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明娆抬头,眼中满是倔强,“我何错之有?”
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白落直跺脚,“毫无廉耻之心!”他将一荷包扔到尚明娆脸上,“赶快离开墨轩堂,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夜非泽皱眉,果然师妹是被师父赶走的。
尚明娆紧紧握着荷包,眼睛微红,对上白落暴怒的目光,坚定地开口:“我不会离开师兄的!”
白落面上闪现出凉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不要逼我出手。”见她脊梁还是直直挺起,丝毫没有认错的意思,白落抽出佩剑……
夜非泽不顾一切的向前冲去,还是太迟了,只见剑梢穿过尚明娆瘦小的身体。她与他皆是不可置信的盯着白落……
“啊!啊!啊……”夜非泽双眼猩红,抱着头想逃离……
此时夜非泽屋内充斥着金灿的光,甚至屋外的凉胧都惊动了,她略一挑眉,冲进屋内。
在夜非泽惊醒之际,千里之外的墨轩堂顿时红光大盛。正闭关的白落吐出一口鲜血。他皱眉,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冷漠,“真是为了那件事儿吗?”
一进去,凉胧便发现夜非泽全身布满金光,顿时眼睛一亮,莫不是……
“师父,师父,你怎么样了?”凉胧手扶着他,一片焦急的神情。
夜非泽看到凉胧,竟一把将她扯过去,埋在她颈窝处,低声呜咽。
凉胧突然心跳加快,脸瞬间发烫。手缓缓移到后面,她轻轻拍着夜非泽的后背,“做噩梦了吗,师父?”
凉胧的一句“师父”,使得夜非泽迅速从她身上弹开。靠着床板,冷汗直冒。
凉胧没有什么表情,淡淡说道:“梦到什么了?”
很奇怪,夜非泽记得自己梦中有很多疑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梦中的场景,而临醒之际白落手刃徒弟的记忆竟格外深刻。夜非泽扶额,“胧儿,若是你最信任的人骗了你,你会怎么做?”
凉胧低头,想到夜非泽两次穿镜,眼珠一转,便想到了是什么事情。当初她也怀疑过自己那个便宜师叔的死因,想来是这件事让夜非泽方寸大乱。她给夜非泽递上茶,“师父,这就要看你心里谁更重要一些。”
夜非泽抬眸,对上凉胧宠辱不惊的眼睛,微微哑然:这才多久,她便有如此气度,着实厉害。“你,是不是知道了?”
凉胧低下头,算默认了。
夜非泽苦笑一声,“不用管是非曲直吗?”
“师父,公道自在人心,你只需要做不让自己后悔的决定,然后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凉胧掏出锦帕,轻轻擦拭着夜非泽额头上的汗水。
夜非泽正思索着她的话,忽然感觉有轻飘飘的纱拂过,痒痒的,一抬头不禁身体紧绷住。
四目相对,夜非泽从凉胧的眼睛中看到自己。原来,她的眼睛如此清冽。还是凉胧先反应过来,别开眼去。
夜非泽发现,他这徒弟耳垂处一抹可疑的红晕。他别扭的别开头,这些天陪小凉胧疯玩儿,如今竟不记得男女有别这回事。
似是想起来什么,凉胧看着他,“师父你看看自己是不是渡过第一劫了?”
夜非泽睁大眼睛,随即吸气运功,嘴角慢慢上扬,又修得了十八根仙骨,真是该庆祝一下!
凉胧看着师父露出笑容,自己也露出舒心的笑。慢慢的,夜非泽的笑容又褪去,凉胧哑然。“师父,怎么了?”
“我要回墨轩堂一趟。”他必须见见自家师父。
凉胧两只手搅着,做出选择了吗,还是那个师妹尚明娆更重要些吧?“不可,师父刚醒,又刚锻造出仙骨,身体正虚弱。此事不急,休养几天再走。”
夜非泽紧盯着她,刚刚竟然在凉胧眼中闪过一抹不舍与几分莫名的情感。待明白自己正想什么时时,他心下一惊,用手掩住紧皱的眉头,轻轻点头。
凉胧因夜非泽答应,瞬间面上一松,坐到床边,与夜非泽有四五拳的距离。“师父,我想跟你说说昆仑镜的事。”
在凉胧从他身边坐下时,夜非泽立刻挺起腰杆,口中干涩,捧着茶盏仰头饮尽。凉胧说话时吐出如兰的气息,好似扑在他脸上,微咽口水,耳尖泛红。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