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好像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刚说完南夕就觉得困意袭来,靠着椅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晏扬在车流里敏捷的穿梭着,不多时便下了高架,拐了两个路口后便进了车少人多的道路。
小区大门近在眼前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晏扬连忙按了找出耳机带上,“喂,妈……进小区了,好,煮上吧。”
“南夕,醒醒,到家了。”挂了电话,他轻声的唤道。
“唔……”南夕含糊的应着,抬手拍了拍脸强制性的让自己清醒些。
车子停稳后,晏扬就见她弯身捂脸双手撑在腿上,“走吧,吃完饭我早点送你回家。”
“呼”南夕长长的呼了口气,坐直身子抬手在脸上轮流拍了好几下,又拿起水瓶喝了一大口水算精神好些。
晏扬笑着看她,也不催促,只趴在方向盘上静静地等着。
“不好意思啊,再给我五分钟。”南夕朝他抱歉的笑了笑,打开镜子开始补妆。
昨晚喝酒回来已经很晚了,可没睡多久就醒了,于是干脆在大清早回工作室洗了澡,又把之后的规划和该做的表单一并做了,完事又和白芋花对接了大半天,她早就精神不济困得要死了。
“不是都进小区了吗?怎么还不上来?”宁霜荷坐在餐桌边,看着已经煮开的锅底念道,晏山拿勺子搅了搅,却瞥见她想给儿子发微信的动作,“别催,人小姑娘第一次来万一是紧张呢?小雪头一次来还因为飞机晚点让你多等了一个多小时呢。”
宁霜荷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手机,柏初雪那孩子她是真的喜欢,人又漂亮又大方得体,和儿子还是同行,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用来形容他俩最合适不过了,偏偏出了那种事……
说实话,她到现在都还抱着怀疑态度。
只是没等她想明白,门锁转动的声音就把所有注意力都拉回了先下。
老两口连忙起身迎过去,晏扬喊了声:“爸、妈,我们回来了。”进门拿出拖鞋,南夕跟在他身后叫了声“叔叔、阿姨好。”
他换好后接过南夕手里的东西直接往里走去,而换好拖鞋起身的南夕才终于整个的出现在他们眼中。
“叔叔好,阿姨好,今天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南夕噙着妥帖的微笑,再次向他们问好。
“没有没有,你们工作忙,没什么,快,快进来吃饭。”晏山看着眼前的姑娘,突然觉得自己一直想要闺女的愿望被满足了,懂事乖巧的女孩子成了他的儿媳妇!于是连忙侧身让人往里进去。
宁霜荷看着眼前的新儿媳,一直惴惴不安的心总算落到了实处,这丫头虽然没有柏初雪的个子高,可长得漂亮啊!虽然是第一次上门,可礼数周全仪态大方啊!而且她脸型偏圆,笑起来眉眼弯弯,旺夫啊!
“快,快进来,冷了吧?外面这两天风大得很,要多穿点。”
南夕就这么被先发愣后热情的准婆婆拉着手进了屋,坐在餐桌边时满眼雾气蒸腾熏得她多少觉得有些不太现实。
“丫头,来吃片肉,这个煮的时间刚刚好,不老的。”宁霜荷拿着漏勺将满满一勺烫好的肉片放进南夕碗中,“别客气啊,要吃什么就和阿姨说,当自己家!”
晏山张着嘴眨了眨眼,硬是没能想通到底是什么事促成了媳妇态度的转变。
不过对于面前这个笑起来像小福娃一样的闺女,他也很是满意。
南夕笑着应着,没说上几句话却被食物塞满了肚子,到最后实在吃不下去了连忙伸手在桌下拽了拽晏扬的衣服。
“妈,妈,她真吃不了了。”晏扬抬手拦住小荷尖尖的又一满勺,然后在老妈怨念的目光下厚着脸皮抬起自己的碗:“给我给我,我还饿着呢。”
宁霜荷瞪了他一眼,把漏勺里的东西都放进他碗里,然后转脸笑着看向南夕:“一定要吃饱哦,千万不要学什么节食减肥。”
“谢谢阿姨,我真的饱了。”南夕的肚子撑得快炸了,此刻见宁霜荷又开始打捞锅里的食物,连忙起身拿过漏勺:“阿姨,我来吧,您都没怎么吃呢。”
晏山看着媳妇笑眯眯的接了一满碗吃的,心里微微泛起些酸味,作势起身想去拿漏勺,却被南夕机灵的打了一勺他喜欢的牛肉,于是心满意足的做下品尝起来。
南夕见他们终于不再重点关注自己,悄悄松了口气然后给晏扬捞了一勺丸子。
饭后,宁霜荷拉着南夕坐在沙发上闲聊,晏扬陪着父亲收拾残局。
“要不我去收拾吧,怎么好意思让叔叔收……”南夕坐立不安的说道,说着说着便想过去帮忙,却被宁霜荷一把拉着坐了回去。
“你不管,让他们父子俩收。”宁霜荷拍着她的手背,习以为常的说道,“对了,一直不知道你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呀?”
晏扬收碗的手顿了顿,转头想岔开话题时却听见南夕的声音,“我爸是做文职工作的,妈妈是做生意的。”
“哦,这样啊。”宁霜荷笑着说道,还要问什么时就听见南夕主动提到:“不过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离婚了,这么多年我一直跟着妈妈生活,偶尔会和爸爸一起吃吃饭聊聊天。”
晏山打开水龙头,手上的活一点没停,听到这话便将水龙头关了,拿着百洁布干搓着碗里的油污。
晏扬收着锅进来时,就看见他爸竖着耳朵认真听外面动静的模样。
“哦,这样啊。”宁霜荷的声音传来,却和刚才有了明显的区别。
晏扬悄悄凑到晏山身边,小声问道:“爸,我妈不会是介意这个吧?”
“这丫头咋这么耿直?”晏山说着伸长了脖子去看媳妇的脸色,只是还没等他研究出个所以然就听到她说:“那你怪不怪他们啊?”
晏扬转回头,和老爸对视一眼默契一笑。
“以前有怪过吧,不过后来也就想明白了,不合适的人一直在一起才是最痛苦的,既然现在他们各自过得都好我也就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