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算命先生看起了有五十岁,皮肤偏黑,但五官很端正。他见到宋挽,便凑了上去。
宋挽本来心情就不好,还被人说自己面相犯煞,顿时火冒三丈,冲道:“你面相才犯煞呢!你全家面相都犯煞!”说完扭头往前走。
算命先生却执意拦住她:“哎哎哎……小姐别着急走嘛,我看你是有缘人,免费给你算一卦,怎么样?”
“不要。”宋挽果断拒绝。
那个算命先生不知为什么,非要缠着她:“小姐,算一卦吧,不要钱的!”
宋挽有些烦,不过转念一想,可以算一算她和詹世仲有没有姻缘,于是点头道:“行吧,你就给我算算姻缘吧!”
“好的,可以,小姐请来!”算命先生让宋挽到自己那个摊位面前。
宋挽走几步过去,赵灵薇跟着,却被算命先生阻拦:“唉——我这算命有规矩,旁人要离算命之人远点,否则会影响结果的。”
于是赵灵薇只好后退一步,离宋挽有一米多远。
算命先生对宋挽说:“小姐,你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宋挽伸过去一只手,算命先生瞅了瞅,忽然将自己的手掌合上去,然后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向宋挽,似乎要暗示什么。
但宋挽并没有看着他的脸,只见他将手掌合在自己手掌上后,带着自己手掌装模作样地动了动,就把手掌靠近她的身体,然后松开。
于是宋挽终于看见一直隔在他们两个手掌中间的是什么,原来是一张小字条。
她完全没明白这个算命先生暗示的东西,瞧自己手里被放了张字条,好奇地要打开看:“耶?这什么?”
算命先生一愣,显然没预料到她会这样直接打开看,赶紧一把抢过,连忙道:“哎没事儿没事儿没事儿,不小心给错了,对不起哈!”
得亏他收得及时,所以宋挽并没有看见“明晚正阳饭店,商量报仇事宜”几个字,当然,赵灵薇也没有看见,一直躲得远远的负责跟踪宋挽的几个人更不会看见。
宋挽也没在意那张纸条,说:“那你给我算命啊,算出什么结果了吗?”
“嗯……”算命先生明显慌了,随意胡诌了几句,“看小姐的手相,前半生过得一定是富足生活,只是近段时间貌似命途有些坎坷,呃……不过只要你及时采取措施,这样的困局还是会很快就结束的。”
“你在瞎说什么?我让你算的是姻缘,你给我扯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一直都过得好的很,哪有什么坎坷命途,你在这瞎算命……”宋挽一脸嫌弃地看了眼算命先生,觉得再在这里逗留就是浪费时间,便不再说什么,立即走人。
宋挽觉得碰到那个算命先生就是晦气,搞得她一天心情都不好,当然,她这一天也没看见詹世仲,于是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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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晃过了两天,这两天,只要宋挽与詹世仲碰上面,基本上就没什么交流。主要是宋挽经过那次的“表白”过后,心里觉得有些尴尬,虽然她很想和詹世仲恢复成平常的关系,但心里却总是不自在。
詹世仲大概是看出来了,其实,他也为那天早晨不善的态度而感到抱歉,但他心里却有其他的想法。自宋挽失忆至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无可否认,对于她来说,这真是一段单纯而美好的日子。可是对于他来说,他的心一直摇摆不定,他不知如何是好。
那天早晨,那么决绝的否认就是印证,证明他的心终是不甘轻易放下所有。可是,事后再仔细想想,他又有点后悔,后悔自己非要无事生非。
最终,瞧着宋挽那一副想看着他,却又不敢直视的样子,他心中轻叹口气,觉得日子还是要正常过的,她总不能永远不和他讲话了吧?
于是在他下定决心的第二天,宋挽意外地发现他竟然在下午的时候就回来了。
宋挽是通过二楼的窗户发现他回来的,但介于他们二人的尴尬关系,她就没有出去迎接,只爬在窗户旁偷看。
她看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工人模样打扮的人,那几个人共同抬着样大件东西。因为离得远,所以宋挽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
那些工人跟着詹世仲走,最终在别墅前那棵高大的枫树下停下了脚步,他们把东西拆开,宋挽这才看清,原来那是一架秋千。
他们把秋千放置在了枫树下,将各个部件都安装好后,宋挽才得以欣赏它的全貌。
看着那一架双人秋千,宋挽忍不住想,詹世仲为什么会在家里安个秋千呢?难不成是送给她的?
就在她想不通的时候,一直看着工人安装的詹世仲忽然转过身来,向她这边看去。宋挽急忙闪身,以免让他发现自己在看着他。
但她终是慢了一步,詹世仲看到了她的人影,他冲着她房间的窗口喊道:“宋挽,下来,送你样东西。”
听他这样说,宋挽就明白了,一定是他来求和好的,所以就安个秋千在家里,借机缓和一下他们的关系。
宋挽的嘴角忍不住翘起来,这个男人,要是真不在乎她,干什么还要送个东西来寻她开心呢?所以,那天早上的话,一定是他头脑还不清醒才说出来的!
宋挽蹦蹦跳跳地跑下去,却非要在快要看到詹世仲的时候慢下脚步,好显得自己一点也在乎。她跨着正常的步调走过去,漫不经心地扫了眼那个豪华又精美的秋千,问他:“你叫我来,干什么啊?”
詹世仲很平淡的口气:“知道你在家无聊,所以送个秋千给你玩玩。”
宋挽明明心里很想坐上去试一下,嘴上却固执。她撇撇嘴,不屑道:“切,我都多大了,还玩什么秋千啊?”
詹世仲看出了她的口是心非,优美的唇线勾起一个弧度,故意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叫人给收了吧。”
宋挽立马道:“不必,装都装好了,再收起来多麻烦啊!”说着,抬脚过去,坐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