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有能力的，为什么就不愿意用尽全力呢？难道你甘愿就这么像我一样庸庸碌碌一辈子吗？”

白蕙兰越说越激动，“你看看你，天天就知道和白雅雅厮混在一起，和她一起除了玩还学到什么？就不能和人家学习好的人玩玩？”

许诺猛的抬头，终于，妈妈要这么说了吗？终于把她心里一直以来想说的话说出口了吗？

其实她自己早该看出来的，许诺想。白蕙兰也明里暗里敲打过好几次了，只是每次她都假装听不出她在说什么罢了。

“雅雅成绩不差的。”她忍不住为白雅雅辩解，即使说的不过是事实而已。

“但是她人不行，她只会带着你学坏，你和她在一起学不到什么好东西！”

好一番义正辞严，好一番出尔反尔。

“我是你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我还能害你吗？”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个萝卜一个坑，什么样的人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看他的朋友就知道这个人的人品怎么样！”

“雅雅是朋友多，也喜欢玩，可是，明明是你说过的，只要成绩好，你没意见……”

白蕙兰立马堵上她要说的话，不顾之前自己的承诺。

“你知道她接触的都是些什么人吗？一个女生和一群男生在一起玩，能有什么好的？说不定还有社会上的小混混，能不被带坏吗？”

“她没有，那都只是朋友而已！我成绩不好是我自己的原因，和她无关！”

过马路把自己放在里侧的人，拉着她的手会提醒她注意车辆的人，告诉她要凡事留个心好好保护自己的人，这样的人还能说是坏人吗？

如果这都是坏人，那谁能算得上好人？

许诺眼里蕴满水汽，却倔强的低着头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唯恐被白蕙兰看到。

“反正以后你不能再和她走太近了！”

许诺上下眼睑用力一眨，两颗绿豆大的泪水掉下来，脸颊上未曾沾染半分水迹。

“你都是成年人了，要言而有信的，总不能出尔反尔，你不能这样，不能……”

“我都是为了我自己的孩子，就算是言而无信出尔反尔我也认了，只要你们能有出息，我怎么也又如何？”

白蕙兰抓住许诺的肩膀，准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都是为了你们的未来考虑，我已经把我的一切都压在你们身上了，不要让我失望好吗？”

许诺后退一步，轻轻挣开来自自己妈妈的束缚。

“妈妈，你究竟是我的妈妈，还是别人的妈妈呢？我真的是您的亲生女儿吗？为什么，你对待别人的孩子永远比对待我宽容仁慈许多？”

她始终不懂，眼里脸上都是疑惑。

“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呢？”

漆黑的瞳仁涣散，仿佛是隔了经年的尘埃，蒙上一层雾气，恍恍惚惚看不真切。一个个无解的问题让她嘴里苦涩的发不出声，只能牵动嘴角嗫嚅。

“为什么就不行呢？”

“为什么呢？”

许文卿和白蕙兰一个不防，眼看着许诺毫无预兆的摇晃倒下，任凭他们怎么呼喊都无济于事。

“小诺！”

“许诺！”

白蕙兰慌了，“打电话，快点！快叫救护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