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雪夜漫步

自从期末考试的临近，305宿舍冷清了很多，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挤到有暖气的图书馆，开始备考。余墨也去过几次，只是人太多，必须得提前去排队，不然会抢不到位置。更有夸张的是，一个人跑着几本书，一进图书馆，每个位置扔一本，这种占座的方式韩乔生叫他霸座。典型的占着茅坑不拉屎。最后余墨索性不去了，就躲在寝室里复习。

包一凡：“老三，你有没有绳子？”

余墨：“没有，你要那玩意干嘛？”

包一凡：“我要模仿古人，头悬梁。努力学习。”

欧阳旭：“呐，绳子没有，锥刺股代替的刀子却有。”

包一凡：“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看还是算了。老三，你陪我去图书馆吧？”

余墨：“不去，人太多，没座。”

包一凡：“这个你放心，我已经派老四去抢座位了。听说姗姗和佳妮晚上也会去。”

余墨：“二哥，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包一凡：“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余墨和欧阳旭木然的点了点头，频率和整齐度居然破天荒的同步。

……

拗不过包一凡，晚上六点左右余墨和欧阳旭都被拉去了图书馆。

三人刚走近一看，显然被这阵势給吓了一跳，只见宽大的图书馆内密密麻麻的坐满了人，就连地上都有被人占了去。还有学生自带板凳的。

“二哥，你确定这种状况下，老四还能抢到座位？”余墨问道。

“我确定，他……没抢到。”因为包一凡一眼就看到蹲在地上，好像肠胃不好又长期便秘的韩乔生。

三人像落魄长街的乞讨者并排的蹲在韩乔生的旁边，他们距离乞丐的形象可能就差一个破碗。

“老四，你这样看书，得劲不？”包一凡似笑非笑的看着韩乔生。

“不得劲啊，但是这里暖和啊，寝室太冷了。”韩乔生一脸凄凉。

“老四，你这样蹲着，不觉得脚麻吗？”欧阳旭笑着问。

“大哥，其实我现在已经起不来了！”

……

四人正准备结队离开的时候，生活响起了一个温柔的声音：“余墨，要不你坐我这吧？”

是左佳妮的声音，余墨听的出来。赶紧回头准备拒绝的刹那，包一凡已经和郑珊珊挤到一块了。

“脸皮厚！”欧阳旭和韩乔生异口同声地说道。

包一凡满不在乎地在郑珊珊旁边嘘寒问暖，甚至还想采用最传统的人体导热方式給郑珊珊捂手，但是却被郑珊珊严词拒绝了。众人没有在包一凡的脸上看到一丝的被拒绝的失落和绝望。

“不要脸！”欧阳旭和韩乔生再次异口同声地说道。

……

最后四人组终于还是挤到了左佳妮宿舍那个不大的桌子上。图书馆的椅子大，每人分一半。最后的搭配是这样子的：左佳妮和余墨一个椅子包一凡和郑珊珊一个椅子韩乔生和王楠一个椅子欧阳旭一个人坐一个椅子。因为陈红表示自己宁愿蹲着也不想和男生同坐，这让身为班长的欧阳旭很受伤。于是就让陈红蹲着，他自己霸占了整个位置。

……

图书馆的关门时间是晚上9点。余墨的三个小声过的非常煎熬，因为他动都不敢动，生怕挤到左佳妮。左佳妮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只顾自地看着书，时不时还做些笔记，画些重点。

起初包一凡还在郑珊珊面前各种卖乖，讨好，最后被郑珊珊一句话顶的他哑口无言三小时。因为郑珊珊当时是这样说的：

“包一凡，你再敢多说一句，我就把你裤子扒了，套头上丢到窗外去！”

这话不仅吓到了包一凡，当时连一旁的众人加路人甲乙丙丁都被这霸气的话震惊到了。想到对方和包一凡对瓶吹的豪气时，余墨只能想对郑珊珊说：

“我敬你是条汉子！”

……

锁门的老师将众人赶离了图书馆，众人迎着冷冽的北风，缓步向宿舍走去。人流之中不知谁喊了一句：“下雪了！”

余墨抬头看了下灰蒙蒙的天空，那宛如柳絮般的雪花纷纷扬扬的从空中撒了下来。落在脸上有些冰凉。四周的学子们开始欣喜起来，雪这东西虽然平实，却以他洁白的外观被赋予很多诗意，不知是不是人生而污浊，所以对纯洁的东西充满向往和欢喜。

“没想到居然下雪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是啊，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应该不会挂科了吧！”余墨浅笑着望着天空，任凭雪花落在肩上，脸上。

“没想到你这么怕挂科！”女孩噗嗤一笑，风情嫣然，很多路过的学子被这笑容感染了，竟忘记了看路。

余墨不出所料的收获了一大波羡慕的目光，当然嫉妒和恨居多。无奈的摇摇头，感叹这世间男人大都对美女的归属，有着复杂的情感。总觉得那些美女身边的男人要么是贪图美色的心机之徒，要么是投机取巧的拱猪之辈。

毕竟像余墨这种人，怎么看都配不上左佳妮这颗好白菜。

……

左佳妮故意放慢了脚步，跟在余墨的身边，直到长长的校园路上两个人落在了最后。

“陪我走走好吗？”

余墨默默地点了点头，跟着女孩开始沿着湖边的小路缓步走着。左佳妮今天穿了件雪白的羽绒服，配上他嫩白的皮肤，俨然像一个雪娃娃。

“寒假有什么打算吗？”左吉妮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善言辞的，但是在余墨这个闷瓜面前，每次总是她先打开话匣子。

“可能会去一趟外地，处理点事情。”余墨答的心不在焉。因为不知为何这样的雪夜他总会想起之前陪在他身边的杨清。

两人并排站在湖边的凉亭边，看着漫天的雪花，像一只只扑火的飞蛾，一片片落在湖中，瞬间消融不见。

“真美！”左佳妮笑的开心，伸出手试图接一两片雪花。也许是手上的温度也许是初雪时空气的温暖，雪花落在掌上立刻就不见了。左佳妮有些气馁，嘟着小嘴叹了口气。

余墨笑了笑，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有种稚气未脱的天真。

“听说期末考试考的好，能拿到奖学金呢！”

“那考的差会被扣钱吗？”余墨讲了个冷笑话。

“我可没钱！”余墨一本正经的说着，那葛朗台般的表情恰恰逗得佳妮哈哈大笑。

“你说假如我拿到奖学金，我用它买点什么呢？”左吉妮笑着问道。

余墨微微一愣，不明白左佳妮的意思，但是又隐约觉得对方在暗示他什么。

“就买些你想买，却一直没买的东西。”

左佳妮俏眉一皱，转即豁然开朗起来，点头说道：“对，就买那些一直想买，有没买的东西。”

“嘻嘻！”余墨没注意左佳妮突然笑着看他一眼，瞳孔之中异彩大放。

……

“佳妮，你冷吗？我送你回去可好？”余墨看天色已晚，就提议道。

左佳妮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他：“你冷吗？”

“有点！”余墨本想借着这个借口送左佳妮回去。

“刚刚包一凡说最直接的人体热传导方式是什么？”左佳妮古灵精怪地看了他一眼。

“啊？”余墨惊叫了一声，下一秒左佳妮就像一个树懒一样抱住了他。

“还冷吗？”

虽然是第二次这样抱着他，左佳妮还是觉得自己实在有些疯狂。她把头埋在那个宽阔的肩膀上，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佳妮，其实……”

“我知道，她叫周晗雪。但是我不管！”左佳妮倔强地躲在那个怀抱里，抱的更紧。

余墨心头有苦说不出，不停地在心头深深的鄙视着自己。

“佳妮，你不是说大学要以学业为重，成为女博士吗？”余墨知道这句话带来的伤害，但是有些事，他必须要做。他不是脚踏两只船的人。

“我说谎了！”

左佳妮抱的更紧，像受了很多的委屈，又好像释然了。只是嘤嘤的躲在那个肩膀之上。

余墨双手垂立在那里，任凭左佳妮的热传导。他安慰自己说：或许归去前的一个拥抱而已，无伤大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