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百五十三章 椒盐小排(1 / 1)董无渊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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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含钏还是舍不得饿着大儿子。

特别是在对大儿子有所求的基础上。

含钏好久没挽袖子做羹汤了,一走进“时鲜”就看到张三郎绿油油的眼神,含钏不由得抖了抖,到底是不忍心,抬了下颌问张三郎,“还想吃点啥呀?”

“佛跳墙、炙子烤肉、烤鸭、开水白菜、藕丝羹”张三郎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一溜儿串儿报了十来道。

含钏:

是请您来共商大事来着,不是请您报菜名来着。

就您这贯口,在天桥下混口饭吃不在话下。

含钏默了默,把眼神投向了挽发盘髻的新嫁娘小齐欢。

齐欢捂着嘴笑起来,“要不来一盅木薯丸子牛乳茶吧?好久没喝了呢!”

得嘞。

含钏无视了张三郎悲愤的目光,撂着袖子走了,到底心疼儿子,起锅热油快炸了倒椒盐小排,把纤排砍成二寸半宽的长条块,拿粗盐、胡椒、桂皮、姜片和黄砂糖腌制半刻后,分两次炸好,炸好捞出控油,撒上拉提特制的椒香料,再撒了一层翠绿的葱油,又熬了锅蚝仔牛肉粥,端上齐欢点名要喝的牛乳茶直奔东南角雅间。

窗外的柿子树,枝叶比去年更茂盛翠绿。

年轻的小两口坐在窗棂前,一个娇俏可爱,一个油头粉面

齐欢这些时日瘦了许多,许是担心尚探花的生命安危,又见含钏哭着从福王府被抬出来,“时鲜”也关了张,张三郎给含钏荐了个好郎中来,之后含钏便遇到了陆管事和余氏这等破事儿也不知道齐欢接到尚探花一行的最新消息没

含钏再觑了眼齐欢,瘦虽是瘦了些,精神头看上去倒是还好,便先将木薯丸子牛乳茶递了过去,低声道,“可是有尚探花的消息了?”

齐欢抿唇笑了笑,如今“时鲜”还关着张,四下都没食客,但还是四下看了看,埋头轻声和含钏说道,“父亲潜心打探了一番,圣人悄摸派了兵马去了北疆父亲和我公爹倒是很自信,说当今圣人乃一代明君,岂会纵容鞑靼小儿猎杀围堵大魏皇子,只要你哥哥和我哥哥没离开秦王爷身边,生命总是安全的。”

不知为何,朝臣对当今圣人都很有信心。

含钏想起那日在福王府见到那张喜怒莫测的脸,有些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也是。

那位儒雅又风度翩翩的圣人,是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只希望圣人与沉盐事件无关吧

含钏点了点头,琢磨片刻后,到底附耳同齐欢说了两句,“福王殿下那处表露的态度应当也是稳妥的,咱们如今要做的就是等待,总归是回得来的!”

尚家长子,那位风姿绰约、名誉京城的探花郎和自家哥哥、自家秦王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谁家拖了后腿,都得不着好。

尚家在含钏的印象中,一直是克制有节,走独臣之路的,对许多大事有自己一番见解。

含钏不敢将福王的真实态度告诉左三娘,因左家与北疆一行并无干系

“那你还哭着被抬出来!”齐欢捂住嘴,有些诧异。

含钏羞赧地笑了笑,“朝廷有朝廷自己的安排吧?”

齐欢顺了顺胸口,朝含钏抿唇一笑,双眼弯弯,真是让人甜到了心头。

含钏也跟着笑起来,摸了摸齐欢的脑袋。

张三郎夹了块椒盐小排,美滋滋地吐了块光秃秃的骨头出来,品了口刚酿好的青梅酒,眯了眼长长地“啧”了一声,“你信里说有要事相商,什么事儿呀?可是我帮得上忙的?若当真有,您可得赶紧说,等我大舅子一回来,我就得被送到山茅书院去了。”

好日子就彻底结束了。

张三郎再掏了只八宝鸭腿,眼里只有饭。

齐欢捂嘴笑起来,“公爹希望他继续科考”

现任英国公的原话应该是“我还真没想到,那小兔崽子竟是逼一逼就有货的人!既然考得起秀才,那就再试试举人吧!”

相公当日听了,难过得饭都没吃下,一回房就抱着枕头伤伤心心地大哭了一场,紧跟着便催着家里的厨司又是腌肉,又是炸鱼,又是泡咸菜,忙的不亦乐乎

含钏瞠目结舌。

现任英国公真是个赌徒性格呢

张三考个秀才就不错了,如今还想逼一逼,叫他考举人?

原先是有尚齐欢当做骡子前头的胡萝卜吊着,如今媳妇儿也娶了,功名也在身了,再想逼张三郎恐怕不是很容易了吧?

含钏心里这么想,嘴上就说出来了。

张三郎停下咀嚼的动作,目光悲愤又怨怼,“可不是嘛!我爹真是能想!他告儿我,要是我能考上举人,就给我另辟府邸,把您这儿镇宅告老还乡的白师傅请回去,给咱当厨司的管事,另还为我向你们曹家要三艘船,他出钱,我想去哪儿吃就去哪儿吃,想去两广吃鱼生也行,去云南吃菌子也行,都随我了,往后我直管花钱,他从此再也不管我,更不会逼我考进士了。”

不逼个屁!

若张三郎真过了举人,英国公焉不逼之礼?

含钏乐呵呵地笑起来,看破不说破,夹了块儿藕丁,细嚼慢咽地把这两日曹家的事儿说清了,提到十年前的那场沉盐事件,蹙了眉开口问张三郎,“您是京里出了名的玩儿家,您想想看,京城里可有勋贵高官喜欢玩儿玉的?不是白玉也不是翡翠,就青壳玉,那种乌青发亮的?噢!那人还得特别高。”

这事儿有点大。

张三郎难得地放了筷子,埋头想了想,蹙眉摇摇头,“我印象中,还真没。”

含钏一口气泄了出来。

“簪缨勋贵的爷们儿喜欢玩玉的不少,有些个还特意买下没开窗的石头来赌,可大家伙看重的都是水头、种、色、花还真没见过谁喜欢乌漆嘛黑的青玉。”

张三郎沉吟半晌后,“长得高的爷们儿也不少,北国公家的大公子就挺高,和老四差不多的身量,可人今年刚二十二,十年前也才十二岁,总不能他十二岁就这么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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