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飞卿见身下的娇美人儿似是终于经受不住晕了过去,这才现出了满脸的羞涩愧疚。
他一向自恃武功高强,目下无尘。
却不料堂堂白家千金小姐会给他下药,还是最令江湖人所不齿的致命春药——销魂合欢散。
这销魂合欢散听闻早已失传,没想到竟被白佩瑶重练了出来,还用来对付他。
苏飞卿嘲讽地想道,真不愧是毒王白家的女儿,手段够毒辣。
然而白佩瑶怎么也料不到,苏飞卿宁愿中春药之毒受尽煎熬而死,也不愿意碰她。
白佩瑶咬碎一口银牙,她好歹是江湖上有名的美人,竟被如此羞辱,当下决定杀苏飞卿而后快。
先杀后.奸。
白佩瑶笑得残忍,你苏飞卿不是向来清高孤傲,目下无尘吗?
那我就让你肮脏无比地死去,让整个江湖的人都讥笑你剑道苏门。
这就是,你拒绝我的下场!
但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毒,也低估了苏飞卿的内力。
他用内功封住了筋脉,暂时压制住了毒性。接着使出独门轻功雪落无痕,一路狂奔百里之远,从江都逃进了青城。
白佩瑶派出的武林高手均被他甩掉了。
但他也已是强弩之末,到了青城后,一路跌跌撞撞,终于昏迷了过去。
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这个十六七岁的娇美小姑娘。
明明柔弱之极,却固执地想要救他。
那一刻,他多希望她能转身离去,不要理他。
因为,他已经压制不住毒性……和汹涌澎湃的欲.望了。
尤其是当她的一双柔嫩小手抱住他,低下头来那股清清凉凉,淡淡幽幽的体香不断向他袭来的那一刻。
他彻底崩溃了……
眼眸一黑到底。对她……做了那样禽兽不如的事。
然而事已至此,他抱歉也无用,只心下决定,此生定要娶她入门,好好补偿。
苏飞卿摸了摸她玉白的额头,轻轻印下了一个吻。
却感觉浑身又灼热了起来,他不禁苦笑,这销魂合欢散的毒性还真是霸道无比。
白佩瑶给他下的量也实在是足,这个女人,真是个疯子!
他压制不住欲.望,抚摸亲吻着她娇美的身子,又是翻云覆雨了数次。才精疲力尽地躺了下来,将始终昏迷不醒的小姑娘紧紧搂进怀里,沉沉睡去。
上元之夜就这样在玉娇娥噩梦连连的冷汗中结束了。
第二日,天光大亮。
灼灼的阳光从镂花的窗子照进来,为这冰冷的冬日添上了丝丝真实的温暖。而不真实的只有玉娇娥罢了。
她睁着大大的杏眼,呆呆地望着身边抱着她的男人,两人全身赤.裸,以极度暧昧的姿势抱在一起。
不。不!这不是个噩梦吗?
这肯定是个噩梦!
但当玉娇娥看到自己满身的青紫伤痕,感觉到全身酸软的疼痛时,却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这一切都是真的……她被人强行夺走了贞操……
而这个无耻的禽兽,此时正睡得一脸满足。
似乎是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恨意,苏飞卿慢慢睁开了眼睛。
见那昨夜被他百般欺负的少女正恨恨地盯着他,眼神灼人。
他心中一阵慌乱,却隐藏得很好,稳了稳心神,方才镇定道:“不知姑娘贵姓,家住何处?我即刻上门提亲,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双手紧握住她娇嫩的玉肩,一脸无比认真的模样。
玉娇娥怒极反笑。
负责?谁要他负责?她已有一个再合适不过的未婚夫。青城第一才子,苏子奇。
他精通琴艺,擅诗能文,才华横溢,玉树临风。
她十五岁及笄那年偷偷躲在花鸟锦绣屏风后见过他一眼。
那日,他穿一袭烟青梨花云纹银丝大袖衫,腰系祥云如意玉佩,笑容温雅,特意上门来提亲。
他自幼成名,家底殷实,又是才貌双全,爹娘自是满口答应,双方即刻定了婚约。
本来今年中秋过后她便会嫁给他,可谁料到……谁能料到……她已经再也……没有这个资格了……
她恨自己为何要这般任性!
一定要未来的夫君对自己青眼有加,所以才偷溜出来参加上元灯会,想要夺得灯魁,拿到苏子奇亲手所作的画。
她想,等她嫁入苏家,挂起这幅画的时候,苏子奇一定会万分惊喜地望着她吧。
是她太贪心了吗?是她太贪心了吧。
所以……所以上天才这样捉弄她吗。想到此,她放声痛哭,悲痛欲绝。
眼泪大滴大滴地坠落下来,一颗颗痛苦地摔碎了。
摔在了苏飞卿的掌心。
他紧紧皱起了眉,听着院内的动静,仿佛有人过来了。
苏飞卿扯过袄裙将她紧紧裹住,自己则披上衣衫,抱起她,大步冲进院里。
临走前,素白床单上一抹干了的褐色血迹刺了他的眼。
他几步踏上墙头,跳了出去。寻了一家客栈,暂时安置下来。
此时,玉娇娥哭声已弱,如蚊细碎。
苏飞卿抱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温声道:“姑娘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就不好了。你要打要骂尽管冲我来。”
玉娇娥泪眼朦胧地望向他。冷清地笑了笑,自嘲道:“这副身子……已经坏了……”
“你……”苏飞卿薄怒,他好歹是江湖三绝之一,在她眼里竟是如此不堪吗?
良久,又深深叹了口气。终究是自己对她不住。
他软语安慰道:“姑娘,我送你回家吧。你只管安心歇息,我会和你父母提亲,会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迎你入门。”
“回家?……好,我要回家……”
玉娇娥擦了擦眼泪,她只想回家找她的娘亲,在她怀里暖一暖这颗凉透了的心。
苏飞卿见她答应,总算松了口气。
叫了客栈的伙计送了热水,买了衣裙,让她先梳洗一番,再回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