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棠迎听到陈珏说现场有一串白花手链,立马想到花灯节时,他给白祁月买过一串。昨日他和白祁月才去了娄府,晚上就出事,哪儿有那么巧的事,又想起昨日娄员外说白无咎是个女人……
“我现在回去一趟。”说罢,顾棠迎起身往外走。
回到院子,顾棠迎敲响了白祁月的房门,一直没人应就自顾自的推了门进去。
房间里没有人,被子都叠的整齐,白祁月向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怎么会这么早就起了还不见人。只有一种可能,她一夜都没回来。
顾棠迎意识到白祁月可能有危险,立刻回北镇抚司带人赶去娄府。
赶到娄府时,正巧碰到了刘豫。
刘豫看到锦衣卫指挥使都来了,近日锦衣卫又在查白无咎的事,心想难道是为了白无咎来?恭敬的行了礼,说了目前查到的线索,并点明了说这件事是白无咎干的可能性很小,只凭一朵白花手链证明不了什么。
顾棠迎说要看那串白花手链,刘豫叫人拿来,果然和花灯节那天给白祁月买的那串一模一样。
另一头,白祁月被黑衣人带到了一个类似柴房的地方,不过四周窗户都被木板钉的死死的,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白祁月醒来时,眼睛还没适应黑暗,看不清楚,以为还是天黑呢,可有听到周围有呼吸声,循声看去,隐隐约约看到角落里有几个人。等到眼睛适应了黑暗后,白祁月才渐渐看清,这都是些小孩子,大概有十多个,都怯生生地看着她。
“你们是谁啊,怎么会在这儿?”白祁问小声问道。
一开始那群小孩没有一个回她,等她都不期望他们会说话时,才有一个小男孩开口。
“我们都是被抓来的,你不也是吗?”
小男孩的声音脆生生的,人看上去也很瘦弱,衣着褴褛。
白祁月没想到这娄员外和娄夫人还和拐卖人口的人做交易,看来劫他的财还真没劫错。
该怎么出去呢,四周都被封的死死的,若是不给饭吃,哪儿来的力气逃出去啊。白祁月觉得想出去的话,不能拖太久,于是起身查看四周有没有地方比较薄弱可以出去。
“你别想了,出不去的,就算跑出去了,被发现后是要挨打的。”那个男孩说。
白祁月确实没看到除了那道门可以出去的地方。
看向唯一愿意和她说话的男孩儿,白祁月走到他身边坐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荀昭。”
“你怎么会被抓来?”
荀昭埋下头,低声说:“家乡发大水,家里就我一个逃出来了,这里的人说管吃住,还给我找能够收留我的人,我就跟来了。”
“他们都是骗人的,不过没关系,我会想办法带你出去的。”白祁月最后一句话是用只能他俩听到的声音说的,毕竟她自身难保,要救这么多人肯定是不现实的,能救一个是一个。
荀昭不信她的话,但也不想打击她。
娄府的事肯定是六扇门在查,也不知道那些捕快能不能查到这里。
顾棠迎吩咐沈离严格盘查出城的人,让陈珏查与娄员外和娄夫人有来往的人,问问有没有什么线索。
目前来看,娄员外死的很可疑,仔细盘问了玉双楼的人,玉双楼那日伺候娄员外的姑娘说她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在房间醒来之后就发现娄员外死了。
经过调查,娄员外被人挖了双目,伤口用的是一种不似于刀或剑的武器,更像是一种锥形武器。
众所周知,魔宫鬼面军首领司离手上就带着这样的武器手套。而娄员外胸口上的伤口却又是刀伤,鬼面军用的都是弓弩和枪,这就不太像了。
在问遍了当晚在玉双楼的人后,终于有了线索。有人当晚喝醉后去了后院,目击当晚有名形迹可疑的人翻进了玉双楼,还将他撞倒,没记错的话,那黑衣人左手背上一颗大黑痣。
在经过一番排查后,与娄夫人、娄员外有来往的人中,果然有这么一个人,娄夫人的外甥方坤。
有了这个线索,顾棠迎通知刘豫,立马抓捕方坤。
最后抓到方坤的地方,是在城门口,沈离觉得他这个人可疑的人,嘴里一直念念有词,神神叨叨的,就把他给扣下了。
等六扇门的人来后,将方坤移到了六扇门的大牢里。这个方坤经不住审问,还没有动刑就全都招了,嘴里念念有词地说娄员外是他失手杀的。
方坤前些日子做生意失败了,当晚他打听到娄员外去了玉双楼,就想找娄员外借点钱,没想到被娄员外打发在玉双楼外一直等,等了许久也没个结果,门口的人也不让他进去,他只好翻墙进去。
谁知一进娄员外的房间,就发现他倒在地上,双目被挖,以为娄员外死了,人都吓傻了,就想摸一下他的身上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没想到娄员外那会儿还没死,以为方坤是挖他眼睛的贼人,一直抓着方坤不放,方坤无奈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杀了娄员外。
看来娄夫人的死与娄员外是没什么关系的,照方坤所说,他是没有预谋的杀人,倒是挖了娄员外双目的人可疑的人。
刘豫又问方坤,娄夫人和娄员外是不是与人结过仇,方坤精神濒临崩溃,双手抱着脑袋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顾棠迎认为从娄员外这里是查不到什么线索了,还是要去娄府查。
听娄府的人说,娄府真正的主人其实是娄夫人。娄员外很怕自己这位夫人,就连去玉双楼也撒谎说去鹤来楼。
这次由他亲自审问娄府管家和娄夫人的贴身婢女。
一开始娄府管家与贴身婢女什么都不肯说,左顾而言他,顾棠迎可不是谁都能糊弄的,直接将两人提到了北镇抚司大牢,看着那些正在受酷刑的囚犯,两人胆子都快吓破了,才终于说出了实话。
娄夫人与娄员外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多少感情,娄员外因为中了个秀才,才入赘到娄夫人家。
北越民风开放,不少有钱人家的夫人私养面首,娄夫人也不例外。
娄夫人嫌弃自己这位丈夫不是一天两天了,打着做生意的幌子和别的男人私会,不过管家和婢女都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只知道这个人不是干正经生意的,娄夫人见他每次都会去自己名下城西的一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