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有人按响门铃。
秦陵打开门,是钱瑭夕和岱宗一起来找他。
“来几局扑克牌吗?”钱塘西手里抓着一盒崭新的扑克,也不知她是从哪儿弄来的。
秦陵无语道“你们就不能选择更有建设性的娱乐方法吗?”
但他最终还是让开了门。
因为秦陵知道打牌只是一个借口,实际上他们只是想在接下来的会议召开之前,找个机会先相互沟通一下。
“所以为什么不在刚才出门的时候就沟通好呢?”秦陵吐槽道。
“因为外面人多,眼也杂。”钱瑭夕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他们三个订的是房间号相邻的标准单人间,来回串门也十分方便。
钱瑭夕直接从他的手臂下钻进房间,走到床边将铺在上面已经压出了些许折痕的被子一掀,腾出一块空地来。
然后将扑克牌从包装中拆出,洗好,放置在面前。
“请。”钱瑭夕正坐于床上,示意他们取牌。
秦陵直接将放置在旁边的沙发凳拖过来,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坐在椅背上。
岱宗只好坐在钱瑭夕的对面。
“什么玩法?”秦陵问。
钱瑭夕一笑,“斗地主。”
……
某林深丛密的宅邸,夜间灯火通明。
在后院中央有一座十尺见方的池子,氤氲雾气升腾而起,隐隐约约能看见一道人影靠坐在池壁边,正十分享受地泡着露天温泉。
“罗马。”另一个声音响起。
温泉中的身影“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看看?”
凡尔赛宫穿着一套奢华的礼服,蹬着小皮靴,小心地踩在石阶上,眼睛盯着一起一伏的水波,似乎深怕水花溅到他心爱的衣物。
他的装扮像是要去赴一场盛大的晚宴,和这水汽弥漫的温泉格格不入。
“凡尔赛,打扰一个罗马人泡温泉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罗马闭着眼睛,头也没回一下。
“你真的够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两百天待在水里,不是泡澡就是泡温泉,下辈子去做鱼吧!”
“鱼儿哪有机会去周游全世界各地的温泉?而且会生病,会死,万一不小心还可能被拿来熬汤,不好、不好。”罗马惬意地说,“我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足,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永远住在温泉里。”
凡尔赛宫怜悯地看着他,“想不到你的脑子终于进水了,我竟然没有早点发觉,不然说不定还有救。”
“哈哈,凡尔赛,你就认了吧!不就多出点资金吗?华国的秦陵和钱瑭夕实力都很强,这笔买卖不亏。”罗马轻轻拍着水面。
“那也要经过评估确认才行。要不然,随便谁都可以加入,我们就会变得和其他乌合之众没有分别。那些家伙面对利益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贪婪,要出力的时候连影子也看不见。”
“那么,拿什么考验他们呢?”罗马问。
凡尔赛宫想了想,说:“大马士革是个危险分子,不能再继续放任他,就让来自华国的新成员们以实战效果打消大家的疑虑好了。”
罗马不赞同。
“长城才刚刚因为组织任务而陷入沉睡,按理说他们的轮值时间已经结束,下一个……则是意大利。”
他在池子里转过身,将手搭在贴着白色砖片的边缘,神情惫懒。
“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你又何必跳出来当恶人。”
凡尔赛宫垂下眼。
“可是你的灵性耗费过大,到现在还没有恢复。”他低声道,“而华国目前已经苏醒的世界遗产数量最多,相关经验丰富,再处理一个大马士革并不会给他们带来很大的麻烦。”
罗马摇摇头:“我们虽然是同一个组织,可并没有完全融合成一个真正的整体,做不到不分彼此。在这种情况下,不能秉持能者多劳的概念,否则牺牲者恒牺牲、得利者恒得利,就会为最终的崩坏埋下隐患。”
凡尔赛宫冷笑道:“那你就作为一个英雄带伤上阵吧。等你陷入沉睡后,我会占据你的府邸和金钱,填埋掉你挖的温泉和澡堂,在上面饲养我的各种宠物,让它们天天在上面拉屎撒尿。”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和袖口,居高临下目光轻蔑地白了罗马一眼,转身啪嗒啪嗒地走了。
罗马笑着目送他离去。
清澈的泉水在精心布置的灯光照耀下明润通透,水面上还漂浮着几片落花。
温泉附近的花卉,开谢周期总是显得异常,即使是在冬天也依旧能艳丽如春。
潋滟水波下,一抹殷红悄然散逸。
当这丝杂色出现的时候,水面上的浮花一瞬间便衰败枯黄。
池水中,罗马的轻叹声微不可闻:“长城啊,我们俩不愧是志同道合的伙伴呢……就连面临的结局也一模一样。”
“要是,沉睡的时候,也仍然能做泡温泉的梦就好了。”
……
“不玩了不玩了!”秦陵把手里的牌一把拍进已经打出的牌池里,并且以极其迅速的手法将顺序打乱。
钱瑭夕眼神凶狠地瞪着他:“菜鸡,应该有挨打要立正、愿赌就服输的觉悟。”
“赌博是不好的行为,我这是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秦陵歪理一套一套,“作为朋友,我也有义务将你们都拉到正道上来,所以大家以后都不要打牌了哦”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秦陵已经被钱瑭夕杀死了无数次。
打牌的兴致倒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她特意加入了惩罚机制,规定败者要为赢家做一件事情。
如果是农民二比一获胜,那就是地主必须答应一件由两位赢家共同提出的要求。
为此,她还特意让秦陵事先误以为可以通过非常规手段作弊,等他兴冲冲地加入后又运用自己隐蔽气机的能力干扰探测,费尽心力和他斗智斗勇。
现在秦陵已经欠了五次要求了。
“这游戏不公平!我之前又没接触过,玩法都是现学的,当然打不赢你们。”秦陵说。
“而且我怀疑你们两个暗通款曲。”
他神色怀疑地来回扫视钱瑭夕和岱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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