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尴尬!
居然无视我的存在,我不要脸,不要面子的吗?
我又扬起法绳,连续甩了三下,他们照旧杯觥交错,吟诗作赋。
难道……真的看不到我?
那……实在是太好了!
我岂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欣赏美男,想想都心花怒放。
都说色令智昏,团子的训斥很快就被我抛之脑后。
还是李白大哥说得对,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见到美男需尽欢,莫等跑了徒悲伤,天赐美男必有用,不用白不用。
我大摇大摆地走在他们中间,一个一个地慢慢欣赏,可是越看越伤悲,男人怎么可以长得比女人还好看,这还让不让我们女人活了,尤其是手拿纸扇的那几个,举手投足间就足以让人挪不开眼,我的色女本质也被表露无遗。
老天爷啊!为什么会有长得那么好看的男人,偏偏让我给遇见了,结果还都是鬼,爱而不得的痛苦,你们晓得伐?
不过看久了,反而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风景扬,他们与风景扬不同,他们固然好看,可都不耐看,才一会儿的功夫就令人视觉疲劳,也就越发地衬托出了风景扬的与众不同。
“小草姐姐,身为天师,你居然……哼!你太让我失望了。”团子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似乎非常生气。
我还真的有点羞愧难耐,虽然啥也没干,可思想毕竟龌龊了。
“团子,你到底在哪里?”
他居然能看到我,还有空对我发脾气,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我?
“你再不来救我,我就死了。”团子的声音忽然变得很痛苦。
这是我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就会对他说的话,没想到有一天,也会从他嘴里说出。
我下意识地慌了起来,开始后悔自己色迷心窍。
说来说去,都是这群书生的错,如果不是他们,我怎会忘了正事,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原来这把刀砍下来的时候,不分男女。
我拿出法绳,准备把他们全部抽打一顿,以解我心头之恨,顺便为我方才的言行挽回点颜面。
就在这时,从一张桌子底下,窜出了一条蛇,它立着脑袋,吐着信子,身上的花纹错综复杂,我见也没见过,但我敢肯定,这是条毒蛇,而且还剧毒无比。
很快,从桌子底下又窜出了一条蛇,紧接着越来越多,它们从我的脚下蹿过,向大殿四处散开。
从小到大,我最怕的动物就是蛇和蜈蚣,这两样东西哪怕再可爱再无公害,我也喜欢不起来。
我吓得大叫,腿脚发软,惊慌失措中还摔到了地上,就在我认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乍眼一看,蛇全都不见了,仿佛刚才只是我的幻觉。
“蛇呢?”
那么真实的一幕,怎么可能说没有就没有了呢。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那群书生不知何时都围了过来,对我严词指责。
他们居然看得见我,还一副傲睨自若,居高临下。
看来刚才那堆蛇,就是他们使用的幻术,目的就是为了吓我。
真是欺人太甚,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想起原先对他们的赞誉,真是瞎了我的狗眼,人和鬼一样,不能光看皮囊,关键时候还是得看内在。
“如果不想我打扰你们的雅兴,就把人给我交出来。”我都懒得废话,直接扬起手里的鞭子,“如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身为女儿家,言行举止如此粗俗鲁莽,真是有辱斯文。”
有位拿着纸扇的书生,一脸嫌弃地看着我,仿佛我就是个人间异类。
“我有辱斯文,那你们就是斯文中的败类。”我实在受不了他们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你们没事儿掳人相公,拐人弟弟,还幻化毒蛇害人,你们说,你们是不是斯文中的败类,败类中的败类。”
“原来那位公子是你家相公,那团小家伙是你的弟弟。”纸扇书生合起手里的扇子,一脸不屑。
团子和风景扬果然在这里,这坑也算是没白掉了。
“放了他们不是不可以。”他从桌上拿起一杯酒,递给我,“只要你把这杯酒喝了,我们就立刻放人。”
“就这么简单?”
我半信半疑地接过杯子,紧紧地捏在手里,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喝下去。
就在嘴唇触碰到杯口的时候,忽然从酒杯里涌出了像木瓜籽般又黑又亮的小虫子,它们密密麻麻地挂满杯子,爬满了我的手。
我尖叫了一声,下意识地将杯子甩了出去,感觉魂都快没了。
我惊魂未定地看向那群书生,他们无一不在低头窃笑。
原来又是幻术。
他们在戏弄我!
“我原以为你们学过孔孟之道,知晓什么叫言而有信,什么叫君子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没想到……”我冷哼一声,嘲讽道:“鬼果然是鬼,无人性,无同理心,说出的话全是放屁。”
“身为女子,怎能出口不逊?”他们也被我激怒了。
“好啊!那我们就不要动口,直接动手,别逼逼。”
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扬起法绳,直接打了过去。
本以为他们擅长幻术,也算是有些能耐,没想到还是惧怕我的法绳,几鞭子下去,哀嚎一片。
“有辱斯文!”纸扇书生躺在地上,指着我骂,“身为女子……。”
“女子怎么了?”我逮到一个抽一个,“我让你再废话。”
一副道貌岸然,还有脸指责别人有辱斯文,真是厚颜无耻。
经过几场打斗,法绳越来越得心应手,命中率也越来越高,甚至还有点上瘾了。
书生毕竟还是斯文人,不擅长打架,结果躲的躲,藏的藏。
“快说,团子在哪儿?”
想起他痛苦的求救声,我就一刻也等不及了。
“姑娘,后会有期。”
大殿的灯火忽然熄灭了,我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
他们就这么跑了!
忙活了半天,竟又被耍了。
“刚才是谁说,动手别动口。”
一个粗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摆明是在挑衅我。
都说越战越勇,我却有那么一点怂了,因为这声音听着就是个重量级人物。
但是再怂不能怂气势,说不定又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虚有其声罢了。
灯火再次燃起,我已站在一个布满蛛网的洞穴之中。
我勒个去,盘丝洞?
我若没记错,盘丝洞可是《西游记》的版权,这么搞,是想逼着我侵权吗?
“大哥,能不能换个地方打?”
“不行!”
一个五大三粗,身穿盔甲的猛男从洞穴深处走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一群像兵马俑一样的士兵。
他们的伙食应该不错,小伙子都长得很壮实,一看就营养过剩。
再看看我自己,小胳膊小腿,这要打起来,不是明摆着鸡蛋碰石头,自讨没趣吗?
“各位大哥,有话好好说。”我好久没有这么怂过了。
这个时候,能动口就千万别动手,偶尔对人俯首称臣,还能有益身心健康,我看也挺好。
“我们在这守了几千年,手里的兵器都快锈透了,你说,我们此时不打,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