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 进宫赴宴(1 / 1)月漄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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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过后,慕容夕夕便随着她娘亲进了宫,一起去朝拜皇后。皇后看着三十岁左右,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看起来十分和蔼。送了贺礼之后,她便被贵妃的女儿她的表姐景瑜乐拉出去说话了。

“夕夕来皇城这么久了,怎么都不想着来找我玩玩?我在宫里可无聊了。”

“是夕夕的错,以后一定经常找瑜乐姐玩。”她作一副我一定改过自新的模样,逗得景瑜乐乐不可支。

她们走到一处亭子坐下,慕容夕夕挽着她的手撒娇道:“表姐我可想你了,上次在江南一别,你不是说你还会再来的吗?可是后来你就一直没来过。”

景瑜乐抱歉地说:“我是想去来着,可是母妃不准啊!”接着她脸红道:“加上,我马上要成亲了,就更不好随意走动。”

慕容夕夕一脸好奇的问:“是哪个大臣家的公子呀?”

“不是官家公子,是皇城云家的公子。”怕慕容夕夕不明白,她又解释“云家是皇商,专门为皇家提供粮草和马匹的。”

慕容夕夕有些了然,“那你喜欢那个云公子吗?”看来来时外公说得没错,皇城根本不像表面那么平静。外公还让她别招惹皇家的人,可是没办法,她不招惹别人,别人要来招惹她。而皇上急于压制她父亲又拉近与皇商的关系,此事肯定没那么简单。

她有些无奈,“我的婚事我也做不了主。”

慕容夕夕心疼的拍了拍景瑜乐的背,她又何尝不是呢!

“别这副表情,其实我还挺喜欢那个云公子的。”她的脸因为害羞染上一层红晕。

“那你们要何时成亲?”她继续追问。

“下个月初。”

慕容夕夕难过地说道:“这么快!那么我是得赶紧准备贺礼了。我的钱袋又要空了。”

“小财迷,我二弟看来要多赚点钱才能养活你!”

“嗯,他确实该多赚点,不然未婚妻比他有钱总是不好看的。”景瑜乐被她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

她们聊着聊着便没有在意时辰,没一会儿,有宫女就来通知两人晚宴快开始了。

进了交泰殿,便有一个宫女引着她去她的位置,可能是皇后想增近两人感情的缘故,她被特意被安排在景修泓身边。见她来了,他赶紧给她倒了杯茶。

宴会开始,节目多姿多彩,看得众人是一阵欢呼。慕容夕夕刚开始还看得津津有味,时间一久,她就有点坐不住了。可是她又不能提前离开,只好把面前的佳肴都吃了个遍。吃得多了自然想喝水,喝得多了自然想去如厕。可是她又不好意思说,只好憋着。

一旁的景修泓注意到她的异样,关心的问:“可要出去走走?”

她急忙点头,他可真是她的救星啊!

出了交泰殿,他招来一个宫女带她去如厕。看着她急不可耐的背影,他轻笑出声。还真是可爱,刚才就见她一直在喝茶,看来真是喝得有点多了!

她如厕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道:“你怎么还在这儿站着?”

“难道你还想进去喝点茶?”

她脸瞬间红了,“别说了!”没想到他还会调侃人。

“我带你出去走走,待会儿直接送你回去。丞相夫人那边我已经派人去说了。”他拉着她边走边说。

“那皇后娘娘那儿呢?这样提前走好吗?”她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放心吧!我母后那边我也请示过了。”他安抚地握紧她的手。“我带你去御花园走走吧!”

“嗯。”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着。在路过一处花丛时,景修泓随手摘了一朵花。“送你!”

“你知道这花代表什么吗?”她看着他手里的花。

“不知!”他诚实的回答。

“不知道你就随便送人,真是个多情公子。”她假装生气的转过身。

他把她转过来,温柔的说:“虽然我不知道它是什么花,代表着什么,但是我并不是随便送人,我只送给你。”我喜欢的人。

她压制着内心的悸动,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花,仔细端详道:“它叫月见草,也叫夜来香,通常黄昏后开花。在民间有种说法,说是当女子以月见草相赠于男子时,就代表‘默默的爱’,还有一种常见的说法,月见草代表不屈的心、自由的心。”

他抽出她手里的花,插在她的发髻之上。“是吗?可现在它只是一朵花,一朵我送你的花。”他真挚的看着她的眼,慢慢地俯下身。

她呆呆的看着突然靠近的他,心脏好似停了一秒。

在他即将吻到她之际,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两人顿时分开。

“咳咳,真巧,二哥你们也在此处赏花啊!”景修羽笑着朝两人走来。

景修泓没好气地道:“是挺巧的,四弟不在宴会上看表演,来这做什么?”

“二哥你这就不讲理了,许你们出来,就不许我出来透透气吗?”我要是不来,能看到刚才那一幕吗?不过我干嘛出声阻止呢!难道是怕他们关系发展太快,不利于自己拉拢宰相吗?嗯,肯定是的。

“那你请便!”他拉上她的手,径直离去。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他总觉心里空落落的。算了算了,不想了,喝酒去。

红香阁内,梦絮给他添了一杯酒,好奇地问:“爷,今日怎么喝这么多酒?”

“有件事像是团乱麻,理不清楚!”他的嘴角永远挂着笑。

“还有爷理不清的事吗?”她从认识爷,从未见过他有任何烦扰之事。

“梦絮,你说,当一个人出现时,你总是不自觉的去关注她,是为何呢?”他转着手里的酒杯。

“大概是喜欢吧!”就像爷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心一样。

“喜欢?”他有些讶异地看着她。

“是的,喜欢!因为喜欢,所以想要了解,想要知道关于那个人的一切。”爷是有喜欢的人了吗?那人肯定是个世家小姐吧!不像她……

他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原来如此!”原来他喜欢她,是什么时候呢?是城外她的一番话语,是红香阁她的悠悠琴声,是丞相府的一眼惊鸿,还是荷花池她的不在意。在丞相府时他便知道,那个在城外布施的和在红香阁弹琴的人是女扮男装的她——慕容夕夕。

在御花园遇到景修羽之后,他又带着慕容夕夕去街上走了一圈才把她送回丞相府。

离别时,他吻了一下慕容夕夕的额头,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飞快的坐上马车离开。

等慕容夕夕反应过来,他早已不见踪影。她捂着心口,急忙跑进府里。

月牙见自家小姐回来,开心的朝她扑过去。“小姐,你可回来了。”见慕容夕夕呆呆的,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姐,你怎么了?”

她懵懵的看着月牙。“嗯,哦!你说什么?”

“没什么!小姐赶紧去歇息吧!”小姐肯定是累着了。

“好,你也早点休息!”

慕容夕夕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种种,总觉得不可思议。她对他明明有好感,可是她却有点抗拒这种感觉。是害怕吗?害怕自己的毫无保留换来的不是真心吗?

景修泓在宫门前遇到了景修羽,本来他不打算理睬他的,然而他却拦在他面前。

“景修泓,我要向你宣战!”

闻着他满身的酒气,他道:“四弟,你喝多了!”

他坚定地说道:“我没喝多。虽然她现在是你的未婚妻,但是你们又没有成亲,所以我还是有机会的。她会属于我的。”

“是吗?那我劝你还是别费心思了,她注定是我的女人!”说完,他绕开他走了。

景修泓刚回到寝宫,又遇到早就守在那儿的景修灏。他不解道:“你在这儿干嘛?”

“二哥,你把小仙女带去哪了,我都没有好好跟她说说话。”他埋怨的看着景修泓。

他无奈“送回家了,你赶紧去歇息吧!”

“哦!那二哥你也早点休息!”

“嗯。”

景修灏走后,他扶额,心想他家夕夕怎么这么招人喜欢。真是头疼,看来以后有得忙了。

翌日。慕容夕夕早早起床,没叫上月牙就出了门。她去经常去的裁缝铺换了一套男装,又在眼角点了一颗痣。不仔细认,还真认不出。

她走进悦来酒楼附近的一家店铺,里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酒。“你们掌柜呢?”她问着正在打扫的伙计。

他头也不回,自顾自的打扫着。“掌柜在后院呢!”

慕容夕夕刚走进后院,只见一个瘦弱的青年躺在懒椅上。她出声问道:“你是这家店铺的掌柜吗?”

听见声音,他起身看向慕容夕夕。“是的,请问你是?”

“我看见你门口贴的店铺转让,所以才来的。”他看着似是一个透明人,苍白得透明。

“你可看清我的转让条件了?”

“嗯。第一,可以修整,但是格局不能变;第二,可以增加其他产品,但是酒必须是主业;第三,你还要做这家店铺的掌柜。”就是如果她买了,她就只能在背后做大老板。这正合她心意。

他有些期待的看着慕容夕夕,“你愿意买?”

“不买!”

他泄下气来,有些有气无力地说:“那公子就请回吧!那些条件是不会改的。”难道这家店铺就注定要关门了吗?

“我是不买,但是我可以投资,店铺还是你的店铺。”毕竟以我的名义置办产业,以后被人知道了,怕是会被人诟病。

他的脸因为激动多了一丝血色。“当真?”

“童叟无欺!不过以后店铺的收入得是我七你三。”她又投钱又出力的,可不能一点好处也不捞。

“当然可以!”能让他继续待在这家店铺当掌柜他就已经很感激了,收入什么的他根本不在乎。

“还有请你帮个忙。”

“何事?”

“因一些缘故,所以我投资你店铺的事,我希望只有你一人知。”

“好!”他愉快的答应。

慕容夕夕坐到他对面,有些好奇的问:“你又不善经营,为何还要守着这家店铺?”

“公子不知,这店铺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爹死前最后的遗愿就是让我守着它。”他苦笑,“可是我从小身子弱,哪能天天守着它啊!结果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她思考了一番。“我给你找个算账的,再招几个伙计,你做个甩手掌柜得了!你愿意吗?”

“乐意至极!”他早就想这样做了,奈何资金不够。

“你们都是自己酿造的酒吗?”四周的酿酒用具都有些老旧了,看来有些年头了。

“是的,我家有一套祖传的酿酒秘方。”

她两眼发光,高兴的道:“那再好不过了,我们赶紧签约吧!”

慕容夕夕跟他签完约后,又写了一张招聘告示,让伙计贴在门外。她又与他坐了三四个时辰,可是还未有人来,她起身告辞。

“何公子,这些银两你留着置办需要的东西,我就先走了!”她把一袋银两放在他身边。

“钱公子,有事的时候我该怎么联系你呢?”他还真是大方,不怕我卷钱跑掉吗?

“不必联系我,有什么事你自己做决定就好!我有时间会再来的。告辞!”

在慕容夕夕走后,他招来伙计,“阿莱,你去打听一下,皇城有哪家公子叫钱多多的。”还是谨慎些好。

“好的。”

慕容夕夕并未急着回去,而是去悦来酒楼吃了顿饭。她本来想去福乐客栈的,可是她怕遇上景修泓。吃饱后,她站在窗户边,看似在发呆,其实她是在寻找下一个目标。

“走开,别挡着我们做生意!”一店伙计粗鲁的推开一个抱着古筝的中年男子。

男子摔倒在地,但他丝毫不在意擦伤的手,而是急着去查看怀里的琴。接着他又一家一家的问过去,但没有一个人要买他的琴,他沮丧的离开。

慕容夕夕下楼追上他,问道:“你的琴卖吗?”

他点点头,而后说道:“十两银子。”

她嫌弃道:“难怪没人买,这么贵!”

“不要就算了!要不是急用钱,我才不卖。”说罢他就要走。

“我是不买,但我想知道这琴是你何处得的?”她拦住他。

“你干什么?你可别乱来!”他紧紧地抱着他的琴。

“我有那么可怕吗?”她向他走近一步。

“你别过来!”他后退。听说皇城的小混混可多了。要不是家乡发大水,他才不会来皇城投靠亲戚。

“别怕,我真不是什么坏人。我只是见你怀里的琴雕得不错,所以想知道是谁雕的而已。”她无奈道。

“是我自己雕的,你想干嘛?”他还是一副警惕的样子。

“我想跟你谈笔生意。这里不太方便,我们去酒楼里坐坐可好?”

他犹豫了一会道:“那好吧!”酒楼人那么多,就不信他敢轻举妄动。

经过一番交谈,她知道他叫汪梓谦,因家乡发大水来皇城投靠亲戚,可是亲戚没找到,他的老母亲却病了。来的路上盘缠也基本花光,他只好拿着随行的琴变卖。接着就有她刚才看见的那一幕。

慕容夕夕也跟他说,她在城南有一家店铺,打算卖琴,正愁找不到一个又能看店又会制琴的。见他制琴手艺如此之高,她想让他去她店里当制琴师傅。

因她出的酬劳不低,他很愉快的签了聘书。他随着她去到她城南的铺子,里面干干净净,墙上还挂着许多古琴和筝。似乎就等着开张了。

她把几两银子放在桌上。“这是你一年的工钱,我平时不会来,只是偶尔会来查查账。若你有什么事,去找隔壁裁缝铺的老板娘就行。”然后留下这样一句话就走了。

慕容夕夕去了隔壁的裁缝铺,看了看不见人后便喊道:“秋娘,你在吗?”

一个三十左右的妇女从里间走出。见是她之后,亲昵地说道:“多多来了!吃过饭没?”

她笑着道:“吃过了。隔壁就要开张了,以后你多关照着他点。”

“没问题!你要不要看下账?这个月有不少人来做衣服呢!”自从他一个月前把这家店交给她,他还从没来查过帐。

慕容夕夕摆手道:“不必了,我信得过您!还有谢谢您把隔壁的店铺打扫得如此干净。”

“这是哪里的话,我感激你还来不及!要不是你当初帮了我,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做什么呢!”当初她因生不出孩子被家中婆婆和丈夫嫌弃,赶出家门,除了一纸休书她身无分文,也无处可去。是他给了她一个容身之处。

“好了,感谢的话谁也不要说了。今日我出来得有些久了,也该回去了。我们下次再聊!”

她有些不舍,“这么快就要走?”

慕容夕夕拱手,“是的,下次再来看您!告辞!”

她对着他的背影叫道:“你可一定要来!”若是她有儿子,应该也是这般大小吧!

慕容夕夕累了一天,但回到家后她仍忍着困意给景修泓写了一封信,让月牙把信送出去之后她倒头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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