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弄过几次后秦安也懒得再赶他走了,反正每次把他赶出去等一会儿自己又跑回来了,这样他们都睡不好,也就干脆默认了让傅裴睡在他的床边上每次天亮之前离开,免得别人看见了去嚼些乱七八糟的舌根。
“小安,小安。”又是一个雷雨夜傅裴抱着被子出现在秦安的门外。
秦安起身给傅裴开了一丝丝门却没有再让傅裴进来:“你要是实在是怕我找小馆或者老杜陪你睡吧。”
“怎么了?我之前不是在这里睡得好的吗?小馆他跟个猴子一样,我才不要和他一起睡,他睡相肯定很不好,别到时候把我给踢下床了。”
“那你去和老杜睡吧。”
“也不太好,老杜再怎么说也是长辈,你知道的我平日里最怕长辈了,你要赶我去和老杜睡,我肯定是睡不好的,好小安,你就让我进去睡一晚吧!”傅裴说完就想往里钻,被秦安给发现了。
秦安眼疾手快的把傅裴挡在屋外:“那随便你去找谁陪你睡,反正今天你别想在我这睡,你要是敢进来我就……”
“你就怎样啊?”
“我明天就让小馆他们把你的东西都扔出去,以后连梨安园的大门你都别想随便进来。”
即使面对着傅裴受伤,悲愤的情绪秦安依旧坚持着,他知道要是自己现在有一点点软弱傅裴就会收起他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然后霸占着他的床。
“好啊你,秦安,你居然做得这么绝情,好,好我走。”
看着傅裴抱着被子离开秦安才松了一口气,今天他来葵水了,要是不赶走傅裴被他发现什么了可不好。
傅裴气呼呼的离开了秦安的房门口,没有去找小馆也没有去找老杜,自己抱着被子回了自己房里,把被子盖在身上躲在角落里等着雷声快点过去。
就这么过来一晚上,天快亮时才入睡这一睡就出事情了,傅裴生病了染上风寒,发起了高烧。
秦安用早饭时没有看见傅裴,问哓萃只说是还没清醒,本以为傅裴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还在闹小孩子脾气也就没有去管那么多,只交代哓萃把早餐给傅裴送到房里去,可是哓萃去敲门也没人回应,以为是还在睡着,等临近晌午他们才发觉奇怪去告诉了秦安。
秦安去了傅裴门前敲门也无人应答,等他们推门而入的时候傅裴都已经被烧糊涂了,即使是被烧糊涂了也没忘了生气,嘴里还嘟囔着不原谅秦安的话,弄得秦安又好气又好笑的。
“好好好,秦安是个大坏蛋,不是个好东西,你先好好躺着。”秦安帮傅裴盖好被子压好被角,让小馆马上去请大夫,又让哓萃去打了盆热水过来。
傅裴听到有人说秦安不好又不干了:“你才是大坏蛋,你才不是个好东西,你干嘛说我们家小安,你肯定是嫉妒他唱戏唱得好。”
“我们小安唱戏唱得最好听了,小安,唱戏给我听呗!”
“有毛病啊,生病了就好好躺着,听什么戏啊!”
秦安接过热水拿帕子给傅裴擦了擦脸,打算再给他擦身子的时候老杜来了:“安儿,我来给傅三少爷擦身子吧。”
秦安本想说不用了,可是听到老杜对哓萃说:“哓萃,你还是给没出嫁的姑娘家家的,留在这里也不好照顾就先出去吧,我来照顾傅公子就好。”
哓萃应声出去了,秦安知道这话表面上老杜是说给哓萃听的,可其实也是说给他听的,不管他装男人装得多么惟妙惟肖,让人难辨真假,但他还是个女儿家,男女有别。
秦安把帕子交给了老杜:“杜叔,你先好好照顾他吧,我先走了。”
“安儿,”老杜叫住了秦安,“安儿,当初你自己选了扮做男人来做戏子这条路,我和你师傅都不同意,可后来还是让你做了,我们知道你喜欢,所以这些年也一直在帮你隐藏,当年京城发生的那件事把你师傅的命都给夺走了,这些年我也是每天都活得提心吊胆的,生怕你哪天就出了什么事情了,要是你想做好女子,我是支持的,但是傅公子不行,京城和傅家对你来说都太危险了,从当年那件事发生后,我每天只愿你可以平安喜乐。”
“杜叔,我知道的,若我还是当年的秦家大小姐倒是可以一试,但我现在只是一个下九流的戏子,我不会肖想,儿女情长我早已不在乎,我只想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一生,好好唱戏,多挣点银子给你养老。”
两人都当傅裴发烧烧糊涂了,已经昏睡过去,却不知道他们的话都已被傅裴都听了去,原来他的小安是个姑娘,这个发现让他欣喜若狂,可是刚才老杜说的又给他当头一棒。
即使秦安是个姑娘但是他们之间的阻力可不小,他的身份,傅家的规矩脸面,就算抛开这些都不说秦安呢,她愿意吗?她愿意为了他而放弃她最爱的戏吗?她愿意换回女儿身为他相夫教子吗?
恐怕她是不愿意的吧,其实以前他就觉得自己对秦安的感情不是单单好友之情,他对她的感情是一种独一份的感情,他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秦安,他喜欢她就是他一个人的,但凡是看到秦安和谁走得近些,和谁多说几句话,或者听秦安夸了谁谁谁好,他的心里就憋屈,堵得慌。
秦安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他的心弦,他做了一个梦,梦见秦安变成了一个女子,身穿红色嫁衣,他用八抬大轿将她娶进了门,在新房里他轻轻地挑起了她的红盖头,盖头下是她羞红的脸,那是他见过最美的画面,即使知道那是个梦,可他也沦陷在了梦里,久久不愿醒来。
“傅裴,傅裴!”还是秦安的叫声将他叫醒,傅裴迷迷糊糊的醒来,看着眼前是个男人的秦安一时有些迷糊,他伸手去秦安胸前捏了捏,没有女人的柔软,秦安的脸已经黑得不行:“傅,裴,你,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