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秦陵正准备绕过王政去门口的时候,她却突然抓住了秦陵的衣领,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
“……”秦陵正面朝上双手摊开,无辜地望着撑过自己肩膀,居高临下的她。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分外安静,连女孩的心跳声都似乎听得一清二楚。
“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啊?我是因为让着你才不反抗的,要不然你刚才碰我的那一下我能让你从几十米高的窗户外自由落体。”他威胁了一句。
王政说:“恐怕你现在就是有心,也使不出力了吧?”
她戳了戳秦陵的脸,指腹下感觉到肌肤的嫩滑,和普通人类没有任何区别。
秦陵不知为何莫名有些尴尬:“我又有点想打喷嚏了……你再不让开等会说不定糊你一脸,我说真的,没骗你。”
他吸了吸鼻子,做出一副马上就要忍不住的表情,嘴巴正要张开。
王政忽然用并拢的食指和中止抵住他的唇,然后轻轻覆压其上。
良久,唇分。
王政同秦陵拉开了一点距离,非常认真地对他说:
“我会忘记你,但……也请你从今往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她转身,甩动飘逸而柔顺的长发,比秦陵还先一步离开房间。
虽然表面看起来气场全开、无所畏惧的样子,可脚步的踉跄却难以掩饰,到最后颇有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床上,秦陵摸了摸自己嘴唇。
“……压根没碰到,只是亲到了自己手指那么慌张做什么。”
他特意订的能够看到西湖湖面的酒店,还往她口袋里塞了两张百票,相信作为本地人的王政应该不至于找不到回家的路。
秦陵长叹一声,伸了个懒腰。
他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若不出意外的话,此时嬴政应该正在利用新获得的灵性重塑形体。
他的动作比自己想象中快很多,看来自己也不能再继续磨磨蹭蹭得了。
秦陵本打算找个恰当的时机,以一种恰当的方式,摆脱掉那与自己深度绑定的宿命。现在虽然也实现了,但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是理想的处理方式。
嬴政如果发现自己并没有死,而是成功与始皇帝陵墓做了切割,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那时,恐怕自己就真的毫无抵抗的可能性了,时间紧迫。
然而,他也不能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暂时失去了灵性的他就像是一块待宰的肥肉,谁遇上了都能来割一刀,秦陵可不会傻傻地自己送上门去。
他提起酒店里的座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那边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喂,你好?”
“岱宗,是我。”
秦陵沉声道:“西湖大酒店1306号,快来接我,十万火急!”
说完他“啪”地一下就挂断了电话,然后起身,撕开酒店赠送的茶包泡了两杯热茶。
这头刚将水壶放下,岱宗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
打量了秦陵一遍,他皱眉问道:“你怎么回事?”
“有点玩脱了,嬴政已经复活。”秦陵回答说。
岱宗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怎么感觉不到你的灵性了?”
“因为我还给嬴政了啊。”秦陵笑嘻嘻地说。
“你在开玩笑?”
“没,我认真的。”秦陵说,“虽然并非我本意,但事实就是如此。”
忍住了想喷他个狗血淋头的冲动,岱宗沉吟了片刻:“你有什么计划?”
岱宗想着,秦陵这种老奸巨猾的人应该不至于这么束手就擒。毕竟,自打认识他以来,他想占的便宜好像就从没有失手过。
或许是有其他的谋算?
“把我压在泰山底下就好了,不然我怕被一些奇奇怪怪的家伙找上门寻仇。”秦陵惬意地在脑海中设想自己的“闭关生活”。
“还有,顺便再给我带上几百本,配个单独的静室,至少装一台3080显卡的电脑,然后连上网……”
岱宗满脸黑线:“你在想屁吃?”
“哎呀,朋友一场,这点事情对你来说举手之劳而已啦,别忘了你还欠我钱呢。”秦陵把面前的一杯茶水推给他。
“你还有脸提?”岱宗现在就很想用友情铁拳锤扁他的胸口。“遇见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那岂不是还有七辈子!”秦陵喜出望,“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葛屋恩。”
岱宗掉头就要走,秦陵赶忙把他拉住:“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要说安排,我还是有那么点准备的。”
岱宗停下脚步,侧身做洗耳恭听状。
秦陵说:“凡尔赛宫的委托已经完成,大马士革已经洗心革面,从此决心加入aau的工作室,与他一同合作开发出划时代的3大作。期待吧!凡人!”
然而站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什么凡人,岱宗对此明显兴致缺缺。
“然后呢?”
“然后,我就收获了凡尔赛宫的友谊,可以借助他的力量来完成我的计划。当然,还有他的好搭档”秦陵露出几分别有意味的神色,“罗马。”
岱宗微感意外,“罗马?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随即他又自语道:“不过,确实有一点比较奇怪的是,这一次联合会议罗马竟然一直没有出面。明明作为东道主,应该主要由他来接待往来才对。”
“因为他的情况很不妙。”秦陵直接揭晓了答案。“凡尔赛宫虽然想帮他,但罗马的伤势已经积重难返了,拖也拖不了多久。所以,如果能让他有个机会贡献出最后的力量,只要筹码足够我相信他一定不会拒绝。”
岱宗点点头:“说得有道理,那么,筹码是什么?”
秦陵腆着脸,目光闪闪地注视着他,不肯说。
岱宗叹息一声:“果然我还是走吧,会相信你也能有靠谱的时候果然是个错误。”
“等、等等!虽然有时候过程匪夷所思,但只要结果是想要的,不就行了嘛!”
秦陵死死拽住岱宗的衣袖:“你想想,这可关系到我的生命安全,如果嬴政不死,第一个死的肯定就是我,再怎么样我也不会在这件事里挖坑的。”
岱宗已经不敢相信他了。
“真的?”他满腹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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