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一十六章 砒霜(1 / 1)意脓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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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宋冬乐正一只手撑着头打着盹儿,落儿拿着那白瓷瓶在房里来回走着,时不时地高高举着在太阳光下端详几番。

“夫人......”一丫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落儿赶忙比了个手势:“嘘!”又指了指身后的宋冬乐轻声细语道:“出去说。”

出了门,落儿将丫鬟带到角落里询问道:“可是大夫来了?”

丫鬟侧了侧身道:“正是....”

落儿既欣喜又有些忐忑:“快带我去瞧瞧。”说着两人快步向着前厅里去了。

前厅,大夫正候着,见状,落儿吩咐了身后人:“你且去沏壶茶,再把夫人昨日做在小厨房里的糯米糕拿些来。”

“是......”

丫鬟离去后,落儿便进了前厅,见身前的大夫年纪有些大上前便行了礼:“有劳了。”说罢将手里的白瓷瓶递了过去。

那大夫拱手作了个揖,这才接过这小瓷瓶,先是闻了闻味儿,再者将一根银针塞了进去,半晌才取出。

随着银针的取出,落儿惊的出了声儿:“这银针怎么是黑色的?”

大夫摸了摸胡子哼哼道:“夫人有所不知,这带毒的东西用肉眼是瞧不出的,只要拿这银针一试便可,银针发黑便是有毒。”

“你是说这瓶子有毒?”

大夫卖力拖着嗓子道:“没错,估摸着这毒药无色无味,该是砒霜无疑了。”

落儿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夫见状吓得半死:“夫人,您这是……”

落儿这才半撑着身子站起来,用有些发抖的声音对着眼前人道:“忘了告诉您,我只是我家夫人的贴身丫鬟。”

只见那大夫忽的笑了起来,落儿不解道:“您为何发笑?”

那大夫这才停了下来:“这将军夫人的丫头便是这般俊俏,没想到老朽如此愚昧竟错认了去。”

“我家夫人宽厚仁慈,不拘礼节,待下人从来都是极好的,况且我是她的贴身丫鬟,平日里夫人纵我穿的随意了些,大夫您错认也是难免的。”

“姑娘聪明伶利,且替我转告夫人,就说这京城里卖砒霜的药铺兴许已没有几家可寻喽……老朽告辞。”说罢大夫出了门。

“落儿姑娘,这茶还上不上啊?还有这点心……”丫鬟正端着茶拿着糕点,远远的见大夫出了门便问道。

落儿高兴的差点没说出话来,拍了拍丫鬟的肩膀:“快……引大夫去帐房领钱。”说罢自己却奔着跳着往后院儿跑去。

夜里,趁着韩书同睡着了,宋冬乐落儿两人像是做贼似的悄悄出了房门,来到院子里的凉亭中,四处寻了番见无人,宋冬乐这才拉了落儿坐下。

“为何白天不叫醒我?”宋冬乐道。

落儿一脸委屈:“夫人为这事儿都几夜没合眼了,落儿看着心疼,自知这等事儿并不用夫人亲自跟着,这才自作主张独自去见了大夫。”

宋冬乐眼神自带严肃却也止不住发笑,看着落儿一脸做错事的表情伸手摸了摸落儿的脑袋轻声道:“好了,我又没怪你,你装什么无辜?”说着便哼哼笑了起来。

落儿心里更是不好受了:“那夫人.....也....也不能取笑落儿啊。”

宋冬乐越是觉得止不住笑:“好了,言归正转,赶紧起来说正事儿吧。”

落儿这才起身,将头上早已插好的银针取下往桌上的白瓷瓶里放了放,半晌取出将发黑的银针递给了宋冬乐。

宋冬乐接过银针,仔细端详了番,她不是没见过这样的银针,好歹也是出自大户人家,从小见惯了这等害人之作,自是不必惊慌:“这瓶子果然是有毒的。”随即将银针扔在了石桌上。

“大夫说这毒药既无色无味,该是砒霜的多。”落儿道。

宋冬乐神情紧锁:“砒霜?”

“正是。大夫还说......”落儿道。

“还说什么?”

“说这京城里卖砒霜的药铺怕是找不出几家了。”

“自从上次大乱,有人蓄意谋害官家,用的就是砒霜,好在试药的是位十岁不到的小太监,这才救了官家性命,从此下令不得在市面上贩卖砒霜,这大夫的话说的半分也不假。”宋冬乐分析道。

落儿心中千万个疑问:“那为何会出现在燕儿手中?”

宋冬乐似乎明白了些许:“市面上买不到,不代表一些官官之家就没有,而且这必定是户大户人家。”

落儿好似也懂了番:“夫人,您是说……”

两人点了点头达成了共识……

“大娘子……大娘子……大娘子不好了……”

初媚雪正懒洋洋的起身便听见了这等慌张之声:“喊什么呀喊?哪家房子着火了呀?”

只见丫鬟急的一个踉跄栽了个跟头直接滚进了屋里,又立马翻坐起来跪在初媚雪跟前:“大娘子饶命……”

“没出息的东西,谁准你如此没了规矩。”金凤道。

初媚雪不屑的瞥了瞥道:“何事如此慌张?还不快道来?”

那丫鬟这才敢抬眼看初媚雪:“回……回大娘子,是夫人……将军夫人……”

初媚雪一下子精神起来:“将军夫人怎么了?”

“将军夫人领着前不久送去的那些个丫鬟婆子,说是要来见大娘子您。”

听到这儿,初媚雪并未有半分疑惑不安,只淡淡应了句:“你下去吧,告诉她我这便过去……”

“是……”

“大娘子,莫不是她还敢明着把人送来不成?”金凤道。

初媚雪蹙了蹙眉:“她若是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送回来,那她就落了个不识好歹,目无尊长的骂名来。”

金凤思索了番:“看这将军夫人也不是傻里傻气的人,莫不是将军府出了事儿?”

“出了事儿更好,这又不赖我,顶多打死不认账,她又能怎样?反倒是她这么急,倒是让外人觉得这将军夫人人微言轻连自个儿府里的事儿都处理不好。”初媚雪道。

“母亲……”

话音刚落,门外一熟悉的声音传来,不一会儿宋冬乐便缓缓出现在跟前,初媚雪一脸戛然:“不是叫你在大堂候着呢么?”

宋冬乐并未接话,径直走过去微微侧身行礼道:“给母亲请安。”

见状,初媚雪有些意外,抬眼看了看金凤,见金凤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宋冬乐缓缓脱口:“哟……这……赶紧起来吧……”

宋冬乐这才起身:“谢母亲。”

“来人……给夫人看坐。”金凤道。

“你今日来有何事啊?”初媚雪道。

宋冬乐转手从袖子里拿出那白瓷瓶递给了初媚雪:“这是在我院儿里的一丫鬟手中得来的,发现时那丫鬟已经去了。”

听到这儿,初媚雪捂住嘴吓了一跳:“谁干的?”

宋冬乐没有接话,只接着说下去:“谁干的且不说,儿媳秉承着母亲的教诲立刻封锁了偏院,是半点风声也不敢惊动了将军,更不敢惊动了外人,差了位信得过的小厮去请了位乡下大夫来鉴定,母亲猜猜怎么着?”

初媚雪一脸疑惑:“怎么着了?”

“这大夫说此瓶子里装的是毒药,而这毒药不是别的,正是市面上已断市的砒霜。”

话到此处,初媚雪吓得面色苍白,手里的白瓷瓶落在地上摔的粉碎:“砒霜?”

宋冬乐继续道:“母亲可知道这砒霜是官家亲自下的旨不准贩卖的,可我这儿院儿里出了人命了,这传出去若是惊动了朝廷,那……那定是要彻查的。”

“砒霜是断了世,可官宦世家哪个屋里头没点儿,若是真查起来还得了?”金凤道。

“砒霜除了是毒药,可也是治病的药,若是平日里有些儿个跌打擦伤的伤口,还能用它来愈合伤口,儿媳想了想平日里将军习武用的都是金创药,定不会用砒霜这等药物来涂抹伤口,那下人定也是不会有了,所以,儿媳断定,定是母亲前些日子送去的那些儿个丫鬟婆子中出了问题,一时扯上了母亲的清白,儿媳……儿媳自是相信母亲的为人的,定是有人要陷侯府不义,你我不合,这才赶来告知母亲。”

“还有这等胆子,这人怕是活腻了……”说着初媚雪狠狠的拍了拍案桌。

见初媚雪如此症状,宋冬乐似乎达到了她的目的,微微笑了笑:“母亲息怒,等儿媳查个明白母亲再发火也不迟。”

“不用查了……这砒霜我只给过那老婆子。”初媚雪道。

宋冬乐倒是很惊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前些日子她腿疼,我赏了些砒霜给她止疼,没想到她竟做出这等要人命的事出来。”

叹了口气道:“罢了,是我老糊涂,本不该送这些儿个给你,既然你已领了回来,那便留着我亲自处置吧。”

宋冬乐不再说话,只淡淡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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