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客栈之也有凡人房间,掌柜的定是给错了钥匙,你去换个凡人住的房间吧。”
那名女子突然插话,却招来了男子的凌厉目光,吓得女子一哆嗦。
“原来如此啊,谢过姑娘,在下多有打扰,我这去找掌柜的更换客房。”
一抱拳,朝那女子施了一礼,易九霄便转过了身形。
同时易九霄将阵旗塞到胸口的衣襟之,大步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谁知刚走了两步,一条火红色的方巾突然从他衣襟滑落了出来。
还没等那块方巾落地,被他弯腰捡起,重新塞回到衣襟之。
这一切都落在那位男子的眼,只听他“咦”了一声,随即喊道:“这位兄台请留步!”
易九霄停止了脚步,回头望着那男子,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几息之后才问道:“不知兄台有何吩咐?”
“看兄台似乎是人,我们交个朋友如何?”
男子向前走了两步,阴鸷的脸满面笑容。
“兄台莫非也是人?”
易九霄一副惊疑的样子看着那男子,脸写满了不信。
“正是正是,我兄妹都是人,目前正在游学四方,周游诸国。”
“甚好,我将在此住些时日,先去将房间换好,再来找兄台细谈如何?”
说完易九霄冲着那男子一抱拳,转身向楼下而去。
刚才那条红方巾并非是无意跌出,而是易九霄故意从胸口储物环取出的。
此乃是周国国师周同的法宝火云巾,当初跟齐清茹平分周同戒指的时候,他恰好分得这只火云巾。
之前一直放在储物环,没想到今日派了用场。
那男子肯定是认识这只火云巾,而且跟周同定有关联,否则不会突然叫住他。
因为这金海客栈是修真客栈,估计他不敢轻举妄动,要是换个场所,这男子说不定要出手强抢了。
果然如那女子所说,客栈有凡人的房间。
掌柜连声致歉,当即给易九霄更换了房间,同时还退还了几枚灵石。
易九霄也心释然了,刚才还是以为是宣温在试探他,故意安排他入住修真的客栈。
原来是掌柜的弄错的,办理入住的那名家丁是修真者,掌柜的定是误以为是要修真者的客房。
客房换好之后,易九霄并没有去找那位男子,而是躲在了房间之。
那男子不敢在客栈动手,他同样也不敢在客栈动那男子,不如彼此先吊着,再伺机而动。
第二日午,在易九霄准备引出那名男子的时候,宣府来人了。
来的还是昨日送他过来的那名家丁,说是管事吩咐,让宋先生收拾行装,搬到集贤馆去居住。
家丁所说的管事定是指宣温了,既然让易九霄搬到集贤馆去,应该是在家主宣春那里通过了。
略一思索,易九霄决定先去宣府,去集贤馆安顿下来,最好能尽快见到家主宣春。
至于那边男子,再寻找机会去对付,看样子那名男子更想对付他,所以并不急在一时半刻。
易九霄刚走出金海的客栈的门口,感觉到被一道神念锁定。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这道神念是那阴鸷男子的。
一般情况下修士不会用神念随便锁定别人,可能是这男子以为易九霄是凡人,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但是那男子算计错了,易九霄虽然没有一丝一毫法力,却有着同修士一样的神念,而且神念很强大。
现在他的境界已稳定在了武王,半年神念又强大了不少,神念的感应范围也增大了,神念的感应也更为准确。
直到易九霄走进了聚贤馆,这道神念才消失不见。
毕竟宣府非同凡响,那名男子还不敢肆无忌惮,如果他的神念被强者捕捉到,估计他也难以脱身。
在前厅坐了片刻,宣温过来了。
跟易九霄见礼完毕,便说道:“昨日家主回来之后,我便将宋先生的字呈现给了家主,家主阅后大加赞赏,便急着要见先生。我怕打扰先生休息,才拖到现在才去迎接先生过来,住处已经安排好了。先生还没用餐吧,请到后堂用餐。”
后堂处有个大餐厅,是专给门客用餐之所,里面放了有张大方桌,但是用餐者却寥寥无几。
这一点易九霄并不怪,宣府的养的这些士大多是修真者,应该是不低于筑基修为,这些人几乎是不食凡人烟火,餐厅他们大概很少进来。
吃完了饭,有家丁引路到了住处,是在集贤馆周边的院落群,这里总共有二十个大大小小的院子。
易九霄分配的院子有三亩地大四间房,收拾得的干干净净。
其一间是卧室,一间书房,一间客厅,一间杂物间。
黄昏时分,此时易九霄刚用过晚餐回房不久,传来了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正是宣温到访,易九霄赶紧让到了客厅之坐下。
“宋先生,住着还习惯吗?如有不方便之处,还请跟我讲,我尽可能给安排,大多数时间我都在集贤馆。”
“一切都好,劳烦管事了,不知道管事前来可有吩咐?”
“是家主有请,今日家主刚才学士院回来,便找到我,想见一下先生,不知可方便?”
“方便方便,我这随管事前去。”
易九霄跟着宣温走出了家门,会见之地在集贤馆,是在厅三楼之的一座厅堂。
这座厅堂别的房间要大许多,且装饰极好,看来是家主接见这些门客之所。
“家主,宋先生求见。”到了门口处,宣温报告了一声。
“请进。”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厅堂想起,声音不大,但听起来却非常清晰,如在耳边一样。
跨过门口,易九霄见到桌案后端坐一人,二十多岁的容貌,面白无须,鼻梁挺直,双目冷峻有神,不怒自威。
不用多想,此人定时陈国学士院院长宣春了。
看他容貌,便知他得道较早,通常修真者进入金丹境界后容貌才彻底定格。
宣春也在端详着易九霄,见他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衣着朴实,相貌非常普通。
易九霄易容后的普通,是那种不丑不俊,没有任何特点的容貌。
宣春心不由得有些异,这跟他的想象有很大反差。
看了易九霄的字,想象的是一个神采飞扬的青年,谁知却是如此普通的样貌。
但宣春是何等人物,心所想,绝不会流露出一丝一毫。
没等宣温引荐,易九霄对着宣春深施一礼,口称:“学生宋易拜见主大人!”
“宋先生不用多礼,一旁请坐。”
宣春对易九霄点了点头,脸流露满意之色。
“看过宋先生的诗和赋,的确是惊才绝艳,放眼我陈国下,能与宋先生能媲美的也是极少。只是不知宋先生除了诗赋之外,对经略可曾熟悉?”
宣春这番话并非溢美之词,易九霄的诗和赋那都是传承千古的大作,自然不是陈国那些人可以拟的。
“回禀主,宋易对经略也有涉及。”易九霄回答很镇定,也很自信。
“哦,那好,当今世各国争霸,兵戎四起,宋先生觉得我陈国该如何自处。”
“宋易先给主讲个故事吧。在一个河滩边,一只河蚌正张开蚌壳晒太阳,恰好有只长嘴的鸟飞了过来,伸嘴夹住了河蚌的肉,河蚌突然将蚌壳合了起来,夹住了鸟的嘴,彼此都不愿意放开,都以为坚持一下对方会死,最后给一位路过的渔翁看到了,便将他们捡回家吃掉了。”
易九霄讲故事的时候,宣春听得很是仔细,间没有插话。
等故事讲完之后,两人都不说话,沉默了良久。
最后还是宣春先说话了:“宋先生的意思,我陈国不要动了,任别国去相争?”
“非也,宋易认为陈国不是不动,只是不要做那只鸟和那只河蚌,而是该动的时候则动,做渔翁。”
“好”,宣春鼓了一下手。
随即他说道:“好个该动则动,做渔翁。那么易先生以为,我陈国周边诸国,那个该动,那个不该动呢?”
“回禀主,宋易以为我陈国周边暂且一个都不能动,大国不我们弱多少,一动成了河蚌或者鸟,而小国又食之无肉。”
“唔”宣春沉吟了半晌,突然发问:“东边的易国,也是曾经的魏国,经历了皇位之争,在内战兵力受损严重,连国名都更改了,我们能否去取了它?”
“易国,曾经的魏国,哦”
易九霄装模作样地思索状,他不能直接回答此问题,恐宣春见疑,一个书生不可能及时掌握周边诸国之国情。
而且他也很想听听宣春对易国国力的评价,这一点很重要。
“请问主,不知这易国内战是否已停息?兵力受损到何种程度?”
易九霄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提了一个问题。
“内战应该已经平息,至于兵力嘛,据说先后损失了将近十位金丹,又损失了数万军队。”
宣春不以为忤,而是回答了易九霄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