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早餐吃什么？”

舒存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倚靠在流理台上，声音还带着起床后的一丝喑哑。

“有小笼包、油条、蒸饺，”林应才一一列举，末了又问：“小少爷，你还想吃什么？”

舒存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他咽下一口牛奶，声音含糊，“就这些挺好的。”

这时，莫时谦下楼了，深蓝色的衬衫配西装裤，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身姿挺拔，沉稳儒雅。

他把外套放在搭在沙发靠背上，莫可予抬头看他。

“爸爸，早。”从昨天早上到今早，莫可予都没见到莫时谦，她亲亲热热地喊了一声。

莫时谦嗯了一声，俯身，亲昵地摸摸她的小脸。

随后，起身，语气很严肃地喊了一声，“舒存。”

舒存拎着一罐牛奶，站直了身子，有不祥的预感，“爸，怎么了？”

“把你车钥匙全部交上来。”他说这话时一边走向客厅的那面置物柜。

舒存一瞬间睁大了眼睛，很不情愿：“为什么？”

莫时谦拉开抽屉，在清点车钥匙的数目，闻言挑眉：“你有驾照？”

莫可予扭着小身子趴在沙发靠背上，好奇地瞧着爸爸和哥哥两人，她不太明白驾照，但是她知道爸爸不让哥哥开车了。

舒存不开心了，气压很低，他想说：擅自给他转校的事都没有通知他，虽然他并不太介意这个，现在连车也不让开了，成年这段时期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一向对他放养的父亲都小心翼翼起来。

他还想争取一下，抬头，瞧见妹妹懵懵懂懂地望着他，他眼睛亮了，脑中灵光一闪。

舒存走过去，顺手把奶罐放在餐桌上。

“宝，帮哥一个忙。”

他用气音凑到妹妹耳边说了一句，然后迅速从口袋掏出车钥匙，塞到妹妹手里。

莫可予是谁呀，虽然只有六岁，但她门精着呢。

她立马就接收到了来自亲哥哥的求助讯号，把钥匙往大半桶爆米花里一扔，小手伸进去，搅一搅。

嗯，钥匙不见了——

她小身子顺着靠背往下一滑，再次窝进柔软的沙发里，神神在在的样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还差两把，交上来。”莫时谦转身，凝眸看向儿子，语气不容置喙。

舒存不想把钥匙交上去，他不承认，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钥匙丢了。”

此刻，莫可予仍不急不缓地抓了一把爆米花正要往嘴里塞，认认真真地看早间动画片。

莫时谦这才看见小女儿大清早居然抱着一桶爆米花在吃，他走过去，不让她吃，“丢了？丢哪了？”

舒存不大会说慌，脸上镇定，身体却很僵硬，他嘴硬道：“不知道。”

莫时谦从可予手里将爆米花拿起来，又拿盖子盖上，低声叮嘱：“早上不许吃这个。”

莫可予将将塞了一嘴，小脸鼓成了一个包子，一双眼睛圆溜溜地盯着他手里的爆米花。

莫时谦以为她还想要，便给它放在了置物架的高处，不许她去拿。

转过身来，莫爸爸胸有成竹的模样，直接戳穿嘴硬的儿子：“既然丢了，车你是怎么开回来的？”

KO，某存完败——

舒存看见他手上唯一一把钥匙抵达安全场所，松了一口气，没空管自己败得多么惨烈。

莫时谦也不强求，也没想让儿子一次就听话不开车了，只下了最后通牒——

“开学前一个星期，剩下两把钥匙都交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