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想了想,轻咳两声:“是靶场的靶子不够扎实,让你打得不爽还是手上的枪玩腻了,想换把新的?再不然从南市回来,山庄里没有池塘,你钓不到鱼了?”
在胡志北眼中,凌云就是个心思单纯的孩子,所求不多,爱好也就那么几样。所以把自己能想到的可能都列了一遍。
凌云听罢,摇了摇头:“都不是。”
胡志北与邵安珩对视一眼,不想再拐弯抹角,索性直接问道:“那你怎么了?”
凌云眼中闪过一抹茫然。
他怎么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
胡志北试探着开口:“是不是上次我跟老五带你去咳那种地方,你不高兴?”
那这仇也记得太久了点。
凌云稚嫩的脸庞极快地掠过一抹纠结,好像自己就是从那以后开始不对劲的。
胡志北看在眼里,顿时就觉得自己真相了。
脑补了一场纯情小男生被两个猥琐抠脚大汉挟持进了n,看了场真人表演,然后留下心理阴影的大戏。
罪过罪过
凌云还不满十岁,他就跟老五这样荼毒未成年,好像确实有点过分。
不过话说回来,这孩子太单纯了点。
这还没有真枪实弹地干呢,只看了几眼战场、听了几响炮声,就怂成这样,那将来还怎么娶媳妇儿?
像老六这种运气好的,毕竟是少数。
到时候,他去哪儿给凌云找一个沈婠?
三爷愁啊。
想了想,既然发现问题所在,就不能放任自流,得把这思想掰正了才行。
“小云,其实你不用觉得别扭,因为这是一个成熟男人的必经之路。”胡志北拿出正儿经的态度,那严肃的表情像在讨论生死攸关的大事。
“成熟男人?”
“没错。你现在正处于过渡期,对于两性方面的认识一知半解,我跟老五带你去n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有一个直观全面的认识。”
一旁邵安珩微微怔愣,他们是出于这个目的吗?
难道不是调侃和笑闹居多?
胡志北隐晦地给他使了个眼色:我说是就是,丫别捣乱。
哦。
邵安珩秒懂。
凌云眼神微动,不再像之前那样抵触,“这个还需要认识吗?”
“当然!里面学问可大了去!”
少年表情未变,目光却流露出几分好奇与探究。
胡志北立即开始科普:“这个男生啊,长到一定年龄就会思春”
三爷是个大老粗,他不会书本上文绉绉那套,专业术语更是匮乏,他只会用粗俗浅显但很容易理解的语言再结合自身的实战经验,告诉凌云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
果然,凌云那个小雏鸡听得津津有味,面上沉郁之色也消散不少。
“做那种梦也很正常吗?”在胡志北鼓励的眼神之下,凌云终于有勇气开口。
如果不是气氛太过正经严肃,胡志北怕功亏一篑,真的很想笑着反问一句:所以你小子是做那啥梦了?
到底没能调侃出口,万一又把这小子吓得缩回壳里,那才是真的糟糕!
“当然正常。哪个半大小伙子不怀春?除非天生没有能力。”
“可是梦里出现的那个人”
胡志北卦之心熊熊燃烧,就连邵安珩都不由侧目,竖起耳朵。
“小云,你梦到谁了?”
凌云目光一闪:“没看清”
“真的?”
少年以沉默表态,胡志北也不好追问下去。
忽然,凌云:“三爷做过这种梦?”
“嗤我在你这个年纪早就吃上肉了,谁还靠梦里那点事儿来打发?”得意,炫耀,好像自己很牛。
凌云有些疑惑,这种事不都应该是难为情、羞于启齿的吗?
为何三爷如此理直气壮?
邵安珩看出他的疑惑,轻笑一声,直白道:“新手开车当然会比较谨慎,有的还会害怕,当你n成老司机,哦,就三爷这样的,就会以飙车为乐趣,越,就越兴奋。”
凌云好像有点懂了。
可对于自己梦里那个人是沈婠,他仍然无法释怀。花开彼岸:奈何桥边
想了想,问胡志北第一次做那种梦,梦里的女人是谁。
三爷回想了好一会儿,实话实说:“记不得了。”
“那能记得的?”
“哈哈,那就有点多了,”他开始如数家珍,“花店的老板娘,雇佣的女杀手,酒会服务生,,n司机,还有兄弟的小情儿,连中学时期的班主任也梦见过。”
“兄弟的人也有?”凌云心口一震,但表情还是不露分毫,“这都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胡志北反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再说,梦这种东西,又不是我能控制,想梦到什么就梦到什么。谁知道会出现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我还梦到过小白兔,就是那种真的动物,不是可以变nrn形的妖精”
邵安珩嘴角一抽。
这就有点重口了。
凌云发现,从今往后他可能都无法直视三爷,不过心里却大大松了口气。
这些日子压抑在他身上的东西,忽然之间,全部消失。
经过一番促膝长谈,当然主要还是胡志北在苦口婆心地传授经验。
如果说之前那些碟片是为凌云打开了一扇门,后续的n所见将他带入了一个全新未知的世界,那么今晚胡志北这番的话就教会了他应该如何坦然地面对新世界。
送走两人,凌云躺回床上,睡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第一个好觉。
再次睁眼,居然已经日上三竿。
他有些茫然地看向窗外,天光大亮,原来不知不觉,他居然睡了十个钟头。
“哟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陆深坐在沙发上,看了眼从二楼下来的凌云,又瞅瞅墙壁上的挂钟。
以往这个点,凌云不是在靶场练枪,就是在训练室打沙袋,总之不会刚起床。
“诶,小江江,看到了没?”
楚遇江收回视线,表情也很纳闷儿:“看到了。”
“你说小蘑菇是不是运动过度,所以才会赖床?”
“运动过度?!小七爷,您确定?”
陆深发出一阵猥琐的嘿笑。
“凌云还没成年,也没有女朋友。”楚遇江提醒他说。
“这有什么?没成年不代表没能力,至于女朋友,他好像确实没有,不过他有五指姑娘啊,方便得很!”
楚遇江:“”有点晕车。
沈婠从饭厅捧着水杯出来的时候,恰好和凌云迎面撞上。
“早。”他腼腆地笑了笑,开口打招呼。
沈婠诧异,那一瞬间脑子里跟陆深一个想法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少年前几天碰见她都还是一副见鬼的表情,偶尔目光相接,也是有多快,闪多快,怎么今天非但不躲,还主动开口打招呼?
沈婠心里疑惑,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微微颔首,回了句:“上午十点,不早了。”
凌云耳根泛红,讷讷地:“哦。”
噗嗤
“你也太经逗了。”说完,女人笑了笑,错身离开。
突然脚下一滞,提醒他说:“离中午吃饭还有一段时间,冰箱里有剩的三明治,你让加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哦。”想了想,可能觉得有点生硬,便补充说了句,“谢谢。”
沈婠没放在心上,一手拿着水杯,一手夹着文件上楼去了。
权捍霆掌管着偌大一个集团,而且是在运输行业拥有绝对垄断地位的集团,虽然聘请了职业经理人,不用亲自去公司坐镇,但有些重要文件和重大决策还是要经过他的手才能正式敲定。
所以,他忙起来的时候,也是真的忙。
昨晚,他跟沈婠一个在书房开视讯会,一个在主卧查看文件,差不多熬到两点才休息。
开了荤的男人再累也还惦记着那档子事儿。
可沈婠是真的招架不住,娇滴滴说了几句软话,又附赠几个香吻,就把某匹狼安抚得妥妥当当。
两人什么都没做,相拥而眠,睡了个好觉。
早上起来,沈婠又继续看文件。
都是昨天从明达项目部拿回来的,随着对石泉湾项目的了解加深,她也渐渐明白了为什么明达拖了这么久,还是没能顺利完成。
首先,启动资金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后续追加只会更多。指染江山:摄政毒王妃
倒不是说明达没钱,只是需要更为谨慎,这也是为什么沈如还在项目部的时候没敢贸然动手。
其次,策划方案里提到的rn对象,三家金融机构,两家合作公司,总共五个伙伴,但其中三个都没能谈下来。
这个不打紧,无非就是明达这边让利多少的问题。
最后,那块不得不提的地皮0019!
沈婠查过它背后的持有人,在国土局的文件备案上,写着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公司正宇地产!
她在上搜过,也让苗苗去查了,法人是刘宇。
但的房地产行业并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
有实力拿下上百亿的地皮,却像个透明人一样,这本来就是一种反常。
所以,沈婠有理由怀疑,这是一家的“壳公司”。
这种公司具有上市公司资格,但经营状况很差,生来就是为了让其它企业收购,然后注入资产,上市套现。
背后肯定还有另外一家公司,也就是这块地皮的真正主人。
“沈总,我尽力了,但还是没能查到。”
苗苗的声音有些沮丧。
沈婠并不意外,安慰她说:“能让我们轻易查到,那对方也不配拥有这样一块地皮。”
0019处于宁城市中心黄金地段,传某某企业还从港岛那边请了风水先生来看,发现这块地天生就有藏风聚气、招财纳宝的优势,不仅明达在动脑筋,其他人也在暗自观望,伺机而动。
这样一个香饽饽,若是没点实力能守得住吗?
有实力,就意味着难以窥探,深不可测。
那么苗苗失败,也在意料之中。
甚至可以说,合情合理。
沈婠:“不着急,我们还有时间。”
苗苗应了声,“那我再想想办法。”
结束通话,沈婠继续翻看文件,大多只作浏览,并不细看。
而那些需要细看和进一步研究的,都被她分到另外一摞,早在昨晚就已经全部搞定。
权捍霆推门进来的时候,便见女人坐在飘窗上,手边散落着文件,文件上面放着手机,手机旁边是玻璃杯,里面的水还剩下一半没喝完。
而女人穿着睡衣,斜靠在竖枕上,微微低头,目光专注于手里的4纸。
窗外明亮的光将她笼罩其中,与室内的暗色仿佛划开一道结界,形成鲜明对比。
不经意间泄露的美丽让他心跳怦然,目眩神晕。
权捍霆不由放轻脚步,没曾想,还是惊动了她。
女人抬头,一双盈盈水眸朝他望过来。
男人缓声:“打扰到你了?”
“没有。”
权捍霆走过去,沈婠拉着他的手,“来得正好,有个问题想要请教。”
“什么问题?”他在边缘坐下。
沈婠索性直接枕到他肩头,把4纸递过去,上面是她迄今为止搜集到的有关这块地皮的所有消息。
权捍霆扫了一眼:“0019?”
“怎么?有问题?”
“为什么突然对这块地感兴趣?”
沈婠没有瞒他,直接把泉水湾项目以及学校考核、沈春江的要求一并说了。
“呵,他算个什么东西?!”权捍霆不由冷笑。
他捧在手心的女人,在那个老东西眼里就是件可以利用的工具?
沈婠笑着捏了捏他虎口,然后换成十指紧扣的姿势:“我都不生气,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婠婠”她越是风轻云淡,男人就越是心疼。
“原本我就对他不抱期望,现在也不会觉得失望。”女人清泠的眼中蒙上一层淡漠的颜色,没有温暖,也没憎恨,犹如深海般平静,毫无波澜,“既然他都把梯子递过来了,我要是不趁机往上爬,那也太不给人面子了,对不对?”
“嗯。”权捍霆收紧手中的力道,“你喜欢就好。”
沈婠笑了:“说说这块地皮。”
“背后的人是谁我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跟老二有些交情。”
“二爷?怎么说?”
“这块地位置太好,拍下来之后就有苍蝇盯上了,但不久老二就放话出来,说这块地和这块地的主人都归他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