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重的不像是来参加宴席的，而是上朝。

“皇上怎穿的如此隆重，今日只是家宴。”皇后扶着嬷嬷的手臂，小心翼翼的询问。

她是过来请皇上过去坤宁宫的。

“朕穿得隆重，不是给皇后长面子。”轩辕尘任由人整理龙袍，没有换衣服的意思。

他今天可不仅仅只是参加接风洗尘的宴会。

这些人该清一清了。

呈上来的案头上，皇后这些天频频动作，又是联系母族暗中帮助安亲王，又是动作极大的压下户部押送的粮草。

他们也没想过他能从战场上活下来吧。

真是让他们失望了。

轩辕尘怎么都想不明白，他待皇后不好吗，怎么他的皇后会纵容她的母族这样做。

“皇后，朕待你如何？”这样想的，轩辕尘也这样问了。

皇后咳嗽一声，似是愣了一下，最后温柔道：“皇上待臣妾，自是极好的。”

轩辕尘：“是嘛。”意味不明。

皇后的母族是张氏家族，皇后是轩辕尘亲自求娶的，那个时候的张家并不是现在的一流大家族。张现家在的地位全是托皇后的福。

轩辕尘当时想的与大家族没有牵扯能少一点引起先帝的猜忌。

但后来先帝给轩辕尘指了一个侧室，也就是宸贵妃长孙凌霜。

世事弄人，轩辕尘最终还是跟权利交上臂，甚至还是先帝亲自拉上去的。

自己能当上皇帝，说实话在当时轩辕尘并没有想过。

皇上与皇后到场，众嫔妃向两人请安。

何晚站起来，发现两人神色不太好的样子。

在她看来轩辕尘跟皇后都是一样常年冷着脸，她已经习惯了。

八月份战争中度过，京城中也是一片动荡。九月前夕倒是平静下来，不知道能平静多久。

宴席平静的不可思议，何晚顾着吃吃喝喝，没有注意情况往哪里发展。

‘哐当’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

宴席的平静被打破。

“你这个宫女怎么回事。”文嫔嫌弃的声音响透整个大厅。文嫔说完发现自己失礼了，顶着身上酒水，文嫔跪下请罪。

今日的宴会气氛不正常，做事的宫人都是战战兢兢，这样紧张反而出错。

把酒水不小心泼在文嫔身上的宫女脸都白了，身体更是抖如糠筛。

何晚停下手中的动作，正襟危坐。事情有些不对头。

皇后：“文嫔怎能在宴会上如此失礼，去偏殿换一身衣服。”

文嫔脸色绯红，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何晚看着对方离开，宴会却没再继续。

轩辕尘不想再待下去，沉声说道：“宴会散了，皇后跟朕过来。”

少年夫妻，轩辕尘做不到当众处罚皇后。

其他嫔妃的动作都没有皇后带给轩辕尘的伤害大，他怎么也想不出，他与她七八年的夫妻，她竟然想他死。

皇后呆愣了一会儿，看着轩辕尘离去并米有第一时间动作。

“散了吧。”皇后低声一句，不知牵动那里剧烈咳嗽起来。

何晚就像一个旁观者，融不进去这个世界。

无论是前面的打仗，还是今天的宴席，明明何晚参与其中，却是没有一点融入感。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臣妾告辞。”何晚随大流出去，回到永和宫，先前的伤感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在这里也是有好朋友的，谁说融不进去。

“小姐回来了。”翡翠迎上来，把何晚身上的披风取下。

“我回来了，有点累，我先睡了。”睡一觉，明天会更好。

养心斋里，轩辕尘等着皇后的到来。

没等多久，皇后孤身来到轩辕尘面前。

从知道轩辕尘回来开始，皇后就知道有这一天。

“皇后。”轩辕尘坐在檀木椅子上，转动着手上的扳指。

白玉扳指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莹润温和，轩辕尘低头看着扳指，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后张氏没有请安直接跪在轩辕尘面前，今天就要做一个了解。

“皇上。”

在参加今天的宴会前轩辕尘打算在宴会上发落皇后，但宴会前皇后给他的那个答案，轩辕尘犹豫了。

宴会期间轩辕尘一直在想那个‘极好’，好嘛？好的话自己的妻子为什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周围的人被清空，烛火映着一方天地，空旷寂寥。

“说说，原因。”轩辕尘说。

张皇后眼眶蓄满泪水，原因，呵呵。

皇后在做这些事情时，考虑过后果，她义无反顾的做了，临到轩辕尘质问，她竟是觉得委屈。

“皇上可有心？”

“关这什么事。”

“那年皇上向先皇亲自求娶臣妾，臣妾是真的高兴。臣妾曾远远看过皇上，生的丰神俊秀，臣妾当时心想，若谁能嫁给皇上，一定会非常幸福。”

轩辕尘皱眉，求娶皇后，只是因为皇后的身世清白，与朝堂也无过度牵扯。

其他女子也有张氏的清白家世，但没有皇后身上的那一份娴静。

也是这份温柔娴静，轩辕尘向先皇求娶了张婉玉。

十几岁的年级正是娶妻的时候，先皇后根本没有为轩辕尘张罗的意思，为此轩辕尘自己争取。

勇忠侯府设宴那天，轩辕尘受邀参加，一眼相中坐在那里温柔贤淑的张婉玉。

哪怕对方长得算不上好看。

“只是我错了，嫁给皇上这么多年，我才清楚原来皇上并没有心，任何事情只在皇上的心里划过一条痕，接着就消失不见，你说我说的对吗皇上。”

“皇后，这不是你帮助安亲王造反的理由。”

张婉玉泪水模糊视线，对着轩辕尘歇斯底里的反驳：“怎么不是。既然皇上并没有爱护我的心，当初为什么要求娶。迎娶长孙之前，皇上都要为了那个贱人废了我，我失了孩子，皇上却是理智清醒。”

轩辕尘听的直皱眉，“你听谁说的要废了你？”

“先帝指婚那段时间，长孙家传出来的。不然先帝怎么会明知皇上有妻的时候给皇上指婚。”

“先皇指的是侧妃。”

“胡说，先帝明明想让你废了我好迎娶长孙凌霜进门。”

先帝确实有这个意思，但轩辕尘打消了先帝这个念头，并没有废自己妻子。

轩辕尘怎么都想不明白，好端端的先皇为什么会给他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