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煜王殿下来了。”宫女躬身对着窗前正在修剪花枝的华贵女子说道,女子手上的动作略一停顿,朝一边轻轻的挥了挥手,宫女起身退下。
上官煜缓缓走进屋内,看着窗边的女子正在静静的修剪花枝,一声华丽的宫装穿在身上,却一点不显得厚重,反而是将其精致的五官称得越发明媚,皮肤细腻白皙,几乎看不到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只是眼角有细微的鱼尾纹,隐隐的看出一点年岁的印记。
“母妃。”上官煜恭敬的说道,对于自己这个身为皇贵妃且权欲心极重的母妃,上官煜向来都是不大亲近的。
“嗯。”皇贵妃答应一声,示意自己听到了,便是继续修剪自己的花枝。
好一会儿,直到已经修剪的十分满意了,皇贵妃才转过身来,将剪子放在一边的托盘上,缓缓的转过身来走向主位:“身上的伤可大好了?”
“已经大好了,父皇特地安排了太医院的首席太医刘太医日日为我看诊,如今已是无碍。”上官煜缓缓的跟在皇贵妃的身后。
皇贵妃的脸上有了些微的喜色:“你最近风头正盛,陛下盛宠,需微微收敛下锋芒,免得树大招风。”转过身来,皇贵妃缓缓坐下。
“儿臣晓得。”上官煜仍是恭敬的站在皇贵妃身前。
“不过。”皇贵妃略一沉思,又继续说道:“你刚刚屡立战功,也确实是发展势力的好机会,若是寻到合适的机会,不妨多拉拢一些朝臣,只是需要谨慎行事,别被你父皇看出来了。”
上官煜的眼里闪过一丝晦暗:“母妃,太子尚在,如此培植自己的势力,恐怕不妥吧!”
“糊涂!”皇贵妃厉声打断上官煜的话:“太子?哼!就他母妃当年干的好事,你以为皇上真能容他?若不是因为宰相,怕是他的性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上官煜欲言又止,母亲一直将自己当成皇位继承人培养,她又怎知,我其实完全无意皇位。上官煜在心中地叹了一声。
皇贵妃却是完全没有理睬上官煜的神色变化,抿了口茶水,方才继续说道:“我听澈儿说,你喜欢上了一个女子?”
上官煜的身子微微一震,在心中腹诽了下上官澈这个大嘴巴,赶忙躬身说道:“儿臣只是感恩她救了我们兄弟二人一命,心生好感罢了,也谈不上喜欢。”
“如此,甚好。你当知道,你的婚姻大事,可不能如此草率,你将来可是要继承大统的人。到时候母后帮你寻一位京中贵女,到时候,还可以成为你上位最好的助力。如此没有身份背景的女子,是万万不可当真的。”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过严肃了,皇贵妃放缓了一下语气:“若是真的有意,到时候留在府中做个侍妾也未尝不可。”
“是。”上官煜在心中松了口气,但很快又转为一份浅浅的忧伤,母亲她,终究从未懂过自己。
“我乏了,退下吧。”皇贵妃单手扶额,微眯着眼睛轻轻的挥了下手,上官煜躬身做了个揖,方才缓步走出。
走出华凤宫,上官煜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虽是亲生母子,可每次与皇贵妃相处的时候,上官煜都只能感觉到满满的疲惫,半分没有母子之间的温情。有的时候,当真是羡慕八弟啊!母亲从不曾要求他什么,也就没有严厉的教育他什么。
漫步在国京的街道上,上官煜难得如此闲适,心中倒是多了几分平静。
“诶,听说了么?随安堂新来一个女大夫坐诊,听说还是神医呢!”
“真的假的?女大夫本就难见了,竟然还是神医?”
“你这就不知道了,听说那个女大夫前两日才来的,随安堂的首席大夫孙大夫本来是不想收她的,结果她跟孙大夫打了个赌,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孙大夫便是打出了神医的招牌。”
“这便有意思了。”
“可不是,而且那个女大夫听说还只治疑难杂症,寻常病症不治呢!”
“这就可惜了,我刚还想着我家婆娘这两日身体不太利索,正想带她去随安堂看看呢!”
“哈哈,人家女大夫有神医之名,就算看诊,诊金想来也是不低的,你还是找其他普通大夫看看吧!”
“也是,走喽!”
上官煜征愣的看着那两个平民消失在自己眼前,女大夫,神医?会是她么?怎么可能,她看上去就是隐居在山上的人,又怎么可能到这闹市来?可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还有人当得起女神医这个称号的人么?
苦笑的摇了摇头,上官煜正想往前走,一阵药香混合着淡淡兰花香味的熟悉味道迎面扑来,一个身穿白衣,头戴斗笠的女子从自己身边走过,白纱顺着斗笠垂至小腹处,将整张脸庞及身型挡了个严严实实。
上官煜一怔,半响没反应过来,巨大的惊喜突然袭上心口,猛然转过头,却已然看不到那个身影。是她!一定是她!上官煜加快脚步,急切的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却怎么都找不到。突然忆起刚才两个平民的对话,上官煜的眼中闪过一缕精光,随安堂,对,那个女神医一定是她。看来,还得想个法子接触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