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之微微一顿，眸底有一瞬的波动，问，“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迟遇连连摇头，然后小声儿嘀咕了句，“就是突然觉得时间过得挺快的。”

她是真这么觉得，所以就顺心而为感叹一下。

却听……

“快吗？我怎么不觉得？”

夏芊月眼神无辜，后又佯装漫不经心道，“你竟然会觉得上课的日子过得快，有生之年啊！”

“？？？”

迟遇瞬间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夏芊月嘴里说出来的。

夏芊月说的是事实，这没错，可是当着周砚之的面这么说真的好吗？

桌子底下，迟遇拽拽夏芊月的袖子，一边用眼神儿暗示一边轻咬着牙小声儿道，“你昨晚吃的什么菜啊？熊心豹子胆吗？”

否则怎么敢在周砚之面前大放厥词的？

因为是咬着牙说话，迟遇咬字不是很清晰，但却不影响其他人听清楚。

尤其夏芊月听得最清。

但她没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迟遇，眼底深意渐浓。

虽然她昨晚吃的不是熊心豹子胆，但的确是因为昨晚那顿饭，她没那么忌惮周砚之了。

如果她家遇遇争点儿气，让她跟着长一辈儿，那她就可以更加肆无忌惮了。

突然，一声低笑传入两人耳朵里，她们第一时间齐刷刷看向声源。

只见周砚之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

显然，他也听见了。

迟遇更慌了，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就在她琢磨着要不要说点儿什么来缓解尴尬的时候，却听周砚之先开了口，“是挺快的，不过来得及。下周测试之后还能有几天的时间答疑，你们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话音落下，他嘴角的笑意却仍未淡下去。

“？？？”

迟遇看懵了。

他……是一直在笑吗？

虽然总共不过十秒，但毫不夸张地说，这是迟遇第一次见周砚之的笑容保持那么久。

因为不敢确定，她还求证似的看了眼夏芊月，像在问：这是真的吗？

迟遇是当局者迷，夏芊月却清楚得很。

周砚之之所以这么说，是有意给迟遇解围呢。

直到走出咖啡厅坐上车，迟遇还在困惑，“周老师今天怎么了？该不会被夺舍了吧？你说了那么大逆不道的话，他非但没有严肃起一张脸，竟然还被我后面那句话给逗笑了？他竟然还笑了？！”

不等夏芊月出声，就听坐在后排的周垚紧跟着附和，“是吧！我也觉得他今天不对劲！”

说话的时候，周垚还睡眼惺忪。

她是刚刚离开咖啡厅时才被迟遇叫醒的。

从洗手间回到包厢后不久，周垚因为暂时没脸面对夏芊月，就借口自己困了，根本没法学习，提出要补觉。

不曾想，周砚之竟然没有反对，答应得也算爽快。

她当时只顾着逃避现实，来不及多想，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换了平时，他哪里肯让我睡觉哦！恨不得给我头悬梁锥刺股……”周垚撇撇嘴巴，“这还是我哥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