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九霄此行目的地是陈国的都城金州城,由于陈国地域辽阔,庆州城到金州城有两万五千里之远。
以他目前的速度,算是起早贪黑,每日飞十个时辰,也要二十余日才能飞到。
所以易九霄这一趟去陈州,注定是一场艰难困苦的旅行。
现今军情紧急如救火,容不得他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必须要尽早赶到陈国,在陈国没出兵之前让他们改变主意。否则一切都太迟了,即使到了也没有用处。
所以易九霄必须全力地飞,不分昼夜,不停地往陈国金州赶。
易国共有四个州与陈国相邻,分别为枝州、古州、溪州和孟州,边界长度达到了七千多里。
天后,易九霄便穿越了古州,来到与陈国的交界处。
易九霄为什么要从古州走,并非是古州这条路飞行最近。
而是因为古州这段边界相对来说,地势最为平坦,如果陈国要入侵易国,必须要从古州过来。
两国边界虽然有七千多里的边界,但是能通行的地方却不多。
大多数地方都是险峻的高山,或者是幽深的峡谷。
少量的行人可以勉强穿越,但是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的军队,再加辎重,很难通行了。
所以七千里边关,真正有险情的是古州这千里之地,还有孟州的两百里的长度。
易国分别在古州驻守了五万边境军队,在孟州驻扎了两万边境军队。
易九霄在空眺望着几座边境军营,发现军营每隔百里一座,每个营寨约有五千人。
如此似乎是为了彼此首位呼应,遇到敌情时相互增援,继而形成夹击之势。
这种布置传承了几百年,看似很合理的驻军方式,却不被易九霄所认可。
因为均分和摊大饼的模式,只会分散兵力。
敌人只要来个几万人的编队,很容易撕开一个缺口,然后在此长驱而直入。
即使时间如此之紧急,他决定还要下去管一管。
易九霄前世本来熟知兵法,再加他今生修炼的是武道。
其实武道是一种道,排兵布阵也是道,道和道自然有相通之处。
进阶武王之后,易九霄似乎对排兵布阵之法感悟更深,慢慢能窥透其玄机。
他从戒指拿出了兵部的地图,按照地图的标识去找边关主将镇西将军厉宽。
厉宽乃是厉家的族人,是厉容的堂弟,金丹初期修为。
当初厉家和封家内战之时,厉容因担心会被陈国所乘,便没敢调遣厉宽回来。
也幸亏是厉家族人,换作别的将领,易九霄未必能指挥得动。
他出来时什么都没带,既没有皇的圣旨,也没有兵部函件,难道凭他是易九霄吗?
由于边关跟都城庆州城相距遥远,很多边关将领未必知道易九霄的名字。
厉宽的军营驻地是一座边城,叫做黄岭关。
关城坐落在黄岭山之,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倒是一座很不错的关隘。
整个关城长宽有二十里,城有一万边境守军,还有过往商队和边境军民等。
其人员颇为复杂,所以易九霄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去找厉宽。
他在城买了一匹马,又置办了一套衣服,将自己易容为三十多岁的家丁形象,骑着马朝着厉宽的军营而去。
厉宽的将军府建在军营旁边,易九霄到了将军府之外,冲着门口守卫的四名大汉一抱拳,说道:“四位军爷,劳烦通报一下镇西将军,说京城厉大人有书信到。”
门口守卫的四人乃是将军府的护卫,都是炼气六层以的修为。
领头之人乃是炼气九层,在护卫应该是个小头目。
他浑身下打量着易九霄,发现这是个凡人,便有几分傲然,说道:“你说的哪个厉大人传书与我家将军?”
“我家老爷是原来赋部尚书厉大人,不知军爷你可知道?”
易九霄装模作样地说着,作为家丁是不能说出家主名字的。
“你是尚书厉大人家的啊,书信在哪里?”
领头之人看来是知道厉睿,所以才如此说。
易九霄早有准备,从身的包裹取了一封信,只见信封写着几个大字“厉宽贤弟亲启”。
但是他只是将书信在这头目面前晃了一下,让他看清了封面,并没有递给他。
看到封面的几个字,这头目便有些相信了。
他在将军府做护卫多年,对厉家还是有一定了解,知道厉宽与京城厉家的关系,便说道:“你将信件给我,我拿进去给将军大人吧。”
“那可不行,我家大人说过了,此信所说皆为机密之事,不可随便交于旁人,让我要亲自交到镇西将军的手。军爷,你我都是办事之人,还请行个方便,给将军大人通报一下吧。”
说话间,易九霄将书信重新放入到包裹。
那头目无奈,也分不清易九霄所说的是真是假,只能进入到府内进行通报。
不一会儿出来了,说一声:“将军让你随我进去。”说完领着易九霄向内走去。
镇西将军厉宽此时十分纳闷,他镇守边关多年,平常厉家也多有书信过来,却从未说必须要亲自面见他,多是由下面的亲兵呈递给他。
今日突然有信要当面交到手,隐约间不安了起来,俗话说事出反常,其必有妖。
他问了刚才通报的护卫小头目,送信之人是什么样子的,小头目回复说是一个凡人。
厉家乃是易国传承千年的大族,族修真者多如牛毛,很多家臣家丁都是修真者。
往日来边关送信的全都是修真者,凡人骑行个万里真的很难。
怀疑归怀疑,但是厉宽却也不怕。他自身是金丹三层,又在自己军,能怕谁?
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护卫小头目领着易九霄走了过了。
敲了一下门后,带着易九霄进入到厉宽的公堂。
厉宽坐在虎皮椅,他的前面放着一张长长的桌案,面摆着几叠书,以及一杯灵茶,几盘灵果。
“大人,送信之人已带到,小的告退。”
小头目冲着厉宽一抱拳,说了声之后便退出了公堂,还顺手带了房门。
这小子估计当差多年,很熟悉军的规矩。
只留下易九霄独自站在公堂之,与厉宽相互端详着。
易九霄眼的厉宽三十多岁,面色白净,身穿一套玄色紧身官服,显得英姿勃勃,颇为几分威严。
而且其面貌有几分与厉睿相似,再加金丹初期的修为,易九霄基本断定面前之人是厉宽。
而厉宽眼的易九霄,一身家丁装扮,三十多岁,身材挺拔,面相很是普通。
普通到什么程度,哪怕是看十眼都没什么印象,也说不出特征的那种。
令厉宽怪的是,此人站在他的面前竟然不卑不亢,不行礼跪拜,毫无惧色。
隐约还有几分傲然,这让他不由心紧张了起来。
“你是来送信的吗?将书信与我看看。”
厉宽忍不住说话了,相互打量的时间其实很短,也几息时间而已。
“没有信,我也不是送信的,我只是来跟易大人说个事。”
易九霄说完,自顾自地在公堂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厉宽乃是久经沙场之人,见此情形并没表现得愤怒或惊惶。
而是站起了身,冲着易九霄一抱拳道:“请问阁下是?还请阁下指教!”
易九霄看着厉宽,心有几分满意,便回了一礼。
同时拿出自己的禁军都统领的兵符,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说道:“厉大人请坐,我叫易九霄,不知厉大人可曾听说过我的名字?”
“原来是太子殿下亲临,厉宽未能出城相迎,还请殿下赎罪。”
厉宽边说边郑重地走到易九霄的面前,准备行跪拜礼。
他虽然没有参加厉家与封家的那场战争,但作为厉家的核心人物,对其的细节颇为了解,对易九霄他很是仰慕和感恩。
可以说,如果没有易九霄的相助厉家,厉家可能不复存在了。
包括厉宽,所有厉家人一致称呼易九霄为太子,到现在也只有厉容改口不再这样叫了。
易九霄赶紧将其扶住,说道:“厉大人,不必客气,此番前来,不宜劳师动众,只想与你商议陈国之事,不知厉大人那边可有陈国的消息。”
“回太子殿下,陈国目前国内蠢蠢欲动,很多势力都怂恿陈皇出兵攻打我们易国,目前陈皇尚在犹豫之,只怕很快会下定主意,这其恐怕有周国的势力在左右,我已将刺探到的军情呈报给了兵部,还请朝廷定夺。”
易九霄恍然大悟,他一直以为这个消息是兵部探听到的,原来是厉宽探听到之后禀告了兵部。
这个厉宽很不简单,能够充分掌握敌国动向,收集到有用军情,易九霄心对他多了几分敬重。
“我受皇派遣,正是为此事前来,此行为了保密,除了皇并无他人知道。”
易九霄这句话说得很明白,我来了只有皇帝知道,再是你了,如果行踪泄露,你肯定难逃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