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糙米,铺子老板心善。娘买这些只要了五文钱。”
“五文钱!”小男孩面露吃惊,五文钱在米铺连最下等的糙米都买不住一斤,而这儿足有三斤,除此外,还有将近一斤的糙面。
“不过那员工说我是前几个入店的,所以半价优惠。”说着,小妇人眼里泛着光。
有这些米面,再掺着些野菜,她们家能平安挺过一个月。
——
大帅府书房,六部文官整齐立在两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回爷,从收成上来看,平,平民不会饿肚子。”一个文官大胆的进言。
周围的人闻声颤巍巍抬头,一看是严都尉,松口气的同时还不忘递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严都尉顶着同僚视线的压力,和大帅的死神凝视,不消片刻,汗流浃背。
“哦?收成?那就一起看看,疏缡,念一遍给各位听听。”男人的语气冷漠至极,具备强悍的压迫力。
“是,爷。”疏缡打开桌案旁的文案,双腿站得笔直,旁人只需一眼,便能确认此人是个军官。
“华龍帝国,君行一年,南方大悍,北方水涝,但我堂堂帝国岂会因此被打垮,”听到这儿,拂郡寒脸黑如墨,关乎民生的大计,竟写成这样。
念文案的疏缡也感觉到内容的不对劲,但大帅没喊停,他得硬着头皮上。
“礼部顺万民之意,疏通南北河道,使灾难化为无形,工程于三月二十五日及时完工,实属大功一件。”
“啪!”重物砸向礼部尚书陈都尉的脑门,他要听的不是官员相互吹捧功绩,而是真真正正的惠济民众!
礼部尚书的脑门瞬间冒出鲜血,却不敢动一下。君王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可不是开玩笑的。
“继续,”拂郡寒沉声道。他的眸光冰冷如千年寒冰,众人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大祸临头。
“南方大悍,北方水涝时,户部尚书及时调派各地资源,筹集钱两,共计高达千万,也是一大贡献。”疏缡面上有条不紊念着,实则手心冒汗。
“呵!”男子嘲讽勾唇,户部尚书曹都尉吓得腿软,直接跪倒在地上。
“臣下知罪,”曹都尉的目光要多愧疚,有多愧疚。一旁额头不断渗血的严都尉暗骂这人老狐狸。
“知罪?”男人的神色没有因为此人的认错而缓和,反倒变得更加高深莫测。
只见男人低哑着嗓音道:“继续!”六部众人觉得神经已经断了,咋还继续?
“是,”疏缡接着念,“君行一年,四月十六号,吾皇初登大位,华城治安十分重要。于是兵部尚书武都尉应时政所需,提前征兵十万,严加操练,确保典礼的安全举办,是一功绩。”
兵部尚书武都尉:他,当时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害怕。
“砰!”这次是整个桌案的东西都被砸了,书房里静悄悄的,没一个人敢开口。
“好,好的狠!”男人气着气着,忽然笑了,那笑容肆意张扬,使妖冶的面容更具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