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谢侯爷登门拜访了。”云嬷嬷走进屋内,对着正在看往生咒的苏茹梦说道。
“谢侯爷?”苏茹梦放下手中的经书,脸上有些疑惑:“秦嬷嬷和管家回来了没?”
“还没,他们去收租又要去庄子上,只怕要到日落时分才能回来呢,青儿方才正在厨房里跟着左御厨学做糕点,我已经让她先去招待了。”云嬷嬷上前拿了披风给已经起身的苏茹梦披上,继续说道:“老爷在世之时和谢侯爷是拜了把子的兄弟,但他和相爷不合,多年不曾来往,不知他今日突然登门所为何事。”
苏茹梦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抬脚走出了房门,边走边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放宽心。”
话虽这么说着,但苏茹梦心中也是多有疑虑,一路从后院走到了正厅,直到进了厅门才摆出了一直以来示于人前的笑容。
“侯爷,久等了,我家夫人来了。”云嬷嬷一贯的先行开口,将苏茹梦扶着坐到了椅子上才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边。
“爷爷好。”苏茹梦笑的乖巧,半张脸都埋在了披风毛绒绒的带子里,只露出一双灵动的大眼睛。
谢嘉擎是回府之后就问了郎玉,郎玉说要上门看了才知,于是又带着人马不停蹄的到了将军府,这会子见到苏茹梦,倒是没有那么心急了。
“丫头,天还未入冬,怎么就披了披风了?”对着徐安民的外孙女,尽管她是苏贤的女儿,谢嘉擎也是心中喜爱的,不由得关心道。
苏茹梦转头看了看云嬷嬷,云嬷嬷会意,上前一步说道:“回侯爷的话,我家夫人体质差,天气冷些便浑身冰凉,这些日子越发冷了一些,若是不穿多一件只担心要着了风寒。”
“嗯。”谢嘉擎点点头,并没有因为云嬷嬷的代为回答而不悦,只是看了看郎玉然后说道:“让这位公子给你把把脉好吗?”
云嬷嬷眉头一皱,询问的话脱口而出:“谢侯爷,请恕奴婢失礼,不知这位公子是?”
“我叫郎玉,世人喜欢叫我百毒仙人。”郎玉站了起来,直视着苏茹梦的大眼睛说道。
苏茹梦心中一个激灵。
郎玉?岚玉!
暗暗对云嬷嬷使了一个眼色,苏茹梦对着已经走过来的郎玉伸出了手腕,云嬷嬷将手帕覆于苏茹梦的手腕之上,又给郎玉搬了一把椅子容他坐下。
郎玉搭上苏茹梦的手腕,闭了眼睛细细把脉,足足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才松了手。
“如何?”谢嘉擎见郎玉一脸凝重,只以为他也是无计可施。
“能治。”郎玉瞧了一眼苏茹梦脸上的气色,心里暗道了一句还好。
还好来得及。
“太好了。”谢嘉擎喜上眉梢,老脸笑成了一朵花说道:“能治就好,这下陛下也安心了。”
云嬷嬷云里雾里的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只好是开口问道:“这位公子,什么能治?”
“所有的都能治。”郎玉说道。
苏茹梦面色一僵,已经明白了郎玉在说什么了。她身体如此的差自己怎么会没有察觉,只是并不在意罢了,只要能撑到想做的事情做好了便可以。
郎玉要治的不是别的,要治的就是她这血气不足和虚耗之症。
“嬷嬷宽心。”谢嘉擎开口说道,脸上的笑意还未落下:“这位公子是闻名天下的人物,来治丫头心智不全之症的。”
听完谢嘉擎的话,云嬷嬷面上露出一抹微笑,心中却更忧心了。
夫人都好了,还要怎么治?
“明日开始我会每日为夫人扎针,还请嬷嬷通报下去,我扎针之时除了嬷嬷外人不许在场,外面那个暗卫也不行。”本来郎玉是想说所有人都不许在场的,但想到男女有别,还是让云嬷嬷在场好了。
这话说出来,云嬷嬷和谢嘉擎包括外面的影七心里都是骇然,他是怎么知道苏茹梦身边有暗卫的?
只有苏茹梦还算淡定,自顾的拿了一块糕点一口咬了下去,心里想到郎玉的真实身份便不奇怪他为什么知道了。
岚家家主,可知天下事。
“如此,有劳公子了。”云嬷嬷福了福身子说道。
“我们就先走了,府中要走事务要处理。”谢嘉擎见事情已经说定便要走了,起身看着苏茹梦说道:“丫头,穆将军不在府,你好好照顾自己。”
“爷爷慢走。”苏茹梦也是站起了身,陪着谢嘉擎出了府门。
“夫人,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云嬷嬷瞧见人已经走远了,才上前问道。
苏茹梦挑了挑眉,心中也有不解,但她不解的是岚玉为何要现身帮她。
“嬷嬷,就让他治着,我也需要一个理由好起来,不是吗?”
云嬷嬷想了想觉得有理,便点了点头道:“还说是天下闻名,奴婢刚刚真怕他看出夫人已然大好的事情,结果也就是徒有其名罢了。”
苏茹梦笑了笑,没有为岚玉辩解什么,说多错多不如不说。
“夫人,明日我必须在场。”影七从暗处闪身出来拦住了苏茹梦的脚步,用不带商量的语气说道。
“无妨,你听那位公子的便是。”
“不行!”
苏茹梦的面色沉了下来,开口的声音已然带了戾气:“影七,这天下暗卫多的是,我想换一个比你听话的也不是很难。”
影七的身体晃了晃,没有想到苏茹梦的态度如此坚决…“夫人,属下需要保证您的安全。”
“你今天是非要违背我是吗?”一字一句的说出这句话,苏茹梦上前靠近了影七一步。
“夫人。”影七心中有些畏惧,因为苏茹梦那仿佛能冻死人的表情,但还是坚持说道:“夫人平日里说什么影七都是去做的,但这件事恕属下无法听从,云嬷嬷手无缚鸡之力,若是那个百毒仙人突然发难,夫人该如何自保。”
“你三番两次违背我的意思,这是一个暗卫能做的事情吗?我现在告诉你,这个人我有用,并且他不会伤害我,你不需要在场。”苏茹梦耐着性子解释,眼底的寒光越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