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靠我?”
陈北被王猛这一句给惊讶到了。
若是其他人投靠,陈北倒也觉得没有什么。
可这王猛是谁?
毫不夸张的说,他在几年前还是汉人心中的军神,甚至是北方汉人眼中的救世主。
他在汉人民间的声望极高。
同时又是晋朝三公之首,身居高位,名利显赫。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前来投靠现在才刚刚起义,毫无名声的我?
陈北心中不断的想着,这王猛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侍女将煮好的茶端到二人面前。
“你肯定很疑惑吧,为什么我会来投靠你。”
王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微微愁眉,这茶这是普通的茶饼,没有他府上的好喝。
“王大将军位高权重,在晋朝地位崇高,怎么就会来投靠我这个小地方的汉人。”
陈北盯着王猛,想要从这个老狐狸的眼中看到他内心一丝真实的想法。
王猛锐利的眼睛不躲不闪,也看着陈北眼睛:“因为我和你有一样的想法!”
“驱除黑奴,收服中原!”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王猛是晋朝内少数还在主张北伐收服中原的将领。
北伐黑奴,还于旧都,是他一生的梦想。
陈北也被他眼中的真诚感动,一个花甲老人,还有如此抱负,实属难得。
“晋朝坐拥四州之地,你想要北伐成功在晋朝内才是,来这里干什么?”
晋朝虽然丢失的了北方全部领土,但是人口依然有千万之多,兵力数十万,可谓是兵强马盛。
虽然三次北伐失败,可是晋朝毕竟是九州大陆三大王朝之一,底子还是有的。
听到这王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落寞:“我已经老了,听命于我的精锐将士,也在三次北伐中消耗殆尽。”
“我现在太尉之职已经被架空,只是个空架子罢了,就算我想要北伐,朝廷之上也无人支持我。”
“皇帝陛下也没有进取之心,只知道守着南方四州,毫无北伐之心。”
陈北有些同情眼前这个花甲老人,心中虽然有满腹志向,奈何却没有地方施展。
这些王猛说得都是真话,没有半点虚假之情。
不过他想要的是陈北麾下赵云和吕布,只要能够带走这二人,他就有了东山再起的资本。
“你来投靠我,不是对你晋朝的背叛吗?”
陈北这句话让王猛一愣神,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我这不叫背叛晋朝。”
“你我本来就是晋朝的人,这里也是晋朝旧土,我来投靠你,也依然是效忠晋朝。”
“当然你可以选择加入效忠陛下,这样你我二人皆为陛下分忧,一同收服失地,还于旧都。”
“若是选择效忠,我会上书陛下,许你高官厚禄.....”
王猛虽然现在没有实权了,可他要推荐的人,也必然会受到朝廷重视。
若是真的能够将陈北给朝廷诏安过去,这也是大功一件,能够大大提升晋朝的实力。
王猛一生效力于晋朝,从来想过背叛晋朝。
陈北不屑噗嗤笑了:“你可以去常山郡走一走,看看这土地上有没有一面晋朝的锦旗。”
“在晋朝南渡抛弃北方的汉人后,这里也不再属于他们。”
“这里属于我,不属于晋朝。”
陈北的话很决绝,他对晋朝没有多少好感。
一个偏安一隅的政权,一个不思进取的政权,有什么资格让陈北效忠?
“王猛将军,若是你抱着这样的想法,想要诏安我的话,那么你请回吧。”
“我可以和你们合作讨伐黑奴,但是想要我效忠司马家族,想都不用想。”
“王猛将军,还要投靠我吗?”
王猛握住茶杯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缓缓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最开始在他的想法中,这翼州的汉人也是原先晋朝遗民,应该无不怀恋北伐王师,怎么会是这样?
“我想和你合作。”良久之后王猛说了这句话。
“私人还是晋朝官方?”陈北问道。
“这次我出来其他人都不知道,我在晋朝看到了关于你情报,本来想趁着你大败黑甲军之际,再次组织北伐。”
“可是朝中大臣反对,陛下也不在支持我。”
“老夫有生之年就是想要看到我汉人士兵,将昆仑黑奴杀得片甲不留,收服旧都,平定中原!”
王猛慷慨激昂。
这些话也都是实话,所以陈北没有察觉到他的任何异样。
“行吧,王猛将军,我不会对外宣称你来到了我这里,你就以参军一职出现。”
王猛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脱口问道:“我可否与你手下将领结交?”
刚一说出此话,他顿时觉得自己说漏嘴。
陈北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王猛:“当然可以,我这些将领,你随意结交,若是他们愿意,跟你去晋朝都没有问题。”
别说赵云、吕布、高顺、陈宫这些,就连张燕和鞠义这样的二流武将都撬不动。
别说武将了,他能够带走一个黑山军团的小兵都算陈北输。
所以他很大方的就算王猛留下来。
“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骗你作甚,要是连这点自信都没有,我还怎么驱除黑奴!”
陈北在心中自然有自己的算盘,他留下王猛也是有目的。
“好!果然英雄出少年,后浪推前浪,箫少堡主,我王猛,敬佩你的胸襟!”
两人愉快的从后院房间出来。
刚从后院出来,前脚才到前院,一人旋风似的从舍外奔进,叫道:“亭长,不好了!不好了!”
亭长迎上去,问道:“怎么了?”
“卖肉的王屠杀人了!”
亭长继续说道:“发生了何事?不要着急,你且慢慢说来......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史银.....刚才小人去买肉,咱们阳序亭里,王屠卖的狗肉最好,便去寻他。”
“刚到他的肉摊前,就见他和一昆仑人争辩。”
“然后那昆仑人便被王屠捅了几刀。”
自称叫史银的这人大概是路上跑得急了,说话时不时喘着粗气,三言两语将目睹的杀人过程讲完,愤怒万分:“那个昆仑人是远近闻名的恶霸,仗着自己是昆仑人的身份一直欺负百姓。”
陈北来了兴趣:“你给讲讲案发经过。”
史银喝了一碗粗茶水,缓了几口气,这才说道:“是昆仑黑奴在亭里霸道惯了,吃拿我们汉人的东西从来不给钱。”
“不仅不给钱,心情不好还会揍商贩一顿,大家都不敢惹他。”
“可是,今天王屠说了,现在常山郡是我们汉人的底盘,昆仑人拿了东西就要付钱。”
“而那昆仑黑人不仅不付钱,还大骂王屠户,甚至骂我们汉人都不是文明人,只有他们昆仑人才是文明人。”
“两人争吵不下,昆仑黑奴还动手打人,然后便被捅死了。”
陈北笑了:“那个黑人买东西不付钱,还骂我们汉人,改被杀,你有何来通报的?”
史银有些无奈:“那昆仑黑奴娶了几房汉人妻子,大闹集市。”
“说他丈夫是昆仑人,是高贵的昆仑人,必须要王屠在哪里?”
陈北脸色一变,闹事地点在哪里?
“大市。”
“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