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莹每天下午放学都会带着面包来中心公园的湖边投喂天鹅。

今天也不例外。

“豆豆，今天喂完鸭宝宝我们去喝奶茶吧。”邱莹笑眯眯的提议道，随着轻快的步伐，裙摆缠绕在两旁的树枝间。

她穿着素白的裙子，头发扎成花苞装，用着淡绿色的发绳系着，和一旁的斗笠菇身上的颜色倒是挺配的。

林间偶尔跃过几只四季鹿，那是少见的不会攻击人类的野生精灵。

“姑——”有着绿油油的类似于蘑菇的头盖，长相有几分像袋鼠的小精灵眯起眼，开心的蹭了蹭邱莹的手臂，惹得邱莹止不住的咯咯笑出声。

它头顶上的蘑菇滑溜溜的，手感就像是扔在水里的蘑菇，捏起来又像是柔软的海绵。

浅黄色的尾巴强壮有力，尾巴尖上有着三四颗圆形的绿球，那是一种特殊的孢子，味道鲜美，可食用。

左右甩着尾巴，听到等会儿可以喝奶茶，斗笠菇心情愉悦，即使是小精灵也不能阻碍它们对于美食的追求。

两人从小路走来，邱莹心情愉悦，最近湖中的天鹅里又多了几只刚出生不久的鸭宝宝。

野生小精灵难以捕捉，对待人类有着天然的防范，但是幼崽不一样，曾经这里就有几只鸭宝宝就选择跟人类回家，所以邱莹其实也是准备打打感情牌，没准有一天，就会有一只鸭宝宝跟她回家了。

哼着不成调的歌，邱莹穿过小道，视线骤然开阔，笑眯眯的看向湖泊，脸上的愉悦的表情忽然冻住，眼睛不自觉的睁大，嘴巴张成了O型。

斗笠菇拿着篮子，不明所以，轻轻唤了几声，发觉自家的搭档还是一副震惊的表情，歪着脑袋疑惑地叫了句：“菇？”

它顺着搭档的目光看过去，非常统一的表情瞬间痴呆。

湖泊内，波光粼粼，观光用的天鹅船在湖面缓慢行驶，年轻的俊秀少年用着一根钓鱼竿绑着一串葡萄，后面跟着一只极为丑陋的鱼，渐起的水花打落在鸭宝宝身上，在丑丑鱼身后，跟着四五只一看就是在生气的鸭宝宝。

几只蓝色的还没褪去胎毛的鸭宝宝铆足劲儿跟在丑丑鱼身后。

“丑丑鱼，你快看，我要吃掉了。”坐在船上的少年不客气的伸手拿下一颗葡萄扔进嘴里，语气格外欠揍：“蛮甜的，你想吃吗？”

丑丑鱼减弱的动作一顿，速度又一次提了上来，奋力的跟着鱼竿游动，眼前的葡萄在水浪中忽隐忽现，忽近忽远。

作为智商天生就不足的种族，即使超常发挥，在无人教导的情况下，这只丑丑鱼依旧靠着本能行动，比如拼命追赶自己喜欢的食物。

就这样绕了湖泊不知道多少圈，浑身上下乏力的丑丑鱼速度再一次慢了下来，为数不多的理智告诉它，自己应该放弃，每当它准备破罐子破摔，那鲜美的葡萄又会直白的送到它嘴边。

毫不犹豫的张开嘴，把最底下的一颗吞下，那触手可及的葡萄再一次远去。

丑丑鱼：“……”

果然丑丑鱼就算再聪明，这智商还是不够打的。

陆棽晨摇摇头，对自己的计划相当满意，也幸亏公园里可以租这种电动船，时不时回头看一眼丑丑鱼，每当这家伙准备放弃，陆棽晨立刻把鱼竿往下放一些，让它顺利吃到，吃完一颗后毫不犹豫的把鱼竿提高，让它看得到吃不着。

邱莹满脸震惊：“豆豆……湖里是不是有一只吃葡萄的丑丑鱼？”

吃葡萄的丑丑鱼？这个搭配怎么样都非常奇怪吧。

陆棽晨开着电动船，故意往天鹅聚集地跑去，横冲直撞让丑丑鱼故意撞到那些悠然自在的鸭宝宝，被惹怒的鸭宝宝又会重新追在丑丑鱼屁股后面，等丑丑鱼速度稍微弱下来，它们就会毫不犹豫的用嘴巴啄它。

这些养在温室里的鸭宝宝等级普遍都在一级，对于三级的丑丑鱼来说虽然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但是数量多了也会十分难受。

陆棽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勾了勾嘴角，愉快的眯起眼，大脑中关于丑丑鱼的耐力值和速度值正在以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速度缓慢提升。

水滴石穿，积少成多，没准哪一天丑丑鱼就突破了也不一定。

邱莹原本以为这是在虐待小精灵，但是细看了一会儿，她发现船上的少年似乎是及有分寸，他的速度并不快，反而会故意放慢速度，并且时不时停下让丑丑鱼休息一会儿，好像只是单纯的训练？

这还真是一种新奇的训练方式。

邱莹看了一会儿，默默地对这个奇葩的训练方式表示震惊，直到斗笠菇把带来的面包全部拿了出来，她才回过神。

她也来喂了半个月，新出生的鸭宝宝都认识她，一看衣食父母出现，它们立刻忘记了打扰它们玩耍的丑丑鱼，扑打着翅膀往岸边游去。

身后压力骤减，丑丑鱼以呆蠢的表情回过头，看到站在岸上的少女，以及那些看上去就味道不错的白面包，它回过头看了眼那串永远吃不到的葡萄，毫不犹豫的转了个身，往岸边游去。

看到丑丑鱼厚颜无耻的挤在一堆刚出生不久的鸭宝宝身边，即使被啄也稳然不动的张嘴吃那些面包，坐在船上的陆棽晨震惊了。

这只丑丑鱼怕是成精了吧？不止成精还脸皮厚。

陆棽晨低头看了眼时间，幽幽叹了口气，想要训练这家伙看上去还真是任重道远啊。

无奈的把船还到原处，然后把鱼竿收起来，陆棽晨一路小跑到丑丑鱼骗吃骗喝的地方。

“这是斗笠菇？”陆棽晨在看清少女身边跟着的小精灵之后有几分惊讶，毕竟多数人的小精灵都不会进化，能够进化的必然有几分实力。

难道她是小精灵训练师？

邱莹注意到陆棽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小精灵，他那副渴望的眼神，实在是令人熟悉。

忍不住笑出声，邱莹开口道：“对，斗笠菇，这只丑丑鱼是你的吗？高中生？很少有人会选择丑丑鱼作为第一只小精灵吧。”

虽然有些不礼貌，但是邱莹还是忍不住问道。

陆棽晨看了眼埋头苦吃的丑丑鱼，淡定道：“嗯，我这只不一样。”

嗯？这倒是引起了邱莹的兴趣，难道这只丑丑鱼特别厉害？

“这只丑丑鱼很厉害？”

“……那倒不是，它挺聪明的。”

？聪明？邱莹完全看不出这只连刚出生的鸭宝宝都抢不过的丑丑鱼哪里聪明……这大概是自家父母看孩子，越看越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