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寻盘问一番，并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碍于灵王，只能从另一个口子离开。

灵王留在了四海赌坊，而夜明带着楚灵儿回客栈。

楚灵儿颤颤巍巍道：“您、您是……”

“怎么，说不清话了？”

楚灵儿可是切切实实听清楚了，灵王殿下居然称呼眼前这人为大人，虽然灵王没有实权，但就算灵州督抚不过也是直呼名字罢了。

“能服…服侍大人是我的荣幸。”

夜明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楚灵儿：“你一个玩家为何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楚灵儿害怕的眼神惊变，慌张，耻辱等等之色闪过。

“大人……也是玩家？”

夜明：“这你就没必要知道了，跟我说说四海赌坊的事情，你知道的都可以说，一个有用的消息一千两。”

楚灵儿轻咬着嘴唇。

“我进入四海赌坊也是事出偶然，我的宗门……是明阴山庄，大人您听说过吧？”

夜明不做表态：“继续说。”

明阴山庄夜明当然知道，双修之法颇为出名，她们功法运转的时候，除了内力之外还会产生一种叫做明阴之韵的独特内力，从这个角度来说明阴山庄个个都是上好的鼎炉。

虽然夺不了内力，但可夺明阴之韵。

而双修之时运转功法，能产生海量的明阴之韵。

明阴之韵平常会与内力共存，但是在阴阳交合时会躁动，如若没有那新的同源明阴之韵融入，轻则内力紊乱，重则根基全废。

也就是明阴山庄的姑娘虽好，但是找了就等于吊死在一棵树上。

“我来灵州一是为了钱，二是寻求突破先天的机缘。”

“所以我就阴差阳错进入了四海赌坊，里面人好面子，只要我报价够高，他们都会给个千两白银打发，一个月下来我也赚到了数万两白银，不过一半少交给了赌坊。”

“我在四海赌坊差不多呆了足月，见到过很多当官的，他们都会乔装打扮一番来玩，但是他们钱不比富商，都是群穷逼。”

夜明丢给楚灵儿一张一千两面额的银票。

明阴山庄的姑娘破先天非常难，因为内力总体由普通内力和明阴之韵组成，绵薄无力，根本无法冲穴，除非厚积薄发。

想破先天，一个法子就是找一个一流武者，吸干一身内力踏入先天。

第二个法子就是找一个先天之人作为主导，靠着同源明阴之韵为桥梁，内力贯通一体，借助他人的内力冲穴突破先天。

当然还有一个法子，就是用灵物冲穴。

夜明下山时铜尸的再三警告，若是和明阴山庄的姑娘两情相悦那就算了，不然千万不要一时贪进，馋了明阴山庄姑娘的身子。

楚灵儿没有捡，继续道：“不过我一次都没看到过灵王，今天还是第一次。”

“我们宗门的功法想安安稳稳破先天非常难，因为内力阴柔绵薄，冲穴是难上加难，要不找先天之上的人为主导双修，要不就花钱去买一些灵物。”

夜明微微点头：“不用解释这些，我对明阴山庄的了解不比你少，说说那扇铁门里面到底是什么？”

楚灵儿咬着嘴唇：“一个月来，我只看那扇门开过两次，进去两人都带着面具，里面喊喝声音很响，什么加油加油之类，第二次我好奇往里面撇了一眼，像是有个大台子，但是马上就被训斥了。”

夜明又给出一千两：“还有吗？”

“还有我就不知道了，我是个…小姐，我和其他一起住在四海赌坊后面那片院子中，除了我们好像还有些闹事的人被关到那边去。”楚灵儿眼中水波流转，“大人，您能助我破先天吗？事后小女子绝不纠缠。”

好巧不巧，吕青衣回来了。

“啊！夜……王大人！你居然带了个狐媚子回来！”

夜明瞪了眼吕青衣，示意她别乱说话：“你易容之法有些粗糙，找个有潜力的玩家当伴侣，等他破先天了，你也就容易了。”

“我妻子回来了，如果没什么想补充的，拿着银票就可以走了。”

吕青衣脸色立马就红了，刚想出口的话语又吞了回去，在门口扭扭捏捏。

楚灵儿起身，一步一回头，最后翻窗离开。

“你从哪里带回来的，她经过我身边的时候，那股味道让我都有些想…上了她。”

夜明笑了笑，那就是明阴之韵的气味，看来刚才楚灵儿的确没有说谎，连内力都有些散溢。

“你还笑！”

吕青衣昂起了她的下巴：“我一个女人都有些顶不住，你是怎么顶住的？难道你……”

夜明脸色一下子就黑了：“她没你漂亮，我看到她想的全是你，她这么魅惑我？”

吕青衣耳根子都红透了，笑脸发热，轻轻啐了一口：“呸！花言巧语。”

夜明也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还来寒碜我？

“你今天晚上有什么收获吗？”

吕青衣低着头，拿出一叠纸拍在桌上，然后找了个角落打坐运功。

夜明翻了翻，消息还是来自于信鸢，消息挺多，但有用的没几个。

“四海赌坊名声很好，他们不给有家室，有亲人的家庭放贷，反而愿意给漂泊好赌的武人放贷。”

夜明摩挲着下巴。

在对刘迎的问话中，他表达的意思好像是不敢借钱，而不是借不到钱。

同样，他妻子还以为他欠钱了，得意去拿着房契去还钱，这些都说明了四海赌坊是会放贷的，只是还不上钱的后果……

这一路灵王的表现规规矩矩，更像一个看客，最后的发怒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若是灵王不知道铁门里面究竟是什么，而铁门里面却是一个供富商谈论生意的场所，那灵王没理由不知道。

加上那股繁杂的味道，夜明断定铁门内必不是他所见那样。

毒粮案不用查，这是锦衣卫的小把戏。

夜明知道自己的职责是查那批粮食的来历和去向。

今晚可以说有收获，至少知道灵王粮食的其中一个去向是当做富人们的赌资，但也可以说没有收获，若真发洪水，二十文一斗的粮价算不得离谱，换种说法，四海赌坊说不定还在干好事。

不过今晚也是事出偶然罢了，能有这些收获已经足够。

只是后续……

灵王为了稳妥起见，很可能直接关闭四海赌坊。

剩下能查的也就只有运货船上和靖国交接的商人。

要不让吕青衣跑一趟边境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