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安抚了玉凤一会儿,这鸟就乖乖睡着了。
夏至回到自己这边。
金叔不在。
俞志明倒是已经把一碗鸭血粉丝汤吃完了,正和洛奶奶夸赞呢:“真好吃,太好吃了,我还要一碗。”
夏至去厨房洗了米,开始用砂锅煲粥。
洛荷:“至至你在做什么?”
“不是说池骋吐了吗?吃粥比较好。”
俞志明拿着碗进来:“咦?还会有粥吗,哇……”
夏至:“别哇了,今天晚上景寒彦好像不太开心呢,你回来后有去看看他吗?”
“真的?那我不吃了,我去看看。”俞志明立马放下碗,却在转身的时候又加一句:“哦,我,我本来也要过去了,晚上吃太多不好哈。”
夏至给他一个眼神自己体会:呵呵,我就笑笑不说话。
一会儿,金叔端着一碗鸭血粉丝汤出来了。
鸭血粉丝汤一动没动,金叔看看夏至,欲言又止,一个人在厨房东摸摸西摸摸一阵,才问:“夏小姐,有什么东西可以止吐的吗?或者,你去看看我们池少?”
“怎么了,又吐啦?”
“唉,我给他端了碗热热的汤,他却又吐了。”
“好吧,我去看看。”
夏至到池骋房间的时候,池骋正疲惫的坐在床边,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
金叔跟过去问:“我已经把鸭血粉丝汤拿走了,现在好点了吗?”
池骋正抬头看夏至,听见这一声,跳进卫生间:“呕!”
夏至:“……”看见我就吐,什么意思嘛?
金叔一边过去看,一边和夏至说:“你看,今天都吐了第四回了。”
池骋趴在洗手池上干呕,那样子,根本就是已经吐到什么也吐不出来了。
夏至想着上回她在京市吐了池骋一身,但池骋一声没吭,心里就软软的,走了进去。
她靠在门边看了一会儿,等池骋缓过一点了,便悠悠的问:“几个月了?”
池骋回头,脸色惨白,眼睛却都吐红了。
但他从金叔手里接过毛巾擦了一下,喘着气和夏至说:“你……你破坏我名誉,你负责啊?”
夏至:“……”还好,有力气回嘴。
夏至走过去,伸出手扣在他手腕上:“我可以负责给你安胎,满意不?”
一旁的金叔看看两人,就“噗嗤”笑了出来:“唉,都这样了你们还开玩笑,他今天第一次吐的时候,我都吓坏了。”
夏至把着脉,一会儿说:“金叔你别担心,安心养着,九个月后也不会收获一个宝宝的。”
金叔笑得不行,气氛一下子轻松不少。
但金叔还是问:“那他为什么还会吐这么多次啊?”
夏至:“人除了病理性的呕吐,也会神经性的呕吐。如果在不舒服的环境里,或者看见让人不愉快的场景,都是会呕吐的。所以,今天你们出去做什么了?”
“嗯……”金叔看看池骋,开始往外走:“你们聊,我出去看看鸭血粉丝汤还能……”
池骋:“呕!”
夏至:“……”这金叔,标准的哪汤不开提哪汤。
“我,我忘了你不想听那个汤!我去看粥,看粥。”金叔缩着脑袋走了。
池骋还撑着洗手池,时不时的干呕一声。
夏至走近去看看他的脸:“鸭血粉丝汤引起你什么联想了?”
池骋:“呕!”
“我想想哈,到底什么东西和鸭血粉丝汤关联呢?”
“呕!夏至!你,可以不提那个东西吗?”
夏至摇手指,认真的说:“哎,不行,你知道吗,彻底解决神经性呕吐最好的办法,就是增强内心的抵抗能量呢。”
池骋的脸色更白了,就着冷水又洗了一遍。
他眼睫毛上挂着水,生气的看着夏至:“得了,你故意的吧?坏丫头!”
夏至让开一些,给池骋走出卫生间,皱眉说:“我真的在治疗你好不好?别不识好人心。好了,你先躺下来吧,我去给你找一点气味舒服的东西来。”
池骋扑倒床上,有气无力的说:“夏至,你拿那个膏,就上次你给我擦脚背破皮的那个膏,我想闻那个味道。”
“好,我去拿。”
等夏至去把蓝蒿膏拿来,池骋半死不活的靠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至把蓝蒿膏打开,放到他鼻端。
他吸了一下,低低的喃喃:“我喜欢这个味道,像你,让人安心。”
夏至抿了抿嘴,把蓝蒿膏移开:“今天去医院干什么了?”
池骋闭着眼不说话。
夏至:“既然不想说,那稍微吃点东西就睡吧,明天会好点的。”
“我不想吃。”
“吃一点对你睡眠有帮助,吃饱了血液忙着运行胃部,就没时间顾及脑部了。否则你今天这个样子,很疲倦但睡不好,你只会一直想你看见的画面。”
“你……不像学的中医啊?你到底哪儿学的这些?”
“我是天才,无师自通。我去拿粥来。”
夏至走开了。
厨房的粥煲开了,夏至又拿了点开胃小菜,给池骋拿进去:“吃吧。”
池骋看看她,拿起了勺子。
胃里早就吐得空空如也,温热的粥,本身带着一股清甜,再加上一两味小菜,池骋吃着吃着就把一碗粥吃完了,脸色也已经好看多了。
夏至就笑着说:“据说孕吐也是这样的,吐完就得吃,否则孩子没有营养。”
池骋:“那可真可惜,我怎么吃也生不出一个孩子。”
夏至一边把东西收走,一边说:“嗯,所以男人才是这个世界的寄生虫。躺着好好反省吧,这样你就没时间想别的了。”
池骋在她走到门边的时候说:“嗯,谢谢你。”
“这是你应该谢的。”
池骋看着她关上门,嘴角漾开笑容,满足极了。
第二天一早,夏至在和洛奶奶出门前,给留了粥,让金叔来看着火。
金叔很高兴:“还是夏小姐煮的东西好吃。”
夏至忽然没头没脑的问:“金叔昨天没进手术室?”
“没……”金叔回答了一半,马上改了口:“呃,什么手术室啊,我们昨天只是去看了个病人。”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