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金轩的老板和他的打手昨儿夜里一起断气的,藏金轩也被人翻了个遍,估计是又干了黑心买卖得罪了人,我也是今早上我娘亲来告诉我的,说是街头巷尾聚满了人都在那看热闹。”
燕定南听了木双的话,脑中一片嗡鸣,悠然开口问道“衙府里的人可查到什么?”
木双摇头。
“没查到?”燕定南又问道。
“衙府里本也以为是贼人见财起意,打劫作案。可翻查了半天并未发现丢了什么贵重物品。”
“没丢东西?”燕定南听着木双的回答,喉中似有异物卡住,双唇也变得惨白。
木双担忧说道“我娘亲说了让公主这段时间好好呆在宫里别出去看她,现在外面可不踏实。”
“带我去看看。”半响燕定南口中飘出这一句,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动了一般。
木双为难说道“可我娘说了。。。”
话音未落,燕定南一个眼神杀了过去,吓得木双也不敢抗旨。
今日入夜,燕定南换了一身便服,带着木双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一同在那藏金轩门口徘徊。
藏金轩往日辉煌不再,此时破败冷落,独剩笑谈。屋内的两具尸体早已被官家抬走,屋内不过是留人在此在点数珍宝
这一路上,燕定南心中便充满了疑问。
若是贼人图财,那左右伤了人便该捡了钱财再走,若是贼人只为了找老板报仇,便不该拖沓时间将这藏金轩翻个底朝天。
“这燕国都城如今鱼龙混杂。”燕定南彼时响起父亲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有些奇怪。”燕定南环顾藏金阁的四周,觉得附近依旧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氛。
她看着这北街的路口,四四方方,门前还是这城中最有名的酒楼,做到杀人不留行并不简单。
忽然她脑中想起什么,询问道“这里离宫城南门多远。”
她似是自问自答,木双回答道“公主怎么还问起奴才了,从这走到南门穿街溜巷最少也要一个时辰呢。况且又不能从宫里穿过去,从这门出去再从外围过去那就不止一个时辰了。”
“哦”燕定南自顾自迎合道。
屋里有淡淡尸丑味飘出,木双捂着嘴巴。小声提醒燕定南。“公主我们还是回去吧,仔细晦气了。”
燕定南似是没能听见,眼神飘在那屋里,脑中浮现着那老板遇害一夜的情景。无数遇害的方式在她脑中闪过,逼的她头顶涔涔冒汗,却想不通真相到底是如何。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老板手中有那贼人想要的东西,而翻来覆去也未曾寻到便只好在快要天亮之时速速离开。
“到底是什么东西。。。”燕定南呢喃说道。
木双个子太小,在人群中只得垫着脚望着。
主仆二人正看着,忽听到周围的民众议论。
“听说啊,这老板死相凄厉得很。”
“怎么说?”
“我家邻居便是那夜的打更人,就是他发现的尸体,据说那老板身上连中数刀,像是被人活活一刀一刀折磨致死的。”
“那也太吓人了,哎,树大招风,我看这老板平日里没少干些黑心勾当,指不定得罪了哪家财主雇凶杀人。”
“说的就是啊,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木双捂着嘴朝着燕定南说道“公主别怕,好在咱们看不到那人死相。”
燕定南一缕游魂被木双这一句说了回来,沉吟说道“没错,解铃还须系铃人。”
话音刚落,燕定南便不再留恋,转头往回走,木双紧紧跟在身后。
燕定南从宫里出来便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如今进了小道里,谨慎的从怀里拿了一出了一块玉牌交由木双。
“你拿这个去衙府里提人去。”
木双见着玉牌左右翻看,除了色泽通亮些并无什么不同。只好问道“不知公主要提什么人?”
“死人。”燕定南答道。
这两个字出口吓得木双双腿发软,险些哭着瘫下去。
燕定南不顾他的丑相,只嘱咐他看管好玉牌,仔细说道“你不必担心,此乃我父亲贴身之物,衙府大人见了如见国公。就是见了你去,也要下跪的。”
木双哭丧着脸说道“公主,奴才真的不敢带着死人回来呀,公主为何非要对那两具尸体上心呢。”
燕定南翻了个白眼,稳稳抓住木双的胳膊,胡乱想了几句说辞。
“不是叫你带他们回来,只是叫你去提,你去了只说国公生诞在即,衙府守城不严致城中祸乱,如今民心惶惶,国公盛怒,让他们速速那送死人进宫去,由宫里彻查。”
“能不能换个人去呀。。。”木双含泪说道。
“不行,此事现在只能你知我知。你且放心,你只摆好样子传话便是了,他们听了定然惶恐,就算是为了表现也断然要亲自护送尸体入宫的。”
燕定南此时没了耐性,连哄带骗的将木双弄了过去。
她私心想着这贼人既然敢闹事可见就不曾怕事。如今唯有速速有了定论她方能安心。
彼时,她独自走在路上,打了火折,将手中的灯笼燃气,一面想起了萧御,当夜他遭歹人行刺,身负重伤,如今这才几日便又有了坏事,环环相扣,燕定南觉得兴许就是这一伙人。
若是从伤口能查询到什么便是再好不过了,可眼下谁才是可信可用之人呢,可光有伤口查到又有什么用,贼人在那,图谋些什么,她全然不知。
燕定南不禁觉得寒心,小小的燕国都城里,如今却没了能真正相信的人。
走了许久,燕定南才发觉自己竟又走到了小巷子里,如今城里不安分,还是快些行至大路上去好。
说着她便朝着光亮充足的地方走去,忽然慢下脚步,听着身后脚步声促促朝着自己的方向过来,她手中灯笼又握紧了些。
忽的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渐渐急促,燕定南心中正警惕着,一把大手朝着她肩头狠狠地握了过去。
燕定南将手中灯笼转身一踢,正挡在她二人中间,她见那人被拦住正准备从后身跑走,只要跑到大路上那人便不敢作甚。
奈何那人一把手从灯笼中穿了出来,再一次抓住燕定南。燕定南转身只好硬着头皮上去,与那人在灯笼两侧一攻一守了起来。
燕定南趁着那灯笼被人影打了下去,一拳便打了过去,正被那人拳手握住。只见那人哈哈两声。指着歪头的小女娃笑道。
“又偷懒了不是。”
燕定南定睛一看,心中大喜,高声喊道“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