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再快点!”马车内,玄盈一次又一次地催促着车夫。她心急如焚,问香荷:“那小丫头还说什么了吗,三哥病得重不重,哪个御医来看的?烧了有多久了?“
香荷忙道:“这么细致的,一个丫头哪里能知道呢?公主您先别着急,吴王殿下向来身体强健,并不是体弱多病的,肯定会安然无恙的。”
玄盈打断道:“什么安然无恙,发烧哪里是小事?!万一那烧退不了怎么办,万一有别的并发症怎么办?再说现在又不是容易生病的季节,这冷不防的发高烧什么的最吓人了。哎呀,车夫能不能快一点?”
香荷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但看自家主子说了那么多话,自己要是不接话就太失礼了。香荷一下子陷入了左右为难中。
还好马车夫争气,加上杜府离皇宫近,因此不到一炷香的工夫,马车就到了皇宫门口。进了宫,玄盈坐上了轿辇,往昭阳宫去。
到了昭阳宫门前,玄盈急急忙忙地下轿,跑进正殿,正好碰见杨淑妃刚从李恪卧房出来。
“杨娘娘,三哥怎么样了,让我进去看看行吗?”玄盈上前问道。
杨淑妃有些憔悴,但看到玄盈为儿子着急,还是温柔笑道:“恪儿的烧还没退,你赶紧进去看看他吧。”
“哎,好。”玄盈急忙来到李恪房间,转到屏风内,看到李恪正在帘帐内熟睡。
玄盈问房内的御医:“三哥现在怎么样了?”
御医忙跪下磕头道:“回城阳公主的话,吴王殿下是受了风寒而发热的。臣已经开了药方让人去熬药了。只要按时服药,不出三日,烧就能退。”
玄盈稍微掀开了一点帐帘,仔细地看李恪的脸。李恪额头上都是汗珠,脸色苍白,显出痛苦之色。玄盈拿出帕子擦着他额头上的汗,轻声唤道:“三哥,你很难受吗?”
这时,下人送来熬好的药。御医忙仔细察看了,向玄盈道:“回公主,药好了。”
香荷接过药,将它放到小桌上,拿出一套试毒的工具一一认真检验过后,才向玄盈道:“公主,可以给吴王服用了。”
玄盈向御医道:“现在你们在这里木楞着做什么?都退下吧,这里有我看着就行了。有什么异样,我会传你们进来的。”
御医忙道:“回公主的话,吴王殿下的风寒很容易传染,公主一向体弱,长时间待在这儿并不是上策。”
玄盈不耐烦道:“你们出去吧,我不会让阿爷或者杨娘娘因为此事治你们的罪的。赶紧下去吧。三哥有什么异样的话,我会即刻传你们进来诊治。”
御医们忙退下。香荷也让其他婢女们退下。
香荷将帘帐挑上去挂起来,又将药碗和勺子递给玄盈。
玄盈舀了一勺,放在唇边轻轻地吹了吹,感觉能喝了,才递到吴王唇边,玄盈低声道:“三哥,你醒醒,喝药了。”
李恪似乎有了知觉,微微张开嘴巴。
玄盈心中一喜,连忙将药喂进李恪嘴里,李恪顺利喝下了。
玄盈连忙又舀了一勺,吹凉了喂他喝下。如此反复多次,直到药碗空了。玄盈将药碗和勺子都递给香荷,香荷接过送出去给负责的婢女。
玄盈拿帕子给他仔细擦了擦嘴,又给他掖好被子,亲自给他放下帐帘。
香荷上前轻声道:“公主是要一直守在这里吗?”
玄盈道:“你出去打点一下,待会儿把饭菜送进来吧。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许进来。杨娘娘那边,你知道该怎么说。还有其他哥哥,你也知道该怎么应付。”
香荷点点头,道:“奴明白了。”香荷轻手轻脚地出了李恪房门,吩咐四个心腹婢女守好房门。
玄盈坐在床边的矮榻上,右手撑着下巴,只是静静地陪着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