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了一会儿,顾蔺说起她和方思思是中文系的,白月是美术生,这次旅行,也是为了采风来着。
孟瑾谣也算是多才多艺,会画画,会弹古琴,会弹钢琴,最最拿的出手的,却是刺绣。
这些才艺好像八杆子都打不着,顾蔺也打趣说孟瑾谣是文艺青年本人了。
正说着,方思思扶着白月过来,白月应该是喝了酒,带着醉意。
孟瑾谣觉得有些抱歉,她铁石心肠惯了,习惯性地把其他人拒之门外,也许是上午和白月说话太过于生硬,让白月感觉很无力。
因为白月也确实只是为了江鹤一抱不平而已。
白月眼神迷离,飘忽不定,脑海里还回荡着上午江鹤一打电话给她说的话。
因为白月喝了点酒,所以这一顿饭吃的并不那么欢乐,恰好门铃响了,顾蔺离门边近,打开门,就看到季笑勤和余重阳两人站在门口。
条件反射就想关门,余重阳立马抵住门,嬉笑着看顾蔺。
“啧,顾小姐,我建议您问问谣谣,再决定要不要放我们进去。”
孟瑾谣也听到了余重阳的声音,闭了闭眼,原本倚在沙发上的动作顿了顿,起身。
一只腿蜷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脑袋,眼尾下沉,嘴角轻牵。
“让他们进来吧。”
听到孟瑾谣说话,顾蔺才让开,她从听孟瑾谣提过季笑勤,就再也不怕季笑勤了,反倒是觉得季笑勤实在是名不符实。
白瞎了一张好看的脸。
余重阳提着东西,身后跟着季笑勤,两人实力演绎什么叫一个夏天一个冬天。
余重阳笑得如六月暖阳,季笑勤脸色如冬日飞雪。
“谣谣,顾小姐,还有白小姐方小姐,我们就是过来看一看谣谣。”
因为等会儿季笑勤和余重阳就要先行下船了,季笑勤不放心,余重阳就带着他来看看孟瑾谣。
顾蔺从鼻子里哼一声,算是回应。
方思思也只是在财经新闻上看到过季笑勤,这一次看到真人,更是什么话都不敢说,只低着头默默听着。
白月冷眼打量着季笑勤,冷笑:“怎么?怕我把她吃了?”
“上午就在旁边守着,这会儿又来了,我白月是卑鄙小人吗?”
白月性子确实不算特别好,但好歹不娇矜。
余重阳被白月这么一噎,脸色变了变,看着孟瑾谣漫不经心倚着桌子的样子,心里感慨万千。
小时候见到的孟瑾谣似乎再也回不来了。
几人就在房间里这么对峙着。
白月不想看到季笑勤,扬眉扣着方思思的脖子:“思思,走,我们回去吧。”
方思思感觉整个人压抑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连连点头,扶着白月就走。
顾蔺依旧站在门口,抬起下巴看着季笑勤。
满眼戒备。
季笑勤捏了捏眉心,孟瑾谣脚上穿着白色的拖鞋,穿着白色的长裙,快及腰的黑色长发散在脑后,精致秀气的眉毛微微上挑,一双狐狸眼半眯着,红唇勾起,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放在桌子上,食指抬起,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发出“哒哒”的声响。
四人就这么相互看着,也不说话,也不动。
最终还是季笑勤带着余重阳离开了。
孟瑾谣从椅子上下来,扬眉:“慢走啊!”
季笑勤埋着脑袋往前走,听到孟瑾谣这一声,差点跌倒。
整个人颓到了一定的境地。
余重阳两步上前,搂着季笑勤:“行了,陆家的慈善拍卖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再要出其不意,这会儿也该出发了。”
季笑勤点头,这才安排了小快艇来接他和余重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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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蔺忙冲上来,扶住孟瑾谣,孟瑾谣眼神迷离,顾蔺都吓死了,孟瑾谣和对着季笑勤和余重阳的背影说出那句话后,整个人就倒了,幸好顾蔺离得近,才接住了。
语气染上了几分担心。
“谣谣你怎么了?”
孟瑾谣摆手:“没事,该吃药了。”
顾蔺心里一个咯噔。
她上次听孟瑾谣说有一种病,是会让人停止生长的。
根本不敢想象孟瑾谣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变故。
孟瑾谣拍了拍顾蔺的手,顾蔺松开。
到了床边,拉开抽屉,依旧是一大堆的药。
孟瑾谣看了看,然后配出来一顿药。
顾蔺端着温水走过来。
孟瑾谣看都没看,一把药放进嘴里,然后喝一大口水,一直到杯子里的水都喝完了还没把嘴里的药吞完,顾蔺又马上端来一杯水。
这才全部喝下去。
轻笑:“行了,我没事了。”
顾蔺默不作声。
孟瑾谣淡淡开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一区是国际上地位最高的军事联盟,换一种说法就是整个国际上,说话最有分量的地方。
一区督察向来都是能者上位,而督察是一区最直接的长官。
二十多年前,一区出了一个行事作风都不拘一格的男人。
能力在所有人之上,更是立了不少赫赫战功。
后来却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名头,直接将那个男人判定驱逐一区。
一直到两年后,男人的名字才再次出现在一区的光荣榜上。
所有人这才知道男人原来是去蓝仞做卧底了。
而蓝仞作为当时和黑河有的一拼的黑色组织。
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那段时间,被称为黑色时间,蓝仞不顾一切和一区硬拼,死伤无数。
直到那个即将胜任下一任的督察的男人因为妻女,背叛了一区。
死在一区自己人的枪下。
其实男人并没有背叛一区,但一区的某些人早就和蓝仞达成共识,只有男人的死,才能结束这一场没有必要的伤亡。
而男人对于这一点很清楚,死前只求了往日里关系很好的兄弟,保护自己的妻女。
从那以后,男人的死,被冠上了叛徒称号,墓园不让进,甚至连名字都不能刻上。
拥有的只是荒地里的一块无名墓碑。
男人的妻子伤心欲绝,但还有女儿扶养,只能硬撑着自己好好活下去。
后来一心为了报仇的女人甘愿牺牲自己的婚姻,只求能更接近当年的事情真相,还男人一个清白。
就为了这么一个目标,女人已经麻木了,不顾一切。
……
孟瑾谣还没讲完,顾蔺就已经睡着了,不枉她专门点了安神的熏香。
静静看着顾蔺的脸,轻声叹一口气。
“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
一个一身红色衣衫的女人进来。
一举一动风情万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