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五章 山神!(1 / 1)仰望星空的鸡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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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干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除邪,渡人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益寿延年……”

酆渊强忍住不断颤抖的灵躯,一个个金光文字转瞬即逝于半空。他一边吐槽着《愈病灵符》的复杂,一边咬紧牙关打起精神,准备着下一个咒符的念诵。刚刚使出的乃是第一阶段的净天地咒符,接下来还要施展后两个咒符。

和煦微风渐渐狂乱,带着草木馨香肆意驰骋,点点辉光在百姓心中灿如星辰,浪潮般席卷开来的清爽灵气沁人心脾,慢慢终止了接连不断的咳嗽。然而有些身体本就虚弱的县民却仍未好转,家人在一旁哭的撕心裂肺,酆渊状态也是急速欠佳。

“再来!太上丹元,轸宿之精。润泽使者,广布天恩。飞扬万里,邵阳将军。符到奉行,不得留停,风雨雷电,皆来!辛环,金光圣母,招雨!”

咬破指尖,似虚非虚的血液浮在空中,迅疾化作一道符咒直入苍穹。崆元山中鬼灵精怪尽皆跪伏,一缕缕不明意味的土黄色真气汇聚在山神庙中的泥塑上,而酆渊看着散发出更强气势的山神印不明觉厉,淡薄几分的灵躯竟隐隐有了凝实的趋势。

辛环和金光圣母对视一眼,傲然飞上青云,呼风唤雨,召雷驰电。天空骤然阴沉,狂风怒号,雷电接连不断,终是雨点飘摇。先是淅淅沥沥,俄而又倾盆直下。

“最后一符,神水洋洋,万里精光。五雷布炁,断绝不祥。归脾入胃,透胆穿肠。百病速去,通流膀胱!这样的话,配上雨水便足以笼罩整个县城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灵气仍在快速散去,他的境界在炼精化气与炼气化神的边缘不断上下,最终还是跌落到了晖阳境。看到幽绿色的瘟癀之气正在渐渐消散,他还是忍不住绽放笑容。

“所有人!拿起锅碗瓢盆,大水缸也行,多接些雨水!辛环,金光圣母,这雨势再有半个时辰才可撤去。之后将接好的雨水留上一些,其余的都送至赤粟县。有劳两位了!”

尽管身躯因为远离庙宇而不停颤抖,但他还是咬着牙施法及时止损。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总归是无愧于心了。笑着看了一眼正在恢复好转的清源县,酆渊不作停留,遁光再现火速赶回庙宇,在多停留一会儿怕是要退境回到腾云了。

整个清源县笼罩在狂风大雨中,枯死的作物幼苗贪婪吮吸雨水,逐渐恢复生机。幽绿色的瘟癀之气如潮水慢慢退去,消散于天地间。县中百姓跪伏在雨中,放声高歌,赞颂着山神对他们的恩赐。又是金光大盛,一团团愿力直冲庙宇而去。

“哎呀,这么一闹腾,别的县肯定会多多少少知道我的存在。完了完了,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失算失算啊,别因为这再招惹上什么背后的大势力,咱现在的状态说不好听的那就是色厉内荏啊!唉,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他脸上并没有丝毫的不满或是埋怨,只是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笑意。有时候吧,他这个人就要过过嘴瘾,不嘟囔几声就浑身难受。

闪身进入泥塑中,愿力紧接而至没入灵躯。那种全身放松肆意伸展的舒爽感,就好像是连着在工地搬了五天的砖,然后突然进入了服务周到的足浴城,舒服极了!

清源县中,一场悄悄散去的甘霖将瘟气驱散殆尽,在一众郎中和范仲达的指引下,四处泼洒的雨水可能会断绝瘟疫的蔓延。有人失魂落魄坐在街头,怀中还抱着刚刚咽气的妻女;有人则喜极而泣,紧紧抱着绝处逢生的家人。

辛环扫视一周,对着金光圣母点了点头,两人控着十几个大水缸飞向赤粟县。

县令没有太大才能,但也绝对算不上是贪官。人王贪欲享乐,他区区一个县令能做些什么,保住一县风平浪静就行了。与范仲达商讨过后,他决定于五日后亲自带领县民来一场盛大的祭山仪式,若不是酆渊出手,他们全县绝对都不会好过。

“刘县令,眼下当务之急是封锁县城,不让任何一个人出,也不许任何一个人进。这瘟疫持续到什么时候尚未可知,若是放松警惕,致使那瘟魔卷土重来,你我不仅会让山神大人蒙羞,更无颜面对那些无辜县民!”

“范先生稍安勿躁,这些本县令都知道,不是已经派人去办了嘛。我们那几个兄弟都是刚刚才好转,连家里人都没看上一眼,转身就直接去封锁县城了呀!”

两人靠着县衙外的朱红大柱坐在地上,汗水混杂着雨水浸湿衣衫,言语中虽多有拌嘴之意,但那眼中,都是对于劫后余生的欣喜和对酆渊的感激。

………

祁王朝东部,一处灵山之巅,身穿白袍的中年人拱手立于亭前。亭中两老人下棋正酣,一老人则坐在方桌前自斟自饮,完全不顾那白袍中年人的面子。

“蜚之为名,体似无害,所绎枯竭,其干谯厉,见则天下大疫。这时候就需要我们这群普济众生的修士,去凡尘中救助世人摆脱瘟魔。上泱那边注意一些,太子若是想要走他弟弟的老路,便由他去,横竖都是个死罢了……”

申无瑕低头应是,内心却挣扎万分。作为宗主,他必须要时时刻刻为宗门着想。但出于修道初心,他又不忍心看到世间无辜民众受此劫难。近些年来,他修道渐缓,原本近在咫尺的练虚合道,也变为了咫尺天涯间。

目视着申无暇远去,两位老者重新收拾起棋局,而那位自斟自饮的老者则站在崖边,眼神飘忽不定,心中涌起一股不明意味。祁王朝虽然眼下还在本宗的控制中,但毕竟这一代的皇子都不是善茬,是养犬护主,还是养虎为患,都不可预料。

“两位师兄,若无其他要紧之事,我就先行回宗了。蜚既已出世,就先交给那群自命不凡的散修去解决好了,整天嚷嚷着要济世为民,这次可是他们出头的大好机会。若是散修无功而退,那再派出门下弟子去名利双收即可。”

老人拢起白云,悠哉哉离去。灵山之巅余下的两位老者抚须而笑,棋盘旁三颗松子本应同行同列,现在再看却是两子靠前。

………

祁王朝国都上泱,太极殿上,臣子破天荒地尽皆列位齐整。三公位列前排,眼观鼻,鼻观口,皆是沉默无言。龙椅上的健硕男人面沉如水,身旁妖媚无骨的佳人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地挽着他的手臂。

“怎么?非要让孤把国库里的钱财全都拿出来给尔等赈灾?区区一场瘟疫,尔等竟如此小题大做!这国库中的钱财,孤不许任何人动!别跟孤扯什么那群贱民只能掘草根为食,那他们为什么不吃肉?山林之中,兽类贫乏?你们啊,少贪一些不就没事了!”

当朝人王祁炀,抬手将面前美酒一饮而尽,国库中的所有资财,他是不会让殿上百官中任何一人去挪动的。即使是太师、太傅和太保,也必须要经过他的同意。

“可是陛下,那边境本就荒凉,现在又遭瘟魔肆虐,臣唯恐那些手握重权的将军们拥兵自重,我们要是随意置之,怕是要引起边境哗变啊!”

“褚大夫多虑了,孤尚未继位为帝时,南征北战,东讨西伐,那都是家常便饭一般。孤比你们要了解那群将军,只要孤在位一日,他们就不可能叛逆!”

眼见祁殷辛言之凿凿,一名正气官员淡然出列,呈上了早已准备完全的帛书。

“陛下,据臣所知,那镇东大将军崇凌骁,数年前便已与鲸澜宗暗通有无,其正妻更是鲸澜宗宗主之女,反叛之心昭然若揭啊!您还要继续昏庸下去吗?难不成定要等到那征西、定北和平南三个大将军都生出叛心时,您才会幡然醒悟吗?!”

祁炀将帛书用力撕碎,踢翻面前的案台。宛如发狂的狮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厉声怒骂。

“混账东西!孤何时亏待过他们?每年军费以及其余开销,孤什么时候说减少过一分?欺我太甚!欺我太甚!太师,孤命你立即率军前往华齐关彻查此事,若是情况属实,带着崇凌骁的人头回来!”

太师钟离元昧,作为鸿乾天宗前几代中天资卓著的修士,已侍奉了三代君王,虽已是鬓角微白,但修为却未曾衰落半分。

拱手走出太极殿,钟离元昧紧了紧腰间的剑,看看远方笼罩着淡淡绿色的地界,再看看不远处天宗老祖的半身法相金碧辉煌。嘴唇微微蠕动,转身走下玉石阶梯,殿内人王暴怒的声音再度响起。

“来人,把褚大夫叉出去,扔进天牢好好反省!目无君上,按罪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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