是山区,你还是到通讯比较发达的地方先住下吧。”
“……你的工作?那你为什么不能就通过姚先生和艾米利亚的植株完成这个工作呢?请给我一个合格的理由。”
“……亚洲区代表?那好,我会给你一个邮箱地址,你把你所以的证件发给我核实一下。如果真的有官方许可,我们再考虑是否联系你。”
“除此以外,不要再来打扰了……我?我是她的律师,全权代理她的事务,有什么事你得问过我。既然你知道是个山村小姑娘,你未经允许的来,是不可取的。”
“对!就是这样!请你马上离开,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再这么停留,你会让我的委托人感到不安……”
他五官精致,侧颜端着说话的样子,看起来非常严肃。
这跟他平时嬉笑的样子,判若两人。
让人陌生。
夏至却低下头,唇角微勾。
听起来,这人还在努力的保护她呢。
emmm……
这种感觉,还挺好的。
洛荷凑到夏至这边,小声的问:“小池他叽里咕噜的,说的是什么话呀,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俞志明马上伸过头来,骄傲而小声的解释:
“洛奶奶,我们池少懂十种语言!那,英语法语德语这些就不说了,因为我们池夫人是星国人,所以我们池少跟着也懂星国几个种族的话,什么马来语,泰米尔语,福建话,广东话,哎哟,反正他的舌头和别人不一样的。”
金叔皱着眉头插一嘴:“洛奶奶是问,他现在说的是什么话?”
俞志明嘴抿了几抿,瞪金叔:“呃……反正你不懂,你要知道做什么!”
“噗!”夏至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声和洛荷说:“是泰米尔语,就是印度、斯里兰卡那地方的语言,嗯,跟梵语相近。”
洛荷:“梵语?那不是和念经差不多?怪不得我听不懂。”
俞志明有点不满的看看洛荷,但自己又忍不住笑:“怎么像念经呢,挺好听的嘛。”
池骋那边倒自己滑着轮椅过来了,若无其事的用左手拿起勺子继续吃饭,一句都没提刚才和人在谈什么。
夏至看他一眼,和俞志明说:“俞助理,给池骋换一碗汤。”
“哦,对哦,汤都凉了呢!”俞志明站起来去厨房拿汤。
池骋有些诧异的看向夏至。
咦?小丫头难得这么体贴呢!
夏至却小脸紧绷着吃饭,好像刚才说话的人不是她。
吃过了中饭,俞志明就带着几个家装公司的人,在楼顶指点。
看起来,要马上动工做出一个实验室来。
这一点夏至还挺佩服池骋,这行动力,杠杠的。
夏至略微和鹦鹉嘱咐了几句,便准备出门。
经过池骋房门口的时候,池骋叫住她,手里还拿着一个手机按着:“夏至,钱收一下。”
夏至口袋里的手机“滴滴”两声。
夏至拿出来一看,是池骋转过来的一万多块钱。
夏至:“什么意思?”
池骋:“我已经让俞志明去把这两个房子买下来了。那你的租金就不用了。”
夏至无所谓。
这房子她本来想买的,但没满十八岁,办起来诸多麻烦,所以才租的。
既然池骋买了,人又住在她们家,客气就不必了。
夏至耸耸肩:“谢了。”
池骋:“我们之间不用说谢了吧?”
夏至白他一眼:“我们之间为什么不用说谢?”
池骋眼睛转了转,不知道想到什么,笑眯眯的说:“那什么,大恩不用谢嘛。”
休息了一晚上,他的脸色好了很多,唇红齿白,这一笑,堪称明媚。
夏至:“……”没文化的狐狸精真可怕,大恩不用谢是这么用的?
夏至转身就走。
池骋:“哎,你去哪儿?”
夏至倒转了回来,说:“我去接一个人。对了,你住了我们这边,你那边空出来的房间,要安排个人来住。”
池骋立刻坐直身体,两眼灼灼的:“谁?男的女的?多少年纪?结婚了吗?长啥样?”
夏至:“景寒彦。”
池骋的脑子没坏,很快就浮现了上次手机视频里看见的那张脸。
他立马瞪眼:“不可以!”
夏至靠着门框,声音平缓:“池骋,我不是征求你的意见,我是通知你。因为你现在住的这个房间本来是给他留的。”
池骋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声音也大了:“我说不可以!他是你的谁?他为什么要住来这儿啊?他没钱住宾馆吗?没钱我请他住好了!”
夏至:“我答应了照顾他一段时间,那我和他一起去住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