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佩瑶使劲摇了摇他,却怎么也叫不醒他,她郁闷地踢了姜临风一脚。
可是若没有他,自己要想渡过月河到达白城,在没有船的情况下是绝无一丝可能的。
白佩瑶望了望一片枯木野草的荒岛,叹了口气。
姜临风中的毒她知道,也解得了。关键是她带的药全都丢了。幸好姜临风从小是泡药浴长大的,换了其他人早毒发身亡了。
白佩瑶想了想,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轻轻割开了手腕,将鲜血喂进姜临风嘴里。她自小浸浴各种药草毒药,早已百毒不侵,因此血液也有一定的解毒功效。
不一会儿,姜临风咳嗽几声,醒了过来。毒气已是散了一半。
白佩瑶也只能做到如此了,剩下的必须到了白城,等她回家拿了药才能彻底根治。
“咳咳……白佩瑶?白佩瑶!你在哪?”
姜临风心中一阵后怕,她不会是死了吧?那自己怎么办?难道从此就瞎了?死在不知道哪里,无人问津。
“鬼叫什么!这回差点被你害死。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居然去扶那个老汉。就没想过船沉了,他很可能有问题吗?”白佩瑶怒道。
姜临风听见她说话,心里安定了许多。瘪了嘴道:“我哪知道?我看他不死不活地躺在那里,以为他是被人打伤了……”
“蠢!”白佩瑶气得脸色雪白。“就你这样还想去魔宫救人?这回要没有我,你就死在月河河底了,连尸首都找不到!”
“我……我哪知道……魔宫的人这样厉害……我们一路乔装打扮,还是被发现了,而且事先做好埋伏,就等我们入套。这一次是我们幸运,只怕下一次……”姜临风苦着脸道。
“呸呸呸!能不能别说丧气话,还没死人呢。只是连我们都中了埋伏,那飞卿作为左盟主,一路之上的埋伏恐怕会更多,不知道他们现在行到哪里了?”白佩瑶忧心道。
“你就不用担心苏飞卿了。他带的都是江湖高手,而且走的官道,一路骑马快奔,魔宫在正道境内的力量还不足以袭击这样的大队伍,所以他们要安全得多。现下应该过了白城了吧。”姜临风分析道。
白佩瑶松了口气,“那就好。”
姜临风奇道:“白佩瑶你不会是真的对苏飞卿动情了吧?”
白佩瑶咬牙:“我自小就喜欢他,你们不是都知道吗?那时候我们都在神农谷一起玩,直到十年前,我爹炼制违禁毒药被老谷主发现,把我们逐出师门,赶出了神农谷。那时候你和姬蕴连句话都不和我说,只有飞卿和我道了别。”
姜临风有些尴尬。“那时候不是小嘛。再说,爷爷对我和师兄管教得很严,我们哪敢和你道别呀。”
而且你从小就脾气坏,还爱欺负我,我和师兄都不喜欢你。不过这话他却不敢说,省得惹来一顿好打。
“哼。反正我也无所谓。有飞卿就行了。”白佩瑶冷笑。
“那你还给他下销魂合欢散,还下令杀了他。”笔趣阁书吧shubane
姜临风想想就觉得可怕,一个女人要杀了口口声声说喜欢的男人,这真的是喜欢吗?或者只是占有欲?
白佩瑶想起这事就一阵羞恼。
“……我……我还不是想和他在一起吗?……下令杀了他不过是逼他就范而已,谁知道他宁死也不肯……还真被他逃了出去。枉费我准备了两年。”
姜临风低笑不已。“哈哈……你准备了两年?!还失败了!你也不想想苏飞卿是什么性子,他肯从了你才是怪事。”
“笑什么笑!总比你好。天天流连在勾栏妓院,你若真是风流也罢了,偏偏只是爱偷窥旁人恩爱,被人追杀过多次。神农谷的名声都被你败尽了,我爹天天在家骂你臭小子、不孝!”白佩瑶一脸讥讽。
“哼。你爹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自从把他逐出师门,爷爷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最后抱憾而终。临死前还念叨着对不住先祖,教出了恶徒……”
“你!”白佩瑶威胁道:“你还想不想治好眼睛了?信不信我丢下你,你这双眼睛可就瞎了。再没救了。”
“你你你……我……我知道错了还不行。我不想变成瞎子……”姜临风立即服软。
白佩瑶要是现在扔下他,那他真的就死定了。
“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乖乖听话,姑奶奶心情好了自然会帮你治好眼睛。”白佩瑶看着他害怕的样子满意地笑了。
两人歇了半天,砍了一些枯木,用藤蔓绑好,做了个简单的木筏,坐上木筏漂了两天才到达白城。
幸好在荒岛上摘了些野果充饥,否则还真撑不住。不过此时他们也是浑身脏污,苍白疲惫,身上的伤更严重了。
当姜临风背着失血虚弱的白佩瑶累倒在白府门前时,毒王白冷愣是看了半天才认出来那是自己的宝贝闺女。忙抱了进去,又让人将姜临风抬了进去。
一番救治后两人醒来。白冷严肃地问道:“阿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和临风怎么伤成这样?”
白佩瑶拥着满是熟悉香味的锦被,舒服地叹了口气。
说道:“爹!别提了,我们在月河上遇到埋伏了,差点连小命都丢了。应该是魔宫的人。一般人不敢动我们两个。”
“魔宫已经出手了?”白冷惊了一下说道:“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我们神农谷的人也敢下杀手。我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说着便吩咐管家去请知府大人上门一叙,商议除掉城内邪派中人的事情。
白佩瑶无力一笑。“爹,你又糊涂了。你早就被逐出神农谷了。”
白冷有些尴尬,拍了一下矮榻上的姜临风。“临风不还是神农谷的吗?”
姜临风哎呦一声。苦笑道:“冷伯,你轻点。我都瞎了。而且,要不是师兄护着,我也早被老爹逐出神农谷了。”
白冷闻言哈哈大笑。“你放心。小师弟那是吓你呢,他最是心软,你娘又只留下你一个,他怎么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