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的看了陶梦婷一眼,她没什么变化,还是保持着对我微笑,只是我的心里有了怀疑,再去看她脸上的微笑时,总感觉这种笑容很不自然。
一开始我曾以为这是她和夏韵然之间存在某种联系导致的,后来我又被这种微笑增加了自信,总觉得自己魅力不减,已经让眼前这个小姑娘爱上了我。
可如今在这个密闭的洞穴中,经历了刚刚那个恶心的怪物之后,我的心反而平静下来,这才意识到她的笑并不是女生爱恋男生的微笑,给我的感觉更像是有目的,而这种目的快要达成时自信和兴奋的笑。
想的多就容易让自己沉迷,尤其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过怪异,让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却总是想不到关键信息。
正想着,梁丘从前面将手电照了回来,对着我的脸晃了两下:“文哥,想什么呢?咱们现在怎么办,你到是说说啊!”
被手电晃动的光亮打断思路,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你让我说什么,你不是挺有主意吗,你怎么不说说?”
梁丘嘿嘿一笑:“我那都是别的故事里的经验,在这个故事里不太好使,这毕竟是你写的故事,还是听你的靠谱。”
我翻了他一眼,反倒是把刚刚胡思乱想的东西抛开,仔细的思索了一下这段故事的经历,想了想才道:“走吧,咱们去里面看看去,按照我写小说的逻辑,里面应该还有空间,还有事要发生。你把打火机准备出来,要是再遇见刚才那东西,你就拿火烧它,不行就把衣服点燃,这东西肯定怕火,我写的小说里,不管是什么脏东西,都逃不开怕火的命运。”
越说越有自信,故事情节没有想起来,但是自己写小说的一些主要元素却已经在脑海中整理出来了,这些都是习惯,很难摆脱,我感觉自己还没到那种可以随意改变写作习惯的地步。
梁丘朝着我点了点头,很干脆的把他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夹在液压扩张器上面,做出一副随时点火的姿态,转身便朝着洞穴深处爬去。
我和陶梦婷就跟在他身后,一开始陶梦婷还在不断的陈述她刚刚的经历,告诉我们她在这里爬了一圈,大概有两百多米,我也暗暗的盘算着自己会如何描述这段通道,可没想到跟在梁丘身后才爬出五十多米,前方便出现了光亮。
是老叔拿走的那个煤油灯,只不过很奇怪,我们只看见了煤油灯的一半,另外一半却被通道阻挡了视线,好像那煤油灯被镶嵌进了墙壁一样。
爬到近前才能看到完整的煤油灯,这时我才注意到,在我们的左后方,还有一条反向的通道,只不过之前我们一直顺着洞穴爬行,很容易忽略这个角度。
而且这个角度显然经过计算,哪怕从这个岔路口经过,回过头再朝着这个方向看去,也只能看见其中一条通道,整体结构和火车道并轨的模式很像,只不过角度设计的更刁钻,加上这个通道很狭小,很难让人注意到。
梁丘也发现了这个通道,直接用手电朝着里面照了照,只不过里面并没有多长,手电光直接照射到了洞穴的尽头,里面似乎是一个十几平米的空腔。
“进去吧,老叔他们应该就是进了这里,我总算想起一些东西了,这洞穴的原理我已经搞明白了,如果我没猜错,里面应该有一个竖直的洞,可以让咱们下到下面一层。”
陶梦婷看了我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梁丘也差不多,只不过他更直接一些,没有犹豫,把煤油灯递给我,转过身便拿着手电筒钻进了这个反向的通道。
爬行了十几米我们便到达了这条通道的尽头,一处十几平米的空腔,好在这里的高度已经超过了两米,能让我们从爬行改回直立。
如同我的猜想一样,空腔内的地面被分割成了两部分,靠近洞口的部分明显比内部高出两寸,而就在那低洼地方的中心,有着一个井盖大小的洞,垂直向下。
五十米的爬行,对于我和梁丘这种都不太喜欢运动的人来说,足以让我们筋疲力尽。所以刚刚证实了我的猜测后,梁丘直接坐在了地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问我:“文哥,你是不是想起这段故事的情节了?这洞里面是什么?”
我还没开口,陶梦婷却已经掏出了那张她画的地图:“我有点明白了,咱们进入的地方是八边形的内切线,而每一处拐角都有这样一个反向的外切通道,进入这里后只会顺着通道的方向爬,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些反向的通道。哪怕真回头,也很难向我们刚才这样,正好就在外切通道的位置,而一旦过了这个位置,回过头看到的就只能是外切通道,误以为是刚刚爬过来的地方,对吗?”
我点了点头:“差不多,不过这通道并不是八边形,所谓的八边形只不过是在没有切角的地方故意营造出来的。人在进入这种封闭通道后,只要不是大角度的转变,很容易迷失方向,误以为自己一直在直行,实际上只要长度足够,角度偏转很容易就骗过人的眼睛。”
陶梦婷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这个我能理解,不过你怎么就确定这个地方一定会有通道,这种反向通道不是应该有很多条吗?最少也要有八条吧?”
我耸了耸肩:“猜的,按照我自己写小说的习惯,这种把人困住的地方,一般我都会写很长,可是从咱们进入这段故事开始,咱们经历的时间就和真实的故事不一样。就像你说的,有人加快了故事世界的时间,我也是这么想的。按照常理来说,这条通道绝对不可能爬行五十米就能遇到分叉路,这么近的距离根本就不能迷惑进入者的方向感,那就只能是有人加快了故事的进程。”
说着话我又把手里的煤油灯晃了两下:“老叔和老爹一起进的这个通道,他们应该还在一起,没必要留下煤油灯指路。老叔走之前让我和梁丘把那个老蚌送回水里,然后回船上等他们,也就是说,老叔并不知道我们会跟着进来,那么这个煤油灯又是谁留下的呢?”
说着话我将目光转向陶梦婷,梁丘也自然的将目光转向了她,陶梦婷一愣,随即伸出手指了指自己:“你不会以为是我把这个煤油灯留在这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