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战戈皱了皱眉头:“还请外公注意措辞,我这是隐忍负重,可不是那缩头乌龟藏在水云谷的,更没想过藏着一辈子,既然我已出关,那么当年的旧账是该找那些杂碎算一算了。”
嘭!唐老忽然拍桌,气腾腾的瞪眼:“女儿家说什么脏话!”
九方战戈:“·····”
“女儿家就要有女儿家的样子,你父母不在我这个当外公自然得好好管教你,一口一个杂碎成何体统!回头我拿本女戒给你你好好看看,不然以后谁敢娶你。”唐老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训斥。
站在门外的魄罗听到这话目瞪口呆,让他们主子去看女戒?有没有搞错啊····
九方战戈显然也被这话给惊到了,让她看女戒?开什么玩笑!还不如杀人来的畅快,眉眼沉沉的盯着眼前老人半晌不语。
唐老捋了捋胡须:“说起来你已经不小了,一般女子到了你这个年龄孩子都能满地跑了,孙女你也得早些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啊,切莫耽误了,否则将来你爹醒了非要怪死我不成。”话锋忽然一转,笑眯眯道,“你看我那徒弟如何?长的一表人才,医术了得,性格温润···”
九方战戈不咸不淡的回答:“大仇未报,不灭玄真老儿,我心头这口恶气难以咽下,哪有心思想这些事?先说说别的吧,不知我爹爹身体如何?”
唐老见她满怀仇恨的模样,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你心结未解,多说无益。你爹爹的毒这些年已经查出些眉目了,他中的并非什么毒,而是蛊,难怪这些年我怎么配置解药都无法根除,而这蛊我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出自你们魔教的五毒殿。”
“五毒殿?难怪如此。”
当年在缥缈峰,五毒殿说父亲并没有中毒迹象时,她就怀疑那五毒殿有猫腻,没想到还真是如此,吃里扒外的混账老儿!
唐老点点头:“此事牵扯甚广,蛊毒虽然出自五毒殿,但究竟和他们殿主有没有关,一定要彻查清楚,万不可轻举妄动。这蛊向来是世间最阴邪下作的毒,一千个蛊师便有一千种蛊,你父亲中的毒蛊我查了所有资料,都没查出究竟是什么蛊,目前没有看到这个蛊有任何的攻击性,只是沉睡在你父亲的体内,这种情况似乎是在用你父亲的身体孕育。”
“可以解蛊之法?”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唐老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心虚,说话有些磕巴的道:“我,我还没找到解蛊的方法。”
“什么?”九方战戈怀疑自己听错了,她的外公可是神医,怎么会不知道解法?
唐老轻咳一声,不自在道:“这个嘛,主要是我还没查出这是什么蛊,并无法对症下药,我还需要点时间,也许查到下蛊之人,或许能找到突破。”
接着又补充道:“如今你父亲所剩时间已不多了,他的身体虽然有寒冰床和药物延续着,但是体魄始终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日渐消瘦,咱们得抓紧时间了。”
“我知道了。”九方战戈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道,“外公,九霄龙吟剑已经出世,这件神器断然不能再落入正派人士手中,明日我便下山前往古罗娜森林。”
“古罗娜森林?”听到这熟悉的名字,唐老微愣,“这地方向来神秘凶险,森林深处有着不可知的生物,你确定要亲自前去?”
九方战戈态度坚定:“我势在必得。”
唐老默了默,动了动唇终究没说什么:“我知道劝不动你,既然你要去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两味药,苦幽,夜凝虫卵,对你爹爹有用。”
“好。”九方战戈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多谢外公。”
唐老站起身扶起她:“都是自家人,别这么见外。”
“有母亲消息么···”九方战戈犹豫的问了问。
提起唐晚裳,唐老脸上划过一丝哀愁:“这些年我派人四处寻找,并未发现你母亲的踪迹,你母亲这么多年没有音讯,只怕已经不在人世。”
九方战戈眸色暗了暗,垂着身侧的手轻轻颤抖着,默不吭声的退了出去,唐老也沉寂在哀伤中,并未挽留。
因心中记挂着父亲的事情,九方战戈当天就带着两个贴身侍卫离开了水云谷,马车缓缓驶离出林间小道,越行越远。
恰好此时另一个方向一辆马车朝水云谷快速疾驰着,驾车的书童满脸的疲倦之色,却不敢抱怨,一鞭又一鞭的挥打在马屁股上,在岔口与九方战戈马车擦肩而过时,书童下意识的多瞄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赶回到山谷时,马车刚停稳,里面的人便已经撩开帘子迫不及待的跳下车,快步的走进大门,看到门口扫地的侍女,急急的拉住她询问:“战戈可是出关了?”
正在扫地的侍女突的被人抓住手腕,疼的准备破口大骂,可转头看到那张玉容生姿的精致容颜时,怒容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换上笑颜:“司公子,您回来啦!”
司钰抓着她的手腕紧了紧,又问:“战戈可是出关了?”
手腕的疼痛弄的侍女紧紧的皱了眉头:“九方少主走了。”
“走?走哪去了?”急切的声音瞬间提高。
侍女怕痛,急忙说道:“九方少主一刻钟前带着她那两名侍卫离开了山谷,大公子你在回来的路上应该能碰上她们的马车吧?”
站在后方的书童闻言,脸色微变,难道刚刚岔路口遇上的马车就是···
司钰倏然开手,之前听到九霄龙吟剑的传闻,便知她可能会参一脚,却没想到她会亲自前去,得知她已出关,便日夜兼程的赶回来,没想到还是错过了,五年不见,她倒是走的洒脱。
九方战戈出了水云谷地界后,便直奔古罗娜森林,中途路过荒郊野岭时总会时不时看到几具尸体,腐臭味难闻极了,路过的旁人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事情,都目不斜视的路过着,没人会关心横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是谁。
玹日向来话多,憋了几日便忍不住唠唠叨叨的说起来:“现在的武林真是越来越乱了,也不知道玄真派是怎么管事的,乌烟瘴气的看着就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