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边儿,不要让她跑了…”
身着带刀官服的一群男子在岔路口分散追击黑衣人,他们的目标不是别人,就是近来闻名江湖的大盗——白无咎。
“白无咎”是白祁月行走江湖的化名,因为专盗高官富商的金银财宝,得罪不少人,不过短短三月就成为悬赏令上赏银排名前十的通缉犯,但悬赏令上并没有白无咎的确切画像,以至于所有人连其是男是女也不知。
日前,白祁月以大盗“白无咎”之名,向玉京富商娄员外递信,目的是盗取其府中金银钱财。
天子脚下,如此胆大妄为,六扇门受命全力追捕“白无咎”。
就算六扇门布下天罗地网,“白无咎”依旧顺利偷得宝物。
但六扇门捕快却也不是吃素的,就算偷得宝物她也不可能真正全身而退。
白祁月骑马出玉京往西南方逃,前几日勘察过那里的地形,四公里外有三岔路口,往东去有一村庄,名为张家村。
此刻,六扇门在三岔路口,领头的人观左道上有马蹄印,可心觉白祁月诡计多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人分散追击。
白祁月穿梭在竹林小道中,只见她双足一点,人从一株树上飞出,跃上第二株树,体态轻盈,来去如电,倏忽千里。
来到张家村外,一眼便见到停在路间的马车,马车周围倒着三个人,心道事不对劲,白祁月欲转身离开也来不及了,六扇门的人就快追上来了。
白祁月无奈上前查看,发现地上倒着的三人都被暗器割喉,已断了气,掀开马车的帘子,发现里面有一名男子,本想退出马车的白祁月,忽然发现了该名男子的腰牌,锦衣卫的腰牌。
锦衣卫的人怎么出现在这儿啊?
听到有人往这边赶来的动静,白祁月来不及多加思索,顺手就拿走了他的腰牌。出马车,转身进了张家村。
不想张家村内,横尸遍野,鲜血染红了泥地,村内不论男女老幼无一幸免。
腥风血雨、血流成河,哪怕是身为魔宫大小姐见惯了刀光剑影大场面的白祁月,也不禁呆愣在原地。
在外人眼中她是个作恶多端的大盗,可白祁月从未害过人性命,到底是谁,屠了整个张家村…
忽的,白祁月听到了村外六扇门那群捕快传来的动静,如噩梦惊醒般回过神来,立马四处查看村子里还有没有活口,在经过某户外的水缸处,察觉到里面有微微的动静,随即用手中的剑挑起了盖子。
小男孩?
大概是在水缸中待了很久,小男孩的嘴唇泛白,蜷缩着身子不断的颤抖着。
六扇门的人抵达村外,发现马车周围的尸体后,意识到事情不妙,留了两人在原地查看,其他人则加强戒备,进入张家村。
时间紧迫,白祁月动作利落地将小男孩从水缸中带出来放到了地上,然后逃往另一个方向。
六扇门的人进入张家村,看到眼前的景象,顾不得追杀白祁月了,立刻发射信号弹调来所有分散的人,查看村子四周。
“头儿,会不会是白无咎干的?”
“这样的事儿,一时半刻可干不完,她被我们一直追着,哪儿来的时间犯案?”另一个人说道。
“也说不定是她早就干了,故意引我们过来的。”
“不管是谁干的,敢犯这样的大案,都要把人抓出来!不然,这碗饭也就端不牢了!”领头的中年男人刘豫,拳头紧握,眼眶发红,缓缓走向身前的一对母子,可以看出生前,这名妇人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婴儿,死后尸体也呈现保护状,可凶手还是将襁褓中的婴儿杀害。
“头儿,有活口!”远处传来一声呼喊,六扇门的人发现了被白祁月放在地上的小男孩。
刘豫慌忙地小跑过去,在看到地上浑身湿透,不停哆嗦的小男孩,立刻将身上的外袍脱下盖在了他的身上。
“小洪,赶紧把他带到城中医治,其他人,再好好查看,有没有活口!”刘豫说。
小洪听到刘豫的吩咐,立马上前抱起地上的小男孩往玉京赶。
张家村靠山,此时的白祁月正躲在山中俯瞰着那村子,在看到小男孩被六扇门的救起后,才放心地离去。
想起从那名男子身上扒下的腰牌,白祁月将它拿出来。
“鬼迷心窍了才拿了你,区区一个小旗和张家村被屠到底有什么关系?”
白祁月实在想不通两件事之间的联系,现在六扇门的注意力全在张家村上,也顾不得她了吧,赶紧溜之大吉。
一声哨响,本在远处的白马听到后,嘶叫一声往白祁月的方向跑。
白祁月翻身上马,悠哉悠哉地踏上回玉京的路。
途中换下黑衣,着月牙白的锦袍。白祁月着男装时,身姿显得清瘦挺拔,高束起的黑色长发配上容貌如画的脸庞,透出淡淡的英气,墨染般的发丝在晚风的吹拂下,张扬地飞舞着。
翌日,白祁月将得来的值钱物件寻了个地儿藏起来,只拿着昨日从娄员外府上得来的钱财进京。
本来么,这次得来的娄员外府上的那些金银财宝,是有张家村一份的,看来他们是无福消受喽。
午时,白祁月进了玉京最有名的鹤来楼吃饭,选了观景最好的位置,点上一桌子的好菜。想着前段时间为了要躲避江湖和六扇门的追击,好久没吃最爱的糖醋鱼了,今天一定吃个够。
“这张家村真是惨,平日里少与外人接触,被屠了村,还是六扇门的人追贼才发现的,若是没有人去的话,怕是晚的很发现哦。”隔壁桌三名男子正在讨论张家村被屠的事。
平民百姓可是吃不起鹤来楼的饭,六扇门又一向严谨,看来这几个人身份不简单啊。
“是吗,那宋公子可有关于嫌犯内幕消息?”
那个宋公子左瞧右看,然后打手势让其他两个人凑近,小声说道:“我今早听我爹和手下的人谈,好像是大盗白无咎!”
白祁月耳力极好,听到自己的名字从那人嘴里说出来,登时瞪大了双眼。
“有没有搞错啊?”白祁月难以置信地低语道。这几天除了要偷娄员外那些金银财宝,还要和六扇门的人斗智斗勇,哪来的时间杀人越货啊?
“要我说,这种冷血杀手,就该尝遍刑部所有酷刑,折磨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难尝张家村那么多条人命。”说话的人说完,举杯邀两人饮酒,三人碰杯。
白祁月真是有苦说不出,行走江湖这么久,哪次杀过人?六扇门那群人抓不住她白祁月,还要毁她清白,气的白祁月将手中的酒杯狠砸在桌上。
或许是动静有点大,惹得周围的人瞩目,白祁月发现周围的人在看她,语气不耐地道:“看什么看,没看过美…”话到嘴边才想起自己穿的是男装,立马闭上了嘴。
出了鹤来楼,白祁月点了点手中剩下的银子,打算找家上好的客栈住下,之前为了节约而住的客栈,每晚都睡不好。
刚找到一家门面看起来不错的客栈,走进去时,白祁月一眼注意到柜台前,身着飞鱼服的三名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