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后面环住她,强硬地把印章塞给她,然后包住柔嫩的小手。
贺胜霆的胸膛宽阔,带着并不灼热却又让人难以忽视的热度。
强烈的存在感,带来躁动不安的气息。江晚晚怔怔地,像一座雕像任他摆布。
被那双大手带着一个用力,好像要把“贺胜霆”这个名字印到她心上,永远铭刻。
江晚晚心跳忽地乱了一拍。但很快就恢复平静。
松开手,画纸上少有的空白处,有了一个崭新红艳的名字。
江晚晚立刻从他怀抱中挣脱开来。
贺胜霆并未对她突然的动作做出反应,只是看着自己的名字,有些出神。
“又学了一种字体?”他的声音梦一样轻。
江晚晚耳尖地听到了,“你怎么知道这种字体是我新学的?”
她眼睛圆圆地,里面清澈得像一片净湖,他的容貌,也清晰地倒映在里面。
所以给人一种错觉,她眼底的自己也不染尘埃。
贺胜霆喉结微动,指着鲜红的印文道:“你的笔法还不错,但有些部首还稍显凝滞。再练个两年,才能真正一气呵成。”
江晚晚没想到他看得这么明白,很受教地说:“我也这么觉得,最近正在练字帖。”
贺胜霆将印章擦拭干净,用丝绒小袋子装好放进抽屉里。
时间还早,就说:“字画不分家,会画画吗?”
“略懂皮毛,并不精通。”江晚晚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于是歪着脑袋看他。
“给我画幅肖像吧”他突然说。
这个人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江晚晚更不解了:“画肖像做什么?”
他的理由很充分,“反正也没什么事。”
画画也不是不行,但他颐指气使的样子真是够可恶!
江晚晚装模作样地说:“这儿连画笔都没有,让我怎么画?”
贺胜霆默默从置物架上拿出绘画用具,连画纸都给她铺好了。
江晚晚想撤都没无路可走,恨恨地指挥他道:“坐到窗边上吧,那儿光线好。”
他好像很需要这么一幅画似的,十分配合地走过去。
金灿灿的阳光暖暖地洒在男人身上,使他整个人看起来磊落光明。金丝边眼镜反射出清透的微光,显得儒雅又俊逸。
他动时,像蓄势待发的捕猎者;静时又像一幅美好的画报,赏心悦目。
江晚晚用力掐了掐掌心,让自己从男色中挣脱出来。
她清了清嗓,终于落笔。故意磨磨蹭蹭,画了大半个小时。
可贺胜霆的耐心超长待机,这么长时间,一动不动,雕像似的。
他的肌肉不酸不麻的吗?
江晚晚心里哼哼着,最后一笔终了,“差不多了。”
贺胜霆起身一看,脸就黑透了。
画纸上一张大饼脸,头发稀疏只剩几根毛,眼睛小得可以忽略不计,嘴巴长得奇大,舌头伸得老长。
“这就是你的差不多?”贺胜霆语气阴森森地,将画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江晚晚很怀疑,他会不会像对待那张纸似的,把自己团一团,扔到天边去。
她壮着胆诡辩,“说了我只会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