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月黑风高。
贾记殡葬店二楼卧室。
逛了一天卖场,累得连气都不想喘的贾仁义瘫在占据了半个卧室的大床。
“我说,你能不能从我身下来,怪沉的,压得我喘不过气了。”大床,贾仁义的呼吸有些沉重,有气无力的抗议着。
“这床真挺结实,不容易塌!”白贞贞发出感叹。
一条十多米长,重量超过千斤的白色大蛇正在跟蛆似的蛄蛹着,白蛇的腰部正好搭在贾仁义的肚子,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贾仁义用力的推了几下,太沉,没推动。
“讨厌,不要乱摸人家腰,痒!”
白贞贞嗔怒,水桶粗的蛇尾啪的一甩,挟带着呼啸的风声,重重的拍打在贾仁义的面部。
贾仁义不吭声了,他在这一瞬间就进入了梦乡之中和仓老师约会去了,睡得死沉死沉的,怎么叫都叫不醒。
“老公,人家睡不着怎么办?老公,老公……”白贞贞嗲嗲的撒娇。
忽然,白蛇身体一僵,她的头高高的昂了起来,注视着贾仁义白花花、圆滚滚、肉嘟嘟的大肚皮。
白蛇的头在一点一点接近着贾仁义的肚皮,最后贴在了面,一副侧耳倾听之装。
贾仁义的一个大腰子,一株碧绿的植物正在欢快的摇曳着,灵性十足。
这是那颗从蝎子精身得到的神秘珠子,它已经在贾仁义的大腰子生根发芽,而且成长的很茁壮。
“妈妈!”
“妈妈!”
绿油油的神秘植物伸展着枝叶,不断的呼唤着贾仁义。
贾仁义:“……”
额……这厮今天睡得相当沉,睡眠质量不是一般的高,而且正处于深度睡眠当中,就是世界末日来了也吵不醒。
“妈妈!”
“妈妈!”
这株绿植坚持不懈的呼唤着,声音有些怯怯的,还带着浓浓的对母亲的孺慕之意
“妈妈!”
“妈妈!”
长久呼唤得不到回应的绿植显得有些委屈,声音中也带着一些失望的哭腔了。
贴在贾仁义肚皮的白蛇像被电了一样,脑袋瞬间抬得老高,一百瓦灯泡大的两个眼珠子也瞪得滴流圆,差点都鼓出来了。
白蛇一脸的震惊,就跟被雷给劈了似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蛇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然后缓缓的,小心翼翼的又把脑袋贴到了贾仁义的肚皮。
“妈妈!”
“妈妈!”
嗖!
白蛇的脑袋再度受惊弹起……
此刻,白贞贞的内心是崩溃的,是不可置信的,是无法形容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应该这么快才对……”
白贞贞彻底懵逼了,她紧盯着贾仁义的肚皮,眼神中充满了慌乱。
贾仁义肚子里怀了孩子……
孩子是谁的?
难道是我的?
不对呀,按理说不是只有女人才会怀孕吗?可为什么死胖子肚子里却怀着娃儿?而且她和这死胖子在一起才睡了两个晚,就算怀孕也应该没这么快才是。
嗯,妖怪的身体结构可能和别人不同,就算怀孕生孩子可能也和正常人不一样。
最终,白贞贞用这个蹩脚的理由说服了自己。
贾仁义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是自己的种!
瞬间,白贞贞望着贾仁义肚皮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妈妈!”
“妈妈!”
奶声奶气的呼唤仍在继续,白贞贞听到这怯怯的声音,心都要融化了,忍不住隔着贾仁义的肚皮呼唤起来。
“宝宝!”
“宝宝!”
贾仁义肚皮中,那道怯怯的声音忽然停顿了一下,然后又重新响了起来。声音中透着无限的惊喜,还有疑惑。
“妈妈?”
白贞贞的目光愈发柔和:“宝宝!”
贾仁义肚子:“妈妈?”
白贞贞:“宝宝!”
“妈妈?”
“宝宝。”
“……”
老街,伍记火烧店。
伍大浪和金怜正在卧室里大吵大闹。
“你这个不知廉耻,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的臭女人,居然……居然背着我和别的男人一起逛街,别人给你买包包你就收啊,那要是别人让你跟他……不就是一个小破包嘛,臭美什么,对了,这个破包花了多少钱,明天我把钱还给那个死胖子,从此以后你不许和他再来往了……”
“什么?一个小破包要五万多?老婆,你们明天还去逛街吗?带我行不?你们大包小包拿着多累啊,带我也好有个苦力不是……”
隔壁房间,伍四海对儿子和儿媳妇的争吵习以为常,根本不为所动,他手握着一卷民国出版的《金瓶梅》看得津津有味,另一只手握着一个紫砂小茶壶,每隔几分钟就着茶壶嘴嘬几口,那叫一个逍遥自在。
伍二浪蹲在老爹旁边也,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金瓶梅》,面的繁体字看着挺费事的,他主要看的是插图。
“爹,哥跟嫂子打架嘞。”
“甭管他们,以后习惯就好了。”
“哦!”
“金瓶梅好看不?”
“好看!”
“老子曰你个仙人板板,龟儿子不学好……你莫跑,老子打死你个龟儿子……”
在老伍家一阵鸡飞狗跳之中,一颗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斜斜的从老街空划过,然后坠入到不远处的哥乐山中。
轰!
大地一阵摇晃,整个山城都被震动了。
“卧槽,地震啦!”
原本睡得死沉死沉的贾仁义忽然从床蹦了起来,二话不说撒开腿就往外面跑,跑到卧室门口的时候贾仁义忽然停了下来,回头冲床那条十几米长,有千斤重的白蛇吼道:“你个傻娘们,你还愣着做啥子?还不快跑,一会儿楼塌了把你活埋了咋个办?”
床的白蛇一愣,随即一阵扭曲,眨眼间恢复成人形状态的白贞贞蹦蹦跳跳的冲了过来,一把搂住贾仁义的胳膊,眼中柔情似水:“老公,慢点跑,千万注意身体。”
“傻娘们,跑得慢了就被活埋了。”贾仁义没有注意到白贞贞眼中的柔情,他嘴里嘟囔着,脚下跑得却一点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