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特武收到黄兴的密函,额头浸出了细密的汗珠。
“杀秦不浪!”
在自己营帐里来回踱步的罗特武皱起眉头,暗道自己没了军权,现在只能依靠朱瞻基殿下的手。
“罗将军!浪爷召唤大家参加酒宴,快些去吧!”
帐外的声音惊了罗特武一跳,忽然眼前一亮,急忙向帐外回道:“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到!”
听到脚步渐渐远离,罗特武唤来自己的亲信护卫,低语道:“你去。。。。”
怛喇营土城内,全军一片欢腾,篝火映照的街道亮如白昼。
“嘿!你说自打浪爷接管咱们,怎么越来越不想回到原编制了?”
“那是,跟着浪爷有酒喝有肉吃,对咱们士兵还很关心,傻子才想着回去!”
守在怛喇营土城门口的两个士兵揉着肚子打着酒嗝,一时无聊就谈起了秦不浪。
“今日不醉不休,全都给我痛痛快快的喝!”
秦不浪端着酒碗先抿了一口,暗道阿木尔弄得是好酒,然后抬头环视着四周把酒直接喝的干干净净。
“好!”
“干!”
上到将领下到士兵,无不是畅快无比。
借着夜幕的掩护,土城后门五十骑迅速疾驰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黑暗中。
“浪爷!斥候已经隐秘的派出去,他们将会遍布四面方!”
石彪并未喝酒,他走到秦不浪身后,小声的俯身说道。
秦不浪不着痕迹的再次举碗喝干,趁着噪杂的声音说道:“你可以行动了,不过切记要小心,绝不能恋战!”
“遵命!”石彪悄然后退隐没在墙角处。
怛喇营东墙闲杂人员被清理干净,一截土墙被整个推倒,石彪长刀一挥,率先骑马奔了出来,身后五千精锐轻骑紧跟而出。
酒宴一直持续到深夜才各自散去,秦不浪丝毫没有控制酒劲,走路都开始踉踉跄跄。
“浪爷你休息吧!”
韩信此次没有跟随石彪执行任务,因此留了下来,他把秦不浪搀扶到床上,这才松了口气退出营帐。
“干嘛的?”
韩信刚走到外面,正好遇见一个伙夫装扮的人,手里端着一碗汤走了过来。
“呦!韩副官啊,我给浪爷弄了一碗醒酒汤!”
伙夫眼珠子乱转,稍微稳定了一下心神,这才嬉皮笑脸的开口道。
“嗯!把醒酒汤给我吧!”
韩信从不饮酒,因此脑子现在清醒的很,出于安全考虑,他直接把汤接到了自己手中。
“好嘞!”
伙夫把汤递过去,打了声招呼转身就离开了原地。
张辅一早就听闻秦不浪要大摆酒宴,气的差点把桌子拍碎,当即亲自带人往怛喇营赶来。
进入城中,到处都是呕吐之物,空坛子到处都是,偶尔还能见到几个士兵拥抱着在大街上就睡了过去。
“秦不浪!你个兔崽子出来!”
张辅一把掌拍开守卫,掀起门帘就闯进了秦不浪的营帐。
“总兵大人!”
韩信正好把醒酒汤给秦不浪喂完,听到动静转头一看,立即吓得跪倒在地。
“你给他喝的什么?”
张辅眉头紧皱,见秦不浪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于是转头向韩信问了一句。
“末将喂得是醒酒汤,浪爷他醉的人事不省了!”
韩信急忙回禀道,他还是第一次与这么高职位的人说话,因此神色难免紧张。
身后的张若兰生怕自己爹爹怒火中烧,万一真的将秦不浪军法处置就难办了,于是走到床边伸手就准备揪秦不浪的耳朵。
“啊!”
张若兰被秦不浪突然发生的状况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呼出声。
张辅察觉不对,急忙踏前两步,定睛一看同样惊了一下。
只见秦不浪七孔流血脸色惨白,像极了横死之人,张辅俯身伸手探了一下鼻息,身体一颤转头大怒道:“拿下此人!”
张辅亲兵一听命令,直接拔出腰刀把惊诧的韩信摁在了地上。
“爹爹!秦不浪怎么样了?”
“唉!死了!”
张若兰头脑混乱,脚下一软差点倒下,顿时眼泪就跟不要钱一样流。
张辅在一旁急忙扶住自己女儿,目光哀伤的看着秦不浪“尸体”。
“来人!上报京师,禀明圣上!”
缓了片刻,张辅命人往京城捎信,紧接着又指着韩信道:“你叫韩信吧!枉费秦不浪把你从一个士卒提拔到副官,真是忘恩负义之徒!”
“总兵大人!末将真是冤枉啊!。。。”
韩信一听心中一片酸楚,心中懊恼不已,早知道就对那名伙夫严加盘问了。
“报!朱瞻基部被阿鲁台亲率十五万大军袭击围困!”
一个斥候仓皇的跑进营帐,一头栽在地上,着急的向张辅禀报道。
“十五万???”
张辅新急旧愁接踵而至,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缓了片刻道:“速回大营,令!全军急援!”
秦不浪现在已经这样,若是朱瞻基再有半点闪失,那他张辅离抄家灭门真的就不远了,不由得他不急!
四十万大军开拔,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命令传到位,半刻钟左右才缓缓移动。
“若兰你在这里给秦不浪善后,我去主持大局,殿下绝不能有事!”
张辅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于是带着人直接离开了营帐。
罗特武营帐内,之前的那名伙夫跪伏在地上,一脸兴奋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你确定秦不浪七孔流血一命呜呼了?”罗特武压低声音再三确认道。
那名伙夫邀功似的拍着胸脯再次保证了一遍,然后嬉笑着等待罗特武的打赏。
“好!这件事情办的很好!”
罗特武猛的一个转身,匕首从腰里拔出,尽根而入了伙夫的胸腔。
看着伙夫双眼圆瞪,嘴里因为失去呼吸,而不断喷出的血沫子,罗特武异常兴奋的狠声道:“你安心上路吧!我会善待你的妻子和女儿的!”
“集结!集结!”
呜
悠扬浑厚的号角声突然响彻整个怛喇营上空,顷刻之间打破原本的宁静,大街上醉倒在地的士兵被强拉硬拽泼凉水弄醒。
号角还在不停吹响,许多头昏目眩的士兵踉跄着脚步赶往号角处集结。
“秦不浪!没想到你就这样死了,好奇怪,我为什么这么伤心。。。”
张若兰坐在床边,眼泪一直留个不停,嘴里轻声的自言自语,整个人看上去哀伤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