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第一次看向陈景然，看着陈景然的眼睛说“你是说，孙茜丈夫来看过她了？”

“对啊，看望完之后，孙茜就表示愿意讲出事情真相。人是你杀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后来无意撞见你杀人，你就威胁她不能说出去，否则就伤害她的家人。”陈景然自顾自的说下去，仿佛根本就不在意王德越来越伤心。

“她真的是这么说的？”王德把头转向一边说。

“我们有录音。小郑。”陈景然说道。

小郑也不是傻子，刚刚老大讲的和录音完全不一样。小郑就知道腹黑老大又上线骗人了，就连忙配合陈景然演戏。

假装在包里翻了一下，然后又装作很焦急的样子翻了一下。最后一脸愧疚和害怕的趴在陈景然耳边说“老大...我刚刚出门太匆忙。放在桌子上没带出来。怎么办？”

这耳语的音量...躺在床上的王德一字不落的全听见了。

陈景然来不及夸赞小郑临场反应和演技，还得继续演下去，就赶紧转头狠狠瞪了小郑一眼“回去写检讨。”

紧接着又暗示小郑别忘了接下来的所有都要录音。

可是不用听录音...王德就已经信了。

出乎陈景然意料的是，王德没有想象中那么恼羞成怒，反而很快调整了状态。对陈景然说“她和我有什么关系？这点无关紧要的小事都要警官和我沟通吗？”

果然是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情感...

“我当然知道了，不过我这次来就是想要告诉你。孙茜说她恨你。”不管怎么样都得硬着头皮往下演了。

陈景然在赌。拿着孙福洲的死在赌。就连孙茜自己也不知道，孙福洲的死到底是不是自己造成的，作为案子的重大疑点，必须彻查。

“她恨我？为什么..？”虽然王德已经极力保持平静，但是颤抖的语调还是出卖了他自己。

“你真不知道吗？孙福洲是孙茜的养父。孙茜误以为孙福洲是造成她家破人亡的重要因素，所以对孙福洲心怀恨意...但是她得知道事情另一面的时候就恨你，你知道孙福洲是怎么死的吗？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孙福洲日记里还有她不知道的。当年孙茜自己亲生父亲身患癌症，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日故意放纵自己的酒后驾驶，好让孙福洲因为愧疚照顾他未出世的孩子...其实这件事孙福洲早就知道了，还是养了孙茜二十多年，直到孙茜结婚成家。”陈景然看向王德。

“她后悔，并且她恨你。”陈景然一字一句的说。

“我不想让她恨我。我说，我全说。”王德终于没忍住，来不及转头了，眼泪就那样从眼角滑到耳朵...

...

从医院出来的陈景然感觉心头很沉重，脚步也没有全部查清真相想象中那样轻盈...

小郑更是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垂头丧气。

陈景然突然止步，还没反应过来的小郑还往前走了好几步。意识到后，小郑回头“老大，干嘛呢？怎么突然不走了？”

“不对。我们得再回去一趟。”陈景然想通什么似的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