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书同见眼前七尺不到的宋冬乐:“宋家还有这么小的女儿?”
宋冬乐听了此话不高兴了,懒得回答韩书同的话,便只是看着韩书同也不作答。
韩书同见状,心里想到这姑娘还有骨子脾气:“姑娘芳名?”
“宋冬乐”
韩书同听闻,款款道:“冬日暖阳,乐不思暑。好名字。”
“书同兄,你让我好找啊”只见宋怀如迎面走来,宋冬乐连忙退了三步:“六哥哥好”
“十妹妹,你为何在此?”宋怀如道。
“十妹妹?”韩书同惊讶。
“哦,还没向书同兄提起过,从小啊,我便与我这十妹妹交好”
“跟你同僚多年,我也算是你知心人,竟不知你还有个交好的十妹妹”
宋冬乐想了想,此人年纪比她的六哥哥大上个七八岁,却以兄弟相称,实在是令人费解:“六哥哥,论起辈分理应叫声叔叔,论起年龄......论起年龄叫他声老伯也不过分。”
韩书同一听,这小丫头竟把自己说的这么老,心里定是不会答应的:“老伯?我有这么老?”
宋怀如见场面如此尴尬:“书同兄年纪虽大我俩许多,确实看不出有一点岁月的痕迹啊。”
“话说十妹妹今年还未行?礼吧,长公主连你也请了?”韩书同道。
“没请,是我自己请示了祖母,想着这也是个机会”宋冬乐道。。
“嗯......多见识也是好的,养在深闺里便连外边儿的空气都吸不得。”韩书同笑道。
说着三人一起来到了寿宴,台下的歌舞正热闹着,宋冬乐回到了自己位置上,心里却还放不下刚才的事,庆幸的是还好韩书同没把事情说与六哥哥听。如今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
川儿见宋冬乐神情有些不对:“姑娘,你没事儿吧?”
“没事”
见宋冬乐话都说不全了便立即到了杯茶递给宋冬乐:“姑娘,喝口水吧。”
宋冬乐接过茶杯看都没看就是一通饮,完了放在桌子上,看看宋秋梧的位置空空如也,又看看韩书同与她六哥哥喝的正高兴,心里七上八下的,心里后悔的一塌糊涂。却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人的目光正在斜对着的某个角落里默默的注视着她。
“隋儿,怎么样?看中了哪家姑娘了?”长公主看自己儿子满面春光便转头问道。
“今天来的女子不是皇亲国戚就是朝廷重臣之女,你觉得哪个才配咱齐家的儿媳?”长公主道。
“母亲,儿子心里已经有了人选”齐宁隋答道。
“哦?说与本宫听听?”
正准备说,见宋冬乐起了身,齐宁隋便也顾不得了,跟着起了身:“母亲,儿子有要紧事先失陪了一会儿就来。”说着齐宁隋跟着宋冬乐出了宴会,来到了后花园。
长公主话到嘴边,却也由着齐宁隋去了。
宋冬乐一边想着,一边不停地往后看,走过池塘见狗洞里宋秋梧爬过的印记原封不动的还在那里,心里越是着急,丧气的背靠着墙叹了几口气轻声呢喃:“七姐姐,你快些回来吧,不然连我也保不了你......”
“十妹妹”
宋冬乐吓了一跳,转头见到对岸的齐宁隋,喘着粗气道:“你从哪儿冒出来的?”你......你吓我一跳”。
齐宁隋见宋冬乐急了眼,两只眼眶红的快要哭出来似的便连忙安慰道:“对不起,十妹妹。”
宋冬乐见了齐宁隋心里是安心了许多,起码她自觉齐宁隋该是不会告发她的。齐宁隋见宋冬乐平复了许多,便问道:“十妹妹可是觉得无聊偷跑出来玩的?”
宋冬乐生怕齐宁隋问出个好歹来,怎么回答,说是帮了七姐姐逃出了公主府?还是爬的人家的狗洞,为的是躲避人家选媳?宋冬乐知道定是不能这样说的。
“齐公子这会儿不是该在宴会上吗?怎么跑到后花园打探起别人了?”
“我也想问十妹妹为何在此?”齐宁隋道。
“齐公子还是别叫十妹妹的好,免得遭人闲言碎语,败坏了各自名声。”
“只要十妹妹不怕,宁隋便舍了这无名之声,换十妹妹一句愿意可好?”齐宁隋温柔的眼神隔着小池塘看着宋冬乐,仔细且真诚的对宋冬乐说道。
一股温暖朝着宋冬乐袭来,隔着池塘的柳树条儿宋冬乐也能瞧见齐宁隋的温柔,第一次有除了祖母以外的人想要对她这般好,一时间楞在原地傻的说不出话来。
齐宁隋还想走过去绕过小池塘说点什么,只见宋冬乐转头就跑,齐宁隋急了,隔着池塘也跟着宋冬乐跑着,边走边叫着“十妹妹”深怕这一跑就再也见不到了。
齐宁隋脚不好,儿时患过腿疾不能快跑,不一会儿就不行了,宋冬乐人小跑的快,齐宁隋有些追不上了,宋冬乐停下了脚步隔着池岸对齐宁隋道:“祝齐公子今日择得一良妻。天成佳偶,便是冬乐最好的心愿”。说着消失在了齐宁隋的视线里。
“隋儿,你去哪儿了,寿宴就快完了”长公主道。
“我.....”
“好了,本宫替你选了几个,也罢,你也不必选了,一会儿完了我直接把册子送你房里去吧”长公主强势的剥夺了齐宁隋的话语权。
宴会快要结束时思域慢步走到长公主跟前递了一个没有署名的信封:“公主,这是小厮拿进来。”
容徽一看,便知道了几分,见没有署名:“何处来的?”
“街上的小丫头拿过来的,说是交给公主府,我猜那小姑娘该是受人指使的。”思域道。
容徽顿了顿打开信封只见上面写着:“梁见心,韩双双”,顿时神色有些难堪。不一会又合上书信对思域说道:“去,拿墨笔册子来。”
不一会思域便拿回了墨笔和册子,只见容徽拿起墨笔在小册子上写下了“梁见心”“韩双双”两个名字。完后合上册子:“立刻送到隋儿房里去”
思域接过册子:“是,奴婢这就去”。
随着宴席散去,宋家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宋秋梧此刻正鬼鬼祟祟的行走在宋家后门口。见周围没了人才轻轻推开门,门缝嘎吱嘎吱响了一转,终于是回来了,宋秋梧暗自高兴,见府里没什么动静,以为是先一步回了府,便立马大摇大摆的走着。
“站住”
宋秋梧知道完了,被发现了,抿着嘴,眯着眼睛往后一看:“母亲......”嘴里还不停地哼哼的傻笑着。
大娘子见宋秋梧毫无悔意“去,到祠堂里去给我跪着。”
宋秋梧一听又要去跪祠堂一时间说漏了嘴:“不是我的主意,是十......”
“好啊,我说你怎么出去的,原来还有个帮凶。”
说着大娘子示意素香:“去,叫十姑娘也去祠堂里跪着,今儿个晚膳就免了”
“是”素香道。
祠堂里,宋冬乐和宋秋梧正齐跪着,肚子饿的咕咕叫:“不好意思啊,都怪我不好,把你也扯进来了。”宋秋梧道。
宋冬乐肚子饿的咕咕叫:“七姐姐,你饿吗?”
“饿,你呢?”宋秋梧舔了舔舌头道。
宋冬乐看了看祠堂里丫鬟才抬进来的酥饼,香喷喷的还冒着热气,半撑着身子站起来,膝盖跪的连走带爬的走到香火跟前拿了两个饼递一个给宋秋梧:“七姐姐,快趁热吃吧!”
宋秋梧见宋冬乐如此胆大,连供物都敢偷吃,便说道:“十妹妹,不可!”
“有何不可?”
“要是父亲明天发现供物被人吃了,就会问下人,到时候我们的事不就被父亲也知道了么?”宋秋梧振振有词道。
宋冬乐看了看手里的酥饼,再看看香火上的供物:“先填饱了肚子再说,其他事情暂且莫管了。”
听了宋冬乐的话,宋秋梧那蠢蠢欲动的心早已按捺不住接过酥饼就是一大口,宋冬乐见宋秋梧吃相狼狈便呵呵的笑了,嘴里还包了一口酥饼。
“你笑什么?”宋秋梧道。
“若不是七姐姐说漏了嘴,恐怕这辈子也难得见着七姐姐这副狼狈样。”宋冬乐半笑着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越笑越厉害,竟也忘记了刚才饿的咕咕叫的肚子,更忘记了深宅大院里的那些个礼仪规矩,这一笑,反而让彼此更珍惜了这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