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有些变化往往都只是在一瞬间,有的我们或能提前推出个一二,而有的我们根本猝不及防,我们都是在各种变化中磨砺,成长,或者消亡。很多的明天,我们是无法预知的,甚至我们都无法确定还能不能到达明天,那么我们所在掌握的每个今天尤其的珍贵,这是我们生命历程里,唯一可以对话的另一个自己。
夜色深沉,微弱的天光照着大地的泥土,城墙外一片狼藉,摊倒的旗帜,丢弃的盔甲碎片,遗弃的兵器依旧还能够看见,上一场战斗的激烈可想而知,一颗人头高高的挂在城墙上,伴着叛军的旗帜,在夜里随着风轻轻的摆动,城墙之上,一排排士兵手握火把,来回走动巡逻着。火把绵延,整个城墙仿佛一条火红的项链,正门的城楼仿佛吊坠一样,火光映入护城河里,仿佛地下也铺了一条火红的项圈。城墙外几公里处,大队的人马集结着,城墙上的将领手搭在自己的配件上,望着远方的火光,若有所思,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序幕。火光未及的暗处,一小队人影在轻轻移动着,时而动,时而静,有意的躲避着城墙上照来的火光!这边的城头,稀疏的百来个士兵把守着,一小队士兵拿着火把来回张望着!
“今晚可要提高警惕,我们的人把国君都给杀了,樊猛将军那边肯定会来复仇的!”
“嗯!祈祷一切平安!要成了我们都是功臣,要输了我们可都是大逆不道,要诛九族的!”
“瞎着急什么呢?几十万援军马上就要到了,只要守住这几天,就算他樊猛有天大的本领也要乖乖投降!”
士兵们一边巡逻,一边嘀咕了起来。突然,一阵飞箭雨从城墙下面飞了过来,猝不及防的箭雨很多人都来不及拿起盾牌,瞬间,几十人倒在了地上。
“快去点狼烟!”有人喊到,士兵门都拿起了盾牌。有人朝狼烟台跑去,又是一阵箭雨,直朝狼烟台的方向,跑去的人来不及躲闪,又倒在了地上,一会儿时间,几十个狼爪甩钩从城墙下面甩了上来,有的钩住了城墙的边沿,有的直接挂住了上面的士兵,还活着的几十人赶紧拿刀准备去割断甩钩的绳索,有人吹响了示警的号角!城墙下有兵影开始往城墙上挪动。一阵箭雨又一次袭来,还没隔断绳索,又有部分士兵倒在了地上,绳索上,一群兵士沿着绳索飞快的往上面趴着,一排弓箭手不停的在往城墙上放箭攻击。很快的,几十个人爬上了城墙,和上来支援的士兵交锋了起来,有人拿起了火把,左右摇动着给城下的士兵发送讯号,远方,樊猛的军队开始朝城墙这边冲过来!城墙上呼喊声成片,大量的火球从城墙上射向冲来的军队。城墙上杀声贯耳,地上的血早已成了江河!在甩钩的位置,已经架起了登成梯,大批的兵士从梯子爬上了城墙。
“士兵们,随我杀下去,打开城门,杀了这帮乱臣贼子!”为首的阿牛手执指挥剑,对冲上来的兵士呼喊道!整个都城墙内外,呼喊声,鼓声,刀剑的拼杀声响彻天际。
许久,城门开了,大批的兵士冲进了城门,踩着倒下的尸体,和里面的守兵拼杀!城里城外,血流成河。
整整一天,都城都在一场恐怖的杀戮中,快到黄昏的时候,樊猛和太子他们站到了都城的城楼上,看着城内外的惨状,暗自神伤。阿牛,蓬蒙他们受了伤,被抬到城墙上修养。
“阿牛,要不是你们偷袭和打开城门,这一仗我们打的肯定没这么快,死的的人会更多!”樊猛望着阿牛,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啊,这一仗太惨烈了!我的五千猛士,基本所剩无几了!”阿牛想起身,却动弹不得,躺着回答道!
“是啊!”樊猛应道。
“报!”一个士兵奔上城楼,跪在太子和樊猛面前。
“二皇子已经生擒,请问作何处置!”
“快带过来!”太子(新国君)听罢,和来人命令到!
“遵命!”
很快,二皇子便被带到了城楼上,大概是经过了激烈的搏杀,身上有伤口在流血。太子从腰间拔出佩剑,指着二皇子大骂道。
“畜牲,你怎可如此狠毒?你怎么下得了手?你看看这城楼内外的尸体,你满意了吗?”
“哈哈!”二皇子张口大笑。
“都被你抓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只痛恨当初没宰了你!”二皇子用眼睛瞪着太子,狠狠的说道。
“我杀了你这大逆不道的畜牲!”太子抬起剑便要朝二皇子的头上砍去。樊猛见状赶紧拉住了太子的手。
“皇上!现在不能杀!我们得昭告天下,然后让大家都知道这个逆贼的嘴脸,然后名正言顺的杀!而且还有几十万的叛军正朝这边过来,留着这条还有用!”樊猛说道!
“哈哈!你们现在不杀我,马上等援军到就是我杀你们了!”二皇子大声的说道!
“来!押下去,严加看管!”樊猛对身边的士兵说道!
一场大仗正式终结,士兵们开始打扫战场,樊猛也在安排新的防务,以应对叛军援军的攻击。太子已经在都城的大殿里,和丞相一起商量下一步如何昭告天下,如何做老国君的国葬和准备登基仪式的事情。
几天后,阿牛和樊猛一起站在了都城的城墙上,几个几天的修养,伤势已无大碍。
“报!”一个士兵跑上城墙,跪在樊猛的面前。
“探子来报,叛军在中岭地区停了下来!扎了军营,似乎没有要向我们这边前进的意图。”
“再探!”樊猛对士兵说道。
士兵听罢,起身奔下城楼。樊猛双手靠被,看看远方,又朝阿牛看看,问阿牛道:“你觉得他们为什么停下来了呢?”
阿牛想了想,对樊猛说道,“也许他们在探讨战术!”
“阿牛啊,你还是想的太简单了!所谓叛军援军,其实也只是乌合之众,各怀鬼胎罢了!如今他们拥立的国君已经被生擒,而且都城的有生力量也被歼灭,他们肯定在行进的过程中了如指掌,内部必然会出现分歧,我猜他们肯定是有退意了!”樊猛给阿牛分析道,阿牛也觉得甚有道理,不禁内心佩服樊猛对形势的判断的独到!
“阿牛,我想你去做一件事情,去降服叛军!击溃他们的心理防线,让他们撤兵!”
“敬听元帅吩咐!”阿牛对樊猛做了个揖!
“当然,我不能拿你的生命去冒险!我给你五万精兵,供你使用!”
“谢大元帅!”
阿牛心里虽然也在打鼓,但是还是相信樊猛的判断没错,也知道樊猛这样的安排是给自己上升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阿牛便领了五万精兵,浩浩荡荡的朝中领出发。中领到都城,其实也就剩下两天的路程。快到的时候,阿牛让所有的马匹都绑上了树枝,地上扬起的灰尘给人以很多人的错觉!同时,阿牛让信使给叛军送去了劝降的信件,在信中表明新国君理解叛军身不由己的处境,对他们的行为表示理解,并表示,现在国家正在用人之际,新君也在用人之际,大家停止同室操戈,冰释前嫌,国君可以用登基之时机大赦。阿牛的军队在距离叛军的几公里处停了下来,士兵搭起了临时的指挥帐。
“报!”送信的士兵飞快的跑到帐中,阿牛坐在军帐的正中央,蓬蒙在旁边坐着,士兵对阿牛跪下,拿出一个信封举在头顶。
“将军,叛军给您的回信!”
“拿上来!”
另一侧站着的士兵赶紧上前去接过信拿过去递给阿牛。阿牛示意送信的士兵起身退下。撕开信封,拿起信看了起来!看完后面露喜色,对蓬蒙说道。
“哈哈,叛军看来真的是有点惧怕了,邀我去谈判呢。”
“大哥,是邀请你去他们那边吗?”
“嗯,是的!”
“那太危险了,你现在是将军,可不能冒险,小心有诈!”
“我倒不觉得,这时候叫我去,无非就是想我给他们一个不杀的承诺,他们见不着我,不放心!”
“我还是觉得很危险!”
“那你陪我走一趟!”
“好!”
“还是你留这吧,万一有诈,你好指挥队伍解救!”
“大哥!让我陪着你吧!”
“就这么定了,你就就在这,我带几个人去!”
阿牛望着蓬蒙,走出了大帐,去叫了几名贴身的近卫,骑着马,朝叛军的兵营走去。蓬蒙走出来,目送他们远去,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蓬蒙转过身,朝军帐走了进去,这时,从军帐的侧面走出一个士兵,走进了军帐,给蓬蒙送了一个信封,轻声的说,
“督领大人,丞相传给我,让我给您的!”说完便撤了出去,蓬蒙打开信封,拿起信看了看,烧了信,慢慢的走出了帐外。望着远处叛军的集结营帐,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