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没有。”慕宁萱泄气道,忽而眼珠一转,“大哥可知道母亲当年的嫁妆现在何处?”
慕宇琛想了想道:“应该在库房里。你问母亲嫁妆是为何?难道你想为了三妹妹将母亲嫁妆填给吴王府?那可是母亲留给妹妹你的!”
慕宇琛实在不明白,妹妹为什么对三妹妹慕宁佳那么好,好到不但想方设法让她记在母亲名下,还想用母亲的嫁妆为三妹妹的婚事铺路添妆。
不过只要妹妹高兴,只要不伤害到她自己,任何她想做的事,慕宇琛都愿意随妹妹心意。
“萱儿自有打算,大哥知道的,“珍品香”每年赚到的银子有百万两之多,母亲的嫁妆只是临时挪用一下救急而已。”慕宁萱宽慰慕宇琛道。
女子的嫁妆是为私产,夫家是不会用的,若是和离或是改嫁,这笔嫁妆都可由女方带走。就算是早早过世,这笔嫁妆也是留给自己儿女的,若无亲生子女,女方的娘家可以将这笔嫁妆从夫家尽数取走。
大哥离开后柳居堂后,慕宁萱立即唤玉棠去账房取母亲的嫁妆单子。
玉棠腿脚利索,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回来了,却告诉慕宁萱账房里找不到大娘子的嫁妆单子。
这样一来就能说的通了,上一世郭小娘定是背着父亲偷偷动了母亲的嫁妆。
想当年,母亲嫁到侯府时,还是文国公府嫡女,端得是金尊玉贵,十里红妆不在话下。特别是文国公府是世代大家族,外祖母文老太太在母亲小时就开始一件件的给母亲积累嫁妆,都是按着规制整套来筹备的,周全严整的很。
母亲的嫁妆单子必须要找到,就算找不到,母亲的嫁妆也必定在库房里,总不会无缘无故消失。
慕宁萱兀自想着,随即吩咐小芙陪她去库房看看。
可慕宁萱刚到库房门口却被看守库房的安妈妈挡住了,说是开库房必须要有慕侯爷同意才行。
慕宁萱总不能直接告诉父亲,她想挪用母亲的嫁妆这样的话,这是极不合规矩的,更是不能和父亲说挪用嫁妆的原由。
如今家里的对牌钥匙管家权都在她手里,慕宁萱却连库房都开不了。
慕宁萱知道症结在哪里,这些年慕府都是郭小娘在打理,如今慕府管事的大多都是郭小娘的心腹。
即便现在府里的管事权对牌钥匙在慕宁萱手里,但慕宁萱总归是闺阁女儿,终究是要嫁出去的。
最终慕府的管事权对牌钥匙还是要交回道郭小娘手里,这些慕府管事的怎会分不出轻重主次,轻慢慕宁萱是必然的。
回到柳居堂,慕宁萱伏在榻上,慢慢的翻阅着慕府陈年的账本。
这些天看下来,账本账目清晰,使用张弛有度,慕宁萱倒是没找出什么差错,不得不说郭小娘理帐确实是个好手。
而母亲那几年的账目暂时也没找出问题,慕宁萱开始怀疑这本账目到底是不是真的!
慕宁萱思来想去,既然她接手管了事,就不能再让郭小娘称大,府中的老人们必须要好好管上一管,但眼下,吴王府的事更不能拖,必须在郭小娘之前先和吴夫人搭上话才行。
怎么才能私下见到吴夫人?
慕宁萱突然想起一个人——临安侯府的沈大娘子。
话说临安侯府如今也是有些败落了,这次正勋伯爵府宴请都没有给临安侯府的沈大娘子下帖子。
细算起来,慕宁萱和沈大娘子是有些亲戚关系的,辈分上慕宁萱要叫沈大娘子一声表姨母,只是两家早就出了五服了。
母亲未嫁到平昌侯府前,和沈大娘子是表姐妹倒是经常走动,后来出嫁后,沈侯爷一家外放了几年,便来往少了许多。
听大哥说母亲去的时候,沈大娘子也曾来吊唁过,是个有心人。
再来说说临安侯府与吴王府,早些年吴王府二房的嫡次子娶了临安侯府的嫡次女李沁柠,两家是如假包换的亲家。
有着这一层关系,就好办多了。
慕宁萱决定明日便先去拜访临安侯府的沈大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