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源武馆正厅中。
老乞丐脸上神采逐渐恢复,自信渐渐溢上嘴角,握着拐杖的手不断的盘算着什么。
“妙啊,实在妙极,果然失而复得才是最让人高兴的事。”
片刻过后,老乞丐不自觉笑出来声。
厅中除了猕生三位还有两位青源武馆的陪同者,职位都是副馆长,此刻都不由侧目朝老乞丐看去。
老乞丐故作高深的轻轻一笑,走到敖乾耳边遮掩着低声说道:
“贫道刚才算了一挂,你若与青源馆主比试,胜负四六开,你四他六,若是这位猴兄上,则必胜无疑。”
敖乾不爽的翻了个白眼。
在他眼中这老乞丐就是个神棍无疑,之前给他出了个还不错的法子,现在居然临时拆台,这明显是小瞧自己啊。
未战先怯,此非修炼之道。
他好歹也曾是妖皇后期,世面还是见过一些的,这些凡俗人类之前根本不被他看在眼里。
即便现在情势所迫,在他看在这些人类不过是他取得技尽之法的桥梁。
这时,一道爽朗的笑声传了进来。
“听说有贵客远道而来,青源不胜欢喜,不知馆中可曾有怠慢两位?”
来者笑容满面中暗藏着坚毅,身穿青色短衫将一身健硕的虎躯展现的淋漓尽致,似乎随手一握便有千斤巨力。
敖乾率先站起身来,拱手说道:
“青源馆主客气了,馆中安排甚是妥当,今日冒昧来访多有唐突,还请包涵。”
青源踏进正厅大门,爽朗笑道:
“不唐突,这边城谁人不知我青源是个好客好武之人。”
之后双方各自介绍,青源目光在三人一猴身上游离扫过,心中啧啧称奇。
敖乾风度翩翩,面容俊朗已是世间少有,可旁边的百草更是花容月貌,古今罕见,再一边的猕生则被他一眼忽略过。
相比较之下,气质蜕变却依旧衣衫褴褛的老乞丐身上则存在着强烈的对冲,也让青源眼前一亮。
再回眸一定,他目光还是落在了猕生身上。
那眸中的智慧,无可挑剔的举止,手中拿着雕刻有万灵轮廓的棍子,给他的惊奇的融洽感,隐隐有道与天合的错觉。
武者的势!
这种势与文人在长时间生居高位养成的威严权势不同,具备更多的气质和含义,重则可以摄人心魄,再取性命如探囊取物。
再认真一看敖乾,谈笑风生间也是深藏不露,目光瞟过百草,同样有一种隐藏的势。
越看越是震惊!
“不知几位今日前来所谓何事?”青源小心而郑重的问道,语气变化只在瞬息之间。
敖乾微微一笑,说道:
“听闻青源馆主好武好客,特来比试一番,顺便赌斗一场。”
“不知要赌什么?”青源心怀警惕的问道。
武者间的赌斗常常以生命为赌注,就算寻常些也得是贵重的事物,若是些小彩头则没必要用上赌字。
厅中前后青源武馆的人顿时都紧张起来。
他们好客在先,可来者就是来挑事的,他们也只能接下,只是免不了一阵麻烦。
敖乾语气渐渐郑重的说道:
“我若赢了,你给我一百两银子。”
青源脸上表情明显愣了一下,转而彻底松开的笑道:
“原来朋友是为切磋而来,既然要添点小彩头,那我也说一个,我若赢了,你就留下来帮我教三天武徒。”
厅外顿时引发轩然大波。
有人愤愤不满的说道:“对面要一百两银子,馆主只留他三天,就算是一流武者也得留一个月吧。”
“没错,这一点也不公平!”有人呼应道。
也有自以为懂的,说道: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馆主向来好客,这彩头不过就是说说而已,不管胜负如何都不至于伤了和气,还能交个朋友。”
立马也有人呼应:
“也对,既然敢跟馆主挑战,想必也不会在乎一百两银子。”
之前那人又回道:
“没错,既然对面表现出了善意,我们自然也不能小气,这才是我们青源武馆的场面。”
一稚嫩武徒眼中充满了迷惑,呢喃道:
“都找上门来赌斗了,一百两银子也不小,怎么就成善意了呢……”
……
厅中,敖乾点了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现在?”
青源又是一愣,显然没赶上敖乾的思路,这一行难道还赶时间不成?
莫非他们真的很在乎一百两?
青源一想就觉得不可能,再尝试问道:“要不我们先喝杯茶聊一聊,比试这种事情不着急的,什么时候都可以。”
敖乾摇了摇头,说道:
“青源馆主相必是在城内安逸久了,这不急不缓可不是我的性格,既然人都遇上了就尽快开始吧。”
这话也点醒了青源,脸色郑重的应道:
“好,那就择日不如撞日。”
教武场外,一群围观者终于等来了期盼的时刻,纷纷又热闹起来,只见一位身穿锦袍华服的中年男子从另一边走了进来。
“青源馆主,听说有贵客来了我边城,还急着要和你比试,这场热闹我没来迟吧。”
这声音雄浑中正,带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青源笑着脸拱手行礼说道:
“城主大人来的正是时候,我正准备与这位敖乾兄弟切磋呢。”
“哦。”
在两者的一笑一问之间,气氛渐渐旖旎。
缝隙外有人惊呼道:
“居然连城主大人都来了,我们边城现在可就两位一流高手,今日必定会引发惊世大战。”
“没错,今日观战,以后吹嘘十年都不愁啊。”
……
老乞丐忽然一阵心慌,手中不断掐算着什么,片刻后脸色一白,急忙上前在敖乾耳边轻声说道:
“你若出战,我们都将祸患缠身。”
敖乾脸上一怒,狠狠的瞪了老乞丐一眼,他好心让其跟着没想到居然接连来乱他心智。
老乞丐急忙解释道:
“很多东西我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可在九年前我给城主算过一卦,他活不到四十九岁,今年他正好四十八。”
“那时候我的卦象已经时准时不准,后来我也就没在意,可今日再看,你若出手,那卦象肯定就准了。”
敖乾心中渐怒,质问道: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他死在今年,跟我有什么关系?”