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二章 宫斗还没开始就结束了(1 / 1)团战5号位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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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之际,任贤妃在重华宫宴请众人,就连久不见人的刘德妃也赏脸应邀。

因大皇子的洗三和满月都没大办,仔细算来,明月与子鱼也许久未见了。

此时再见,子鱼早不是那个满口“我们娘娘”的小姑娘了,她腕配佛珠,头戴点翠,再配以深蓝衣物,一眼望去竟要比风姿绰约的任贤妃还要年老。

任贤妃的宴自然不是随随便便吃点东西说说话的,而是要以文会友,题目就叫“早春”。

“本宫知众姐妹有不善诗词者,故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皆可,以切题者为上。”任贤妃今日穿的艳丽,不复冬日的单调:“得魁者,本宫赠她亲手刻的闲章一枚。”

任婴早以时文闻名,后又入宫,她亲手刻的闲章可谓是有价无市。

不过,也就是个添头罢了。

等贤妃话音一落,早有一名选侍开口:“妾看今日桃花开得好,不如叫‘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不过是拾人牙慧。”另一名选侍已经接话:“梅有山林之风,杏有闺门之态,桃如倚门市倡,李如东郭贫女,没听过么?”

这话一出,明月面上有点不太好看,就更别提子鱼了。她以大皇子离不得人,自饮一杯,提前退场,还留一句:“我以为贤妃之处独到,原也不过如此。”

这下贤妃面上有点挂不住,子鱼少有端架子的时候,多数时候仍以穆良妃宫中人自居,冬日里在大皇子满月后还曾自请做穆良妃的守灵女,姜太后不允,驳回。

“和婕妤,你可有见解?”

冷不丁被任贤妃点名,方初夏笑了笑,道:“妾......无话可说。”

任贤妃便道:“既如此,想来东西六宫的书还不够,张选侍不如在藏书阁呆够几月,将书都看过一遍再出来吧。”

见张选侍惊慌失措被带离,宴上才又重新活跃起来。

方初夏低头理了理腰间宫绦的丝线。

明月多看了她一眼,要是以前,方初夏决计会替张选侍说话的。

“刚才刘德妃提前退场,是因为穆良妃吧?”方初夏忽然开口:“我虽不知是什么缘故,可在藏书阁禁足,总比被刘德妃记上要好。”

方初夏朝明月微微一笑:“我不会变。”

另一边周茯苓也凑过来道:“我也觉得......刘德妃和以前不一样了。”

明月叹了口气,或许穆良妃逝世后子鱼也早已随她而去,留下的不过是刘德妃这个空壳罢了。

因刚才张选侍的经历历历在目,余下众人都不太敢再说什么,气氛略有些尴尬。正此时,席间忽有一女起身,原来是贺美人。

“妾愿以一舞迎春。”

世人皆知贺美人不愧“美人”之名,舞姿更是人间少有。

“娘娘宫里可有剑?”贺美人俏生生立在重华宫院中,说话直爽。

任贤妃闻言,便向身后侍女摆了摆手,不多时就有一把剑捧出。贺美人眼睛一亮。

宫内自然不太可能有剑这一类利器,可偏偏任贤妃有。

贺美人接一侧抛过单剑,剑穗堪堪可绕皓腕一周,右手于剑脊轻抚,二指轻弹剑身,左手随意斗了个剑花,腕间剑穗散开,衣裙所配腰带随风,柳腰轻旋。

步步行,后仰下腰将方才自己案上那瓷杯酒挑上剑尖,正过身子手腕顺势一转未曾洒落点滴,将剑横于眼前,酒杯滑向剑柄,微微一怔,终是抬手取起小杯,重放回桌。

再从婢子处拔出一剑,双剑剑刃一敲,锵然有声。

以跃龙门姿态收尾。

待音停,方才收势。

“好剑。”贺美人看向任贤妃,神情认真。

“这一鞘双剑本宫已得数年,恐怕不能赠你。”任贤妃端坐首位开口。

贺美人点了点头,重归原位。

任贤妃又道:“只是,这一舞,与早春何干?”

贺美人坐回原位,道:“没关系,只是单纯的想舞这一曲。”

众人有些哗然,还以为这个剑舞有什么说法,结果就这样?

不过好在有了这个抛砖引玉的人,任贤妃的小宴还算热闹,酒过三巡,皇后处还特地派了人送来些水果,任贤妃受了。

宴间任贤妃还曾邀明月和方初夏作词,方初夏以身体缘故推辞,明月也只说了一句:“风细柳斜斜,且将诗酒趁年华。”

让任贤妃很是遗憾,最后那枚章还是给贺美人带走了。

回去的路上因与贺美人同路,明月道:“其实刚才我有一句,想赠你,叫做‘剑舞轻离别,酒酣忘苦辛’。”

贺美人脚步一顿,回头看来,目光灼灼:“你看得懂?”

明月望向眼前路:“因为我是梁人啊。”

贺美人自边关而来,她的过往又能有多少故事呢?

将士以剑杀敌,她们却以剑为乐。她们喜迎早春,边关又有多少人还能再见一春?

于是贺美人神情又淡漠下来:“我娘不是魏人,是蛮族。”

何谓“蛮族”?蛮族生活在梁魏边界旁的高山之内,传闻蛮族无论男女在林间皆如履平地,更有甚者还能与山间动物交谈。

贺美人再道:“我不知道我娘是谁,只知道我爹是谁,我爹有很多袍泽,最后都死了。”

明月虽有诧异,好歹身边有个青亦,梁魏之间的争斗早有耳闻,当下便以青亦说过的话回她,贺美人果然看向明月的眼神不一样了,点了点头:“不是魏人的错。”

在岔路即将分别,明月追问一句:“你的名字,是你父亲所取吗?”

贺美人摇了摇头:“叔叔们都这么叫,那我就叫美人。”

明月沉默了一下,道:“你知道‘容华耀朝日,谁不希令颜’一句吗?”

贺美人道:“不知道,我回去看看。”

二人就此分别。

晚间时分天子竟召明月侍寝,两人还是老样子玩了一把牌,期间天子问起今天任贤妃的宴会,明月实话实说。

李恕听罢,道:“贤妃以前替朕写过时文,骗她爹。”

明月一愣。

“所以你们别怕她,她有把柄在朕这。”

在一边侍立的刘仁又想捂耳朵了,这究竟是谁的把柄?貌似是陛下你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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