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哥,我只想嫁你,若是父亲母亲不许,我就离家出走,反正梧儿这辈子非你不嫁。”宋秋梧听说韩书同上门下聘,吓得悄悄溜出了府,这会儿双手正挽着林千言诉说心中的苦闷。
林千言轻轻擦去宋秋梧眼角的泪渍安慰道:“梧儿不哭,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的。”
“怎么解决,如今西域公主摆明了是为难官家,官家也是无奈,但要是知道还有这般解决之法,恐怕是要直接下旨到宋家了。”宋秋梧哭兮兮道。
“我的好梧儿,就算这法子灵。可京城也不止你一人是嫡女啊?”
宋秋梧死气甩开林千言的双手:“林哥哥如此顶撞,莫不是根本就不想娶梧儿?”
林千言走到宋秋梧跟前温柔的语气足以暖透整个空气俯身对着宋秋梧的眼睛道:“梧儿又在耍小脾气了,净胡说八道,千言若是能娶了梧儿,可是比中了举还让人高兴的。”
这话深得宋秋梧喜欢,伸手环抱住林千言的脖子,欢喜道:“真的?”
林千言露出那迷人的笑来:“我林千言发誓,他日中举就上门去宋家提亲。”
“还要等他日?再等梧儿就是别人的了。”
林千言陷入沉思,半晌道:“林某家境贫寒,对汝虽钦慕已久,恐未能某个一官半宰,实属配不上宋家嫡女。二来,怕双亲刁难,想着他日若能金榜题名,再觅花烛时。未曾想,如今的局面到让林某陷入了两难。”
“我不要你什么金榜题名,也不要你家境富足,只要林哥哥肯娶了梧儿,真心对梧儿,那我便带着嫡女该有的一切嫁与你。”宋秋梧转头正经的对林千言说道。
这恐怕是宋秋梧说的最认真的话了吧,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里早已习惯了没大没小言语癫狂,却为了个林千言改了所有的习性,开始学着怎么去做一个大家闺秀,贤妻良母,果然,人的一生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会出现让你改变你所有的原则。林千言就是那个改变宋秋梧的人。
“好”说着林千言转头就走。
“你去哪儿?”宋秋梧在后面喊道。
林千言停住了脚步,微微扭头带着他那般能温暖宋秋梧一生的微笑:“去宋家。”
宋秋梧笑了,淡淡问道:“去宋家干嘛?”
“下聘。”
宋秋梧笑得厉害了,终于他的林哥哥要来娶她了,那是她日夜思昧的人啊:“笨蛋,去宋家的路在这边。”
这恐怕也是林千言做的最没谱儿的事了吧,平日里心思缜密,只因为一个宋秋梧,打乱了他所有的套路,摸了摸后脑勺,会意的的笑了。
宋秋梧向林千言伸出一只手来,林千言快步走到宋秋梧跟前,两人十指紧扣相视一笑朝着宋家的路走去。
“这韩将军当真说的是要秋梧?”老太太道。
“母亲,儿媳亲自听着的,哪能有错,这素香还在身旁呢。”离红道。
“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宋玉还坐在椅子上道。
“也好,韩家势利是大了些,但我宋家也是官运昌盛,加上秋梧是嫡女,不算是高嫁了他。”老太太平平道,时不时地喘着些许粗气。
“这事儿交给大娘子去办就是了,母亲您何必劳心劳神。”宋玉还道。
“若是你些个儿做得了主,我便是烧了高香了。”
大娘子露出几个不满的表情来:“母亲说的是,怪儿媳无能。”
“罢了,都下去准备着吧。”说着老太太闭了眼。示意大家退下。
宋玉还见已开始老太太闭目养神,迎合着说了声:“那母亲您早些歇息,吾等退下了。”
宋冬乐站在一旁一动也不动,见大家走远了,示意丫鬟拿了褥子给老太太盖上,忙着整理了番,老太太睁眼:“乐儿,你怎么看你七姐姐这事儿?”
宋冬乐没急着回答,先是灭了灯,再打了盆水边洗边道:“韩叔文武双全,七姐姐貌塞西施,此乃良配。”
“你当真这样认为?”老太太道。
宋冬乐仰起头来:“不过,这只是别人眼中的良配,若要自己活得好,还得找个心意相通互紧对方的人。”
“嗯,你说的没错,先前你张姨娘就是贪图门当户对,可没曾想嫁过去几天,夫君就又娶了房妾室,自己又是那福薄之人,一朝失了宠,误了终身。想想还不如那穷人家的小夫小妻过得逍遥自在。”
“这么说,祖母同意乐儿的说法了?”宋冬乐道。
“怎的不同意?你分析的有理,只愿宋家的女儿莫要像那张姨娘一般目光短浅才好啊。”
宋冬乐擦干了老太太的脚,递过帕子:“夜深了,祖母歇着吧。乐儿明日再来请安。”
老太太闭了眼,囫囵着吐出几个字来:“去吧。”
正准备要睡下,离红才替宋玉还解下衣带,听见丫鬟在窗边叫道:“大人,大娘子。梧姐儿回来了。”
离红对丫鬟吼道:“回来就回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丫鬟吞吞吐吐道:“还.....还带回来一人。”
离红停了手,看了看宋玉还,一脸煞白,宋玉还捡起刚脱下的衣服穿上:“可看清楚是何人?”
“是个.....男人。”
宋玉还一听不得了了,赶忙穿好衣服准备走:“官人这是要作甚?”
“作甚?今日出了这等事儿,晚上还带回来一外人,还是个男人,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传出去把我的脸都丢尽了。”说着气冲冲的摔门而出。弄的一干下人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离红试图抓住宋玉还却被反手甩开摔了个正着:“哎哟,我的腰。”
“大娘子,您没事儿吧?”素香赶忙过来扶起。
“我没事儿,梧姐儿有事了,快.....扶我起来,去大堂。”
宋秋梧两人是十指紧扣着进的宋府大门,门口的看门小厮眼睛都直了,不敢相信这便是宋家的七姑娘:“梧姐儿......您.....您回来了?”
宋秋梧不顾小厮的招呼,直接进了内院大堂。
宋玉还和离红等人到场,见两人跪在大堂中央,气的眉梢直冒气,进门卸下腰带就要开打,被离红拼死拦了下来。
“官人,使不得。”
“使不得?你说我还要怎么容忍,屎都拉倒我宋家头上了。我......我打死你.....”说着往林千言身上就是一鞭。
打在林千言身上疼在宋秋梧心里,起身挡在林千言跟前:“父亲要打就打梧儿。是梧儿错了,是梧儿带的林哥哥进的府,要说败坏门楣也是梧儿先败坏的。”
宋玉还更是气的眼睛都绿了:“你以为你好过谁,我.....我连你一起打。”说着准备打向宋秋梧,离红侧身扑倒宋秋梧,重重的一鞭打在了离红身上,宋秋梧抬头见是离红:“母亲,你这是何苦?”
“官人,秋梧是我十月怀胎生的,你打她身痛在我心,你要打便打我吧。”
宋玉还更是气的脸色发紫:“好,好啊,你们一个个的逼我,今天我就成全你们。”
又是重重的一鞭打下去,不过这次没打在离红身上也没打在宋秋梧身上,离红睁开眼见宽大的身影挡在她们母女跟前,身上的血渍浸的一身白衣绯红“千言”
“大人,您打我吧,是我先喜欢梧儿的,不关她们任何一个人的事。一人做事一人当,今日千言就把命留在这儿,大人请便。”林千言道。
“林哥哥”
“梧儿别怕,相信我。”
林千言闭了眼:“大人,您动手吧。”
宋玉还正准备动手,忽然门外一个声音传来:“住手。”
众人回头,见宋冬乐扶着老太太杵着拐杖站在门口,宋玉还放了手里的腰带:“母亲,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是不是明儿一早就得披麻戴孝了啊?”老太太厉声道,手里的拐杖使劲的铎了铎地。
“母亲,我哪敢啊?”
“我看你是敢得很。”一句话说的宋玉还不敢吭声。
老太太看了看林千言道:“你过来。”
林千言看了看宋秋梧得了默许慢慢走到老太太跟前:“晚生林千言拜见宋老太太。”
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嗯,是个正经人。”
“千言哥哥,你还记得我吗?”宋冬乐道。
林千言看向宋冬乐:“你是十妹妹?”
宋冬乐笑道:“那日一别千言哥哥别来无恙啊。”
老太太顿了顿:“看来这位三岁填词,七岁作诗的神童与我宋家还真是有着万般联系呢,大娘子还不起来招呼着?”
离红这才敢起身来。
宋玉还一脸懵:“这就是那位坊间流传的林千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