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非常安静，两人都在思考。

夏至忽然抬头问：“你刚才说，你的系统是多少？”

池骋：“189。”

夏至有些激动：“我被加载的时候，系统告诉我，它是002号。它们到底是有很多的系统，还是它们一直在进步这些系统？”

池骋深吸一口气：“对，这是个的问题，这意味着它到底是多系统同时运行着，还是不断的更新换代的情况。”

夏至点头：“我是这么联想的，玉凤呆萌呆萌的，会不会意味着002号比较低级一点，而你的189号比较高级一点？毕竟玉凤并没有要求我一定要这样那样，只是提示我剧情应该怎么进行，它也会鼓励我达成任务就可以这样那样。”

池骋眯眼想了一会儿：

“有这个可能。还有一种情况是，这并不是高级或者不高级的问题，而是它们本来就性格不同，才导致了它们对我们这样的宿主，会有要求不同，”

“再或者，它们的任务不同，自带的功能不同，它们就可以创造或者颠覆不同的世界。”

“我现在深度怀疑，这一切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庞大的操控系统，而这些所谓的002或者189小系统，也不一定是完全的电子程序，你不觉得玉凤有人类意识吗？反正我是觉得189不但有人类意识，还有人类的性格脾气。”

夏至轻轻的点头：“这个……是有一点，但是，我倒是没有想过，它们会是人类。”

池骋手握住脸，双眼深思：

“我通过曾经和189的对话，会有感觉，这些系统本身也是一个人类意识，只是它们比我们的自我意识要稍微低一些，确切的说，我感觉它们被抽离了一些反抗意识，只剩下了对它们那所谓的主神完全的服从。”

“抽离反抗意识？！”

夏至重复了一句，有些惊愕的看着池骋，脑子里也是飞快的转着，忽然想到一件事。

夏至：“玉凤曾经提过一个词，系统犯人。因为它偷偷帮我保留了最后一个小世界的能力，我曾经问它，如果被总系统发现会怎么样，它就提到了这么个词，原话是，会再次成为系统犯人。”

池骋轻轻拍了下桌子：

“对！这个对得上。我们可以拼凑出一个情节。这个背后的总系统，就是这些小系统所谓的主神。它会找一些人类，抽离这些人类的意识到别的空间，完成它交代的任务，比如你这样的。”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有的人没有完成任务，死了，或者遇到像我这样不服管教的，那么我们的意识就会被抽离并再次操控，这不就是像犯人一样？”

“嘶！”夏至吸气：

“那我……我完成任务解除系统绑定，我是幸运的，对吗？”

池骋摇头，有些担忧的看着夏至：

“老实说我不知道。这里面水太深，我们还需要好好的研究。但有一点你说的对，万一你被发现，你是有危险的。”

“我觉得你还保留着穿梭过的世界的记忆，本身就是一个漏洞，这个可能和玉凤帮你做了手脚也有关系，不然你看陶然，陶然穿越才两三天，她原有的记忆就慢慢被消除了。而你没有。”

两人大眼对大眼，相互看着，一时都不说话。

室内静默了好一阵，池骋那手指叩了叩桌子。

夏至从自己的思绪中醒来，看向池骋。

池骋目光坚定，说：

“我要尽快把这个该死的东西拿出来！虽然拿出来的事我现在没什么把握，但是拿出来以后怎么整治它的手段，我想的明明白白！我会好好审它，让它把能说的都说出来，我们或许就可以知道，这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至至，还有三只白鼠没有动过手术，我拜托你再试试另外的手术方案，半个月后，不管情况怎么样，我都会选一个结果来做。我会把后续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诉你，如果我手术后情况不好，你就自己按照我说的，继续研究，明白吗？”

夏至瞪他：“你有病啊，现在手术方案没一个是万全的，怎么可以做？”

池骋大力摆手：

“这本身就是个科技难题，不然这些个系统也不会明目张胆的来加载我们了。我们的科技受限，短期内不可能达到系统的那一步，如果等到我们的科技达到了，也许我已经九十岁一百岁或者死了，与其这么浑浑噩噩的死，我宁可残疾的活！”

夏至：“在手术没有万全之策的情况下，我是不会给你做的。”

池骋大声喊起来：

“至至！这样一直拖着不行！我的风险会大，你的风险也会增加，只要有一天我们分开或者玉凤开了小差，我就会被系统抹杀你会被系统发现！难道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吗？”

夏至抱臂看着他，他脸有些红，急的。

夏至抿了抿嘴，忽然笑了：“所以，其实……你并不想和我在一起？”

池骋的眼，在实验室白炽灯的光影里闪过忧伤：

“至至，现在不是说感情。因为一个该死的系统，而把你硬绑在我身边，这是不对的。”

“随便你。”

夏至站起来就走。

她脚步飞快，毫不犹疑。

她把门推得“咣咣”响。

池骋看着她走，没有出声。

直到听见楼梯上有她的脚步声，他一下子瘫在椅子上，转头看着笼子里的几只白鼠。

白鼠一号，依然睁着一对小眼睛，无力的趴在笼子里，它浑身无力，眼神呆滞；

白鼠二号，在笼子里顺时针慢慢的走动，不停不停的绕圈子是它目前的状态，因为太过疲惫，使它那小小的爪子都是颤抖的，但它还在绕着；

白鼠三号，完全不动，休眠状态；

白鼠五号，因为太过疯狂注射了镇定剂，现在是睡眠的状态；

白鼠七号，四肢和头颅都不停的抖动，形似帕金森症病人。

呵呵，夏至说的对，相对来说，还是绕圈圈那只的情况最好。

难道，以后，他要这样绕着夏至过一生吗？

不要！

宁可死了，他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