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节最后一日是烟火大会,这两天不知道顾棠迎在忙什么,每天很早就出去,半夜才回来,要不是知道他是锦衣卫,还以为他去干什么坏事了呢。
虽然顾棠迎已经千叮呤万嘱咐不允许她出门,可她闲不住,等到傍晚的时候出去。
今晚的南桥花灯节依旧热闹,或许是因为圣上也要出席烟火大会,南桥附近布满了守卫。
白祁月先是找了一家观景不错的酒楼坐下,今日她还特地换了件裙装出门。
天完全暗下来,南桥附近灯火通明,河对岸不知何时搭了个台子,台子用绸帘围起来,摆了五张八仙桌,伴随着一阵火树银花,圣上携皇后出现在台上,周围的百姓欢呼声不绝于耳。
等到烟花大正式开始时,为了更好的观景,她跟着大部分的人一起到了河边。
烟火大会正式开始,嘭”一道优美的弧线划过天际,渐渐地舒展开来,形成了无数朵时而红,时而黄,时而绿的繁花。然后,那烟火好似流星,从天而降,消失在黑夜之中。盛世繁昌之景万民共赏,见证北越的强大。
忽的,河对岸的台子一瞬间暗下来,紧接着一声尖叫声传出,周围乱作一团,侍卫将台子围了起来,从人群中杀出一队人,开始攻击围在台子周围的守卫。
台上趁乱窜出一个黑影,白祁月觉得事有蹊跷,立马跟了上去。台上终于又亮起了光,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一个身着华服男子趴在八仙桌上。白祁月看不到那具体是谁,不过能够与圣上同坐,肯定不是简单的人物。
这时,顾棠迎如天神从天而降一般杀出一条血路,将圣上和皇后接出来,簇拥着上了回宫的马车。台子依旧被围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南桥附近的人实在是太多,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开始慌乱逃窜,白祁月腿还没完全恢复,被人在慌乱中推挤,只能努力维持住身形,想办法离开这里。
眼看着就要被挤倒,一双手拉住了白祁月的胳膊,将她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眼前的大红蟒袍,除了顾棠迎还能是谁。方才护送完圣上和皇后本来是要跟着一起走的,可是眉心总在跳,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转眼一看,白祁月在人群中被挤得东倒西歪,吩咐完陈珏后他就赶过来了。
白祁月被他拥入怀中,心跳的厉害,脸也不自觉的红了,吞吐着口水。
顾棠迎拥着她来到人少的地方,白祁月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依旧埋在他的怀里。
“可以出来了。”顾棠迎出声提醒。
白祁月听到,立刻反应过来,逃离他的怀抱。视线依旧不敢看他,微微低头。
顾棠迎看了一眼她的腿,随后在她身前背对着蹲下,道:“上来吧。”
白祁月不自觉的露出笑容,趴了上去。
“你就这么走了,没问题吗?”
“陈珏会处理好的。”
“哦~”白祁月都忘了,他还有左膀右臂呢,又想起方才台上发生的事,说,“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少管那么多事,你已经不是锦衣卫了。”顾棠迎并没有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可她也不傻,靠猜也能猜的出。
“是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死了?”
“……”
“你们有怀疑的对象吗?”白祁月问。
“你废话太多了。”
“……”
白祁月破天荒地没有再追问。
过后的几日里,顾棠迎更忙了,她一连好几天都见不到他。正好她的腿恢复了,待在家里也是无聊,就想找点“事情”做。
大盗“白无咎”这么久不出现,大概六扇门也过够了清闲日子,既然如此,就干一票大的。
思来想去这玉京的权贵富商中有哪些合适的人物,很快目标就锁定在长公主赵若棠身上,上一次酒楼看到她时,那身行头看得白祁月心痒痒,光是一个簪子就值好几百两银子。
入夜,白祁月顺着一处院墙偷偷潜进赵若棠府邸。
这公主和将军的府邸就是不一样,守备比以前她遇到的寻常权贵富商严峻得多。
来到后院的假山,府邸实在太大了,她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白祁月在假山的暗处躲着,趁着一个侍女过来时,将她拖入隐蔽的暗处。
侍女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害怕的颤抖着,白祁月看她这副样子,嗤笑一声随即打晕了她。换上了侍女的衣服,白祁月才敢明目张胆的走在外面的小道上,不必和之前一样贴着墙走。
权贵富商都喜欢把金银财宝藏起来,有的“地下藏”,“墙里藏”,还有的用“窖藏”。“白无咎”可不喜欢拐弯抹角的猜这些东西,想知道的话,直接把赵若棠绑起来不就行了。
这些府邸都大同小异,要找赵若棠住的地方,实在太简单了,直接上屋顶看哪里守备最严就知道了。
府邸的后院也很大,屋子很多,但亮灯的少。
白祁月站在暗处观望时,看到一个侍女端着盘子往里走。她拾起脚下的石子用力弹在侍女的脚踝上,在侍女快要跌倒时,白祁月迅速扶住侍女并接过她手里的盘子。
侍女向白祁月道谢,然后低下身子揉了揉小腿。
“姐姐这是去哪儿?”白祁月问。
侍女觉得白祁月刚才帮了她,心里也没设防。
“这是给公主送去的参汤,幸好没撒……”
原来是去赵若棠的房间,正和她意,白祁月装作善意地说:“姐姐脚受伤了,不如妹妹帮你去送吧。”
“可以倒是可以……”侍女打量着白祁月,又说:“我怎么没见过你呢?”
白祁月笑说:“妹妹是新来的,姐姐不认识也很正常。”
“是吗?”侍女还是有所怀疑,白祁月不给她思考的时间,直接问道:“公主的房间在哪里啊?”
侍女下意识地给她指了条路,随后就被白祁月敲晕了。
白祁月顺着侍女指的路,进了一道院门,果然找到了亮着灯的屋子。
门前守着的侍女正张望着,看到白祁月后向她走了几步,说:“今日怎的这么迟,公主等着呢,诶,怎么是你送,翠菊呢?”
“翠菊姐姐身体不舒服,就让我来送了。”白祁月颔首道。
侍女也没多怀疑,接过白祁月手里的盘子,转身就要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