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已经将玉佩交给你们王爷?”赫连月舒有些难以置信。
江湖上霁月公子的名气还是很响的。她那枚玉佩“月”字刻得那么显眼,明眼人都应该猜出来她就是赫赫有名的神医霁月公子,为何这凌轩王避而不见?
“公子,我们家王爷不见客。但请您放心,王爷仁厚,您来这一趟的诊金,我们照付。”管家说着,唤来一名小厮,让他领着赫连月舒前去账房领银子。
账房先生给了赫连月舒足足十两银子。这些钱,够寻常人家一年的开销。
这凌轩王可真是个大好人!赫连月舒心想,无功不受禄,她什么都没做,就白拿人家这么多银子,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她向来有恩必报,王爷不见他,不若她就潜入王府,悄悄替王爷把病给治好,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赫连月舒翻身而起,如轻盈的燕子般,飞入府内。
众暗卫正欲上前阻止,被叶阳及时拦下。叶阳轻轻摇头,示意他们不用理会。
赫连月舒像只无头苍蝇,在王府内四处寻找凌轩王的院子。
不得不说,凌轩王的确很受宠,王府比她在北瑶国的赫连府大了一倍不止。赫连月舒差点就迷路。
赫连月舒辗转之下,来到厨房。一名小厮正端着药碗出去。
赫连月舒从碗内散发的味道推断,这是给重病患者的药。想来这药是为凌轩王准备的,她急忙跟上前去。小厮即将走到门口时,她一掌将人劈晕,夺走药碗。
赫连月舒踏进房门。
一名俊朗非凡的白衣少年,此刻正无力地躺在病床上。明明是一张不施粉黛、苍白无血色的脸,却让人看着移不开眼。他的眉眼间,有种熟悉的感觉。只是她却记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
赫连月舒一时间竟看呆了。
“我不喝药,出去!”叶煜轩此时并没有看赫连月舒。只是,光闻这味道,他也能猜出来人的意图。
见来人不动,叶煜轩有些恼火:“怎么,本王如今使唤不动……”
他转身望向来人,见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愣了一下。少年五官精致,穿着打扮一如既往地简单干净。只是,她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生病了不吃药可不行,王爷,能否允许小的伺候您用药?”赫连月舒试探道。
叶煜轩点点头,眸光变得柔和。
赫连月舒快步上前,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吹了吹汤勺,将药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入叶煜轩口中。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作为一名小厮,她此举,早已越矩。
不知为什么,叶煜轩身上有种让人心安的感觉,令她忍不住想要靠近。
喂完药,赫连月舒伺候叶煜轩躺下。在为他盖被子时,她的手悄然探向他的脉搏。
经脉堵塞、内力紊乱,突然间,赫连月舒像想起了什么,难以置信地望向叶煜轩。她伸出手,欲遮住叶煜轩的口鼻,一探究竟,却被叶煜轩拦下。
叶煜轩握住了赫连月舒的手腕,幽幽道:“霁月公子平时就是这样给人看病?”
赫连月舒回过神来,疑惑道:“王爷是如何猜测出我的身份?”
“公子身上,有药香。平常的小厮,送药,却不熬药。”叶煜轩浅笑道。
“在下听闻凌轩王聪明绝顶,便想试探一番,是我冒昧了。”赫连月舒坦然道。
随即,她又好奇道:“治好王爷的病,并不易。王爷既然能猜得出我的身份,想必是见过我递来的玉佩。方才为何不应允我替王爷诊治?”
“我本一心求死,治与不治又有什么区别?”叶煜轩顿了顿,笑道:“只是如今见到公子,倒生出了活着的渴望。”
赫连月舒干笑两声道:“没想到我还有这等能耐。”
“公子不必妄自菲薄,天下间仰慕公子者甚多,我只是沧海一粟罢了。”叶煜轩道。
“我如此唐突地进府,王爷不怀疑我别有用心?”赫连月舒疑惑道。
叶煜轩摇了摇头道:“公子这么做,自有公子的用意。再者,我都已经这样了,公子又有什么加害我的必要?”
空气渐渐安静下来。
“我们以前,可认识?”赫连月舒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