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处于大京的最中心，而锦衣卫对外的总部就在皇宫边上不远处，倒是建筑风格颇为保守，没有李长富的院子这么夸张。

“来者何人！”

夜明把全拓的信件递给门卫，说：“这是全拓锦衣卫托我从京南道带来的信件。”

那门卫看了眼夜明，又看了眼信件。

锦衣卫人数众多，而这边又作为锦衣卫的总部，各地执行任务的锦衣卫都会进进出出，哪里认得全，但是全拓这个名字他还是有些印象。

全拓是从他那一届硬生生杀出来的锦衣卫！

“你在此处不要走动。”

夜明欲言又止，我真不是太想吃橘子。

信送到了还需要等在门口？

片刻后，铁拳从里面走了出来，脚步轻快。

“哈哈哈哈，数月不见，你看着又精神了不少。”铁拳身高越一米七五，为人豪爽，最大的特色就是和陆小凤一样有两撇小胡子。

夜明有些不明所以，虽然和铁拳的确有一面之缘，也有些交情，但不至于此。

“铁拳大人，的确好久不见了，李长富的案子幕后黑手查出来了吗？”

“李长富的事情没这么简单，你实力太弱，先天之后再说。”铁拳摇了摇头，习惯性的把手搭在夜明肩上，“咦……”

“你小子进步神速啊，这再给你个把月说不定都先天了。”铁拳摸了摸两撇小胡子，“你暂时不要突破先天，今年麒麟路也快了。”

夜明点了点头：“我的确有去麒麟路的打算，不过我现在一个小捕快怕是……”

“放心，在我们大武国的麒麟路要是连朝廷都没有名额，那它们这麒麟路不开也罢！”

铁拳眼神有些失然之色：“乱世将临，今年的麒麟路必然天才辈出，你应该听过观星阁传出来的那个谣言了吧？”

“那真是谣言？国运被分成四份？”夜明好奇之色浓重。

铁拳冷哼一声：“一批见不得大武国安宁的鼠辈罢了，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那到底……”

“好了，我也不留你了，若到时你真去了麒麟路，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不过你带来的这封信非常重要，安州渝水县的考核任务你尽力即可，不用强求。”

夜明虽心中疑惑，却拱了拱手：“我知道了。”

……

回到客栈，吕青衣摆弄着她的龟壳和铜币。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

“显灵！”

“显灵！”

夜明：……

“太上老君？”

吕青衣像是没听到那样，双眼紧紧盯着散落在桌上的六枚铜币，吸了一口冷气，念叨道：“我就不信了！”

“天灵灵，地灵灵……”

“显灵！”

夜明也好奇地走了过去，不知道吕青衣到底在研究什么东西。

“啊！怎么又是这样！这不科学！”

夜明：……

“怎么了？”

“我刚刚学会了【玄龟衍天】，然后用储备熟练度升到两级了，我就开始推衍，推衍这次考核任务会不会顺利完成。”

“然后呢？”

吕青衣立马兴奋起来：“我整整推演了六次，把我内力都耗完了，每次卦象都是同一个，你说神奇不？”

“我刚刚动笔算了算概率学……”

夜明有些好奇，要是真的被吕青衣用概率学算出来了，那真是小母牛进了公牛圈了。

“然后呢？”

吕青衣耷拉着脸：“算不出来，反正六次一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夜明：……

那你还算个屁。

“你赶紧跟我讲讲卦象怎么样吧？”

吕青衣正色道：“这一卦是我到两级后才看懂的，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意味着我们的考核任务可能多有变数，需要在虚实只见所求一个平衡，当然也可以信实则实，信虚则虚。”

“其实虚虚实实我看来还挺好理解的，反正考核任务不会是个真案子，只是锦衣卫可以安排好的罢了，所以明面上是实，其实是虚，至于虚实之间的选择，我们肯定得破案子，约等于没得选。”

夜明轻轻摩挲着长出了点胡渣的下巴。

这个卦象应该是准确的，不然也不可能六次全都是一个结果。

吕青衣这么解释也解释的通，铜尸对卦象也颇有研究，但是因为福泽不够，仅仅只是入门罢了。

铜尸说过，卦象卜算的是未知，按照吕青衣的解释，虚实都是已知了，那怎么可能还是这个“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的卦象。

夜明细思，但是脑中一片空白，没有丝毫头绪。

‘虚实吗……’

吕青衣收起龟壳和铜钱，偷偷看了眼在沉思的夜明。

其实算一卦用不上多少内力，主要是消耗精神，吕青衣自从学习成功后整整推衍八次了，当然另外两次推衍的事情……咳咳，不可说。

“早点打坐修炼吧，明天应该就能赶到安州渝水县。”

吕青衣坐到床上，自从在船上是一间房后，之后开的客栈都是一间房，毕竟修炼之人晚上并不需要睡觉，至于洗漱，夜明总有离开的时候。

在闭眼之前又看了眼夜明，夜明却还是笔直的站在原地。

夜明想到了一些东西。

全拓在两人离开客栈的时候说这个案子是个烫手山芋，尽力即可，不要着急和太过苛求，锦衣卫的身份牌随便用，反正已经内定了，仿佛是认为没有这块牌子破案根本不可能。

那锦衣卫的牌子有什么用……

第一个肯定是让朝廷那边的人听话，渝水县知县等等，但是如果说锦衣卫安排好了，不需要这块牌子知县照样得把戏演全套。

第二个就是便宜行事，先斩后奏的权利，若是考核，破案还需杀人吗？

但无论怎么想，这案子似乎和朝廷关系颇大。

本来夜明并没有多想，觉得可能是全拓只是出于好心，让自己多多利用锦衣卫的身份牌子，但是今天见到铁拳后铁拳也表示尽力即可。

尽力即可，这四个字说明这案子根本就没打算让自己和吕青衣解决。

夜明揉了揉太阳穴，真是头疼。

不过明天就能知道考核的案子究竟是什么了。

感受到背后注视的目光，转过头去却发现吕青衣已经闭着眼睛在运转内功了，便也找了个小角落盘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